“还有,你爹离开你娘,不是你爹有病!”
陆白纠正大黑牛。
大黑牛喜出望外,“真的?太好了,我就觉得他不会有病。”
陆白莫名其妙。
大黑牛就是大黑牛,用牛的脑袋,长出了猪的智商,关注点儿永远和正常人不在一个频道上。
“你高兴什么?”陆白问。
“不用遗传病了。”大黑牛问陆白记不记得他们巷子东头的疯婆子。
她女儿现在也是疯婆子。
大黑牛就怕他爹有病,她也成了疯婆子。
“哦。”
陆白让大黑牛放心,她不会成疯婆子的。
“他们会分开,其实因为你爹和你娘都有病。”陆白说。
一句话,差点让大黑牛闪了腰。
“不是,怎么个意思?”大黑牛扭头焦急的看着陆白。
她忽然觉得她得绝症了。
“你爹和你娘,是关于吃的问题分开的,你说是不是有病?”陆白问。
大黑牛松口气。
“老陆,你他娘的现在说话能把人吓死。”大黑牛吐槽。
至于因为吃而分开的问题,大黑牛觉得可以理解。
在她们家里,吃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要是有人让她吃不好,她也离家出走。
“行吧,既然你这么体贴你爹,善解人意,等去拉粮食时,你去见一见你的家人。”陆白成人之美,让他们一家人相聚。
“可以,没问题!”大黑牛也一脸期待。
打她记事儿起,她就没有爹,一直好奇有爹是个什么感觉,这爹是个什么玩意儿。
现在终于能见到了。
“对了,你爹和你娘分开,是因为你爹不吃肉,也不让你娘吃肉。”
陆白冷不丁的提醒她一句。
呃。
大黑牛觉得陆白太讨厌,一下子就把她的幻想打破了。
不吃肉。
那也叫吃饭?
“算了,到时候你派别的人去吧,我不去,我账算不好。”大黑牛立马推辞。
陆白轻笑,“你不去见你爹了?”
“爹哪有肉重要!”
没爹。
她现在活的很好。
但没肉。
她现在一定活的很悲催。
“行吧,那我到时候让别的人去。”陆白起身,向自己卧室走去,准备睡觉。
在路过书房的时候,陆白见灯亮着。
他贴近一看。
忘儿正襟危坐,神情紧绷,额头冒汗,手抓着笔杆子快要掰断了,手指快要抽筋了,却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和松懈,因为抄错一个字,她就要从头开始抄!
忘儿心里苦,目光一直看向门口,期盼来救兵。
等她见陆白出现在门口时,脸色一喜。
啪啪!
顾清欢敲下桌子,“三心二意,重抄!”
忘儿要哭了。
陆白想说活该,三脚猫的功夫竟玩起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把戏,是的好好惩戒一番。不过,陆白去了一趟知府衙门,又破了半天案子,还同大黑牛聊了一会天儿。
现在已经到四更天了。
再不休息,天就要亮了。
惩戒的差不多了。
忘儿还是个孩子,别熬夜上瘾了,到时候后悔莫及。
于是,陆白悄悄地又退回去,重新走过来,同时捶打着自己腰背,“哎哟,我的老腰啊,在荒野里就被野猪撞了一下,现在又忙到这大半夜,恐怕要散架了。”
陆白哎哟着,打着呵欠,从书房前走过。
顾清欢眉头微皱。
她回头见忘儿在悄悄打量她,站起来,“开小差,重抄!明儿一早,我要收到你写好的小楷。”
“哦。”
忘儿嘟着嘴答应,一脸的不情愿。
等顾清欢离开,走远了,忘儿高兴的大叫一声,把笔放在砚台上,畅快的伸了个懒腰,把小蛮腰都露出来了,“太好了,终于可以放松放松了。”
在顾清欢监督下练字,简直是一种折磨。
开小差,重抄;写错一笔,重抄;甚至下笔犹豫了,还要重抄。
顾清欢越这样,她抄错的就越多,就越不敢下笔,最后只能在不断重抄之中循环,劳心劳力又劳神,堪称酷刑,忘儿最受不了这样的酷刑。
“哥哥真是的,怎么现在才来救我啊。”
现在快五更天了。
她用凉水洗了把脸,把自己彻底激醒后,重新提起笔。
“莫忘儿!加油!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打败面前的恶贼,写完它们,你将赢得侠女之名,江湖将处处传颂你的名字!加油!冲啊!”忘儿又精神抖擞的抄写起来。
顾清欢进到房间的时候,陆白刚把外衣脱下来。
“把衣服撩起来,我看看的你腰。”顾清欢手里拿着药。
专治跌打损伤。
“谢谢婶娘,还是婶娘对我好。”陆白身子趴在桌子上,把上衣撩起。
“油嘴滑舌!”
顾清欢拍打陆白的腰一下。
“哎哟!”
陆白痛呼一声。
这部位是他和野猪交战时,野猪用下半身扫到的,后来被牛妖抓住,早上又着急离开,陆白就没怎么管这儿的伤,现在过了那么长时间,好的差不多了,就是偶尔碰到,或牵扯到腰上那部位肌肉时,有点疼。
“淤青了。”
顾清欢查看一番后,把药膏涂在掌心,又用掌心轻轻地抹在陆白腰上,徐徐转动,把药膏抹开,顺便帮助陆白活血化瘀。
“你呀,就惯着她吧,这次敢找上门去被绑,下次就敢找上门去被杀。”顾清欢在忙碌时,不忘抱怨陆白几句。
陆白一点儿也没有被拆穿的尴尬。
“教育得慢慢来,你可以让她白天多重抄几次,但晚上是睡觉时间。”
该睡还得睡。
尤其忘儿还是长身体的时候。
“一晚上不睡觉,坏不到哪儿去。”顾清欢手上稍微用力一些。
“啊!”
陆白惊叫。
又痛又爽。
“熬上一整夜,熬怕了,以后就不会再犯了。”顾清欢又说。
要说心疼,她这当娘的更心疼。
但这不是心疼的时候,现在不帮忘儿纠正,以后心疼的地方多了去。
是这个道理。
陆白不便搭话。
啪!
顾清欢最后一记轻拍后,帮陆白把腰遮上。
不等陆白起身,顾清欢又帮他按摩起了肩膀,胳膊和腿。
“在荒野呆这么多天,没休息好吧?”
白天的时候,她牵挂忘儿,陆白又安然无恙回来了,于是她没太关心陆白。
现在有了心情,当然要问问。
陆白点头。
“嗯,整天睡在树上,还得提心吊胆。时刻警戒,等到了后面,我觉得我都可以站着睡着了。”陆白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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