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来到狮子楼。
“诸位大人,银子…”
陆白走进去,见气氛不对,停下话茬,“这是怎么了?”
他们脸色阴沉。
左撇子锦衣卫正要呵斥,见是陆白,压了下去,“银子怎么了?”
“前期银子备好了,后续的也快了,我给诸位大人送家里?”陆白问。
中年锦衣卫让陆白看着办。
这板上钉钉的事儿,他们不放在心上。
“哦,对了,旗主那份,暂时存在我这儿吧。”中年锦衣卫说。
陆白犹豫,“这,这不大好吧,还是亲自交到旗主手上…”
左撇子锦衣卫让陆白别说话。
他拉过陆白,悄声告诉他,老锦衣卫昨儿犯事儿,畏罪潜逃了。
现在几个锦衣卫兄弟出去找他了。
“啊?”
陆白惊讶,“旗主,他,犯什么事儿了?”
左撇子锦衣卫撇嘴,“管不住下半身呗。”
说起这个,左撇子锦衣卫记起来,“昨天在巷子里,他跟你聊了什么?”
中年锦衣卫看过来。
“哦,他问我坊内李大人家里的孙女,是不是外面传的那么国色天香。”
左撇子锦衣卫一拍手,“得,十有八九就是他。”
昨夜李致仕带人找上门。
几个锦衣卫被人从温柔乡拖了出去。
面对李致仕,几个锦衣卫嚣张不起来。
得知李致仕来意后,几个锦衣卫相互一看,只有老锦衣卫不在。
巧的是,他们中只有老锦衣卫会轻功,也只有老锦衣卫对青涩的小姑娘感兴趣。
中年锦衣卫双眼一眯,计上心头,不经意间告诉李致仕这些。
李致仕当即大发雷霆,要给老锦衣卫好看。
现在陆白这一条,更加佐证老锦衣卫就是那采花贼。
中年锦衣卫叹息,“旗主胆大包天,胆大包天啊!”
不过,陆白看他的样子,透着几分幸灾乐祸。
几个锦衣卫很快回来。
他们没找到老锦衣卫。
中年锦衣卫摆了摆手,“算了,我们还有任务在身,把这件事报给上面处理吧。”
不管结果如何,旗主之位将是他的。
锦衣卫们回去了。
至于后续的银子,陆白派人送到他们家即可。
临走前,中年锦衣卫还告诉他,下一批盐在下个月送过来。
水鬼被除,坊内终于平静下来。
百姓们大大松一口气。
县太爷提着的心也放下。
他终于有时间,也有心情去享乐了。
早上点卯。
例行早会取消。
阮雄告诉陆白,县太爷从此怕有一段时间不早会了。
“怎么回事?”陆白问。
“县太爷新纳一小妾,那个风骚哦,估计不到晌午下不来床。”
陆白觉得挺好,以后可以迟来衙门。
他也挺忙,忙着在老锦衣卫白衣水处学武。
白衣水起初很硬气,任由陆白拳打脚踢,誓死不让陆白得逞。
但陆白是谁,在折磨人这方面,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满腹经纶。
多一个提肛老头不多,少一个也不少,棍子多得是。
他还找了一条饿狗。
一丝儿,一丝儿的划肉,为狗加餐。
大黑牛更有才。
她把周行身上搜出来的名副其实男女打架图,摊开在老锦衣卫面前。
刀在他下体晃悠。
不出一日,老锦衣卫屈服了,答应教陆白功夫。
当然,白衣水心中有恨,少不了在招数上使坏,还试图传授陆白内功,好做个手脚让陆白走火入魔。
太天真。
陆白只学锦衣卫刀法,而且规定了时间,学不会,他就给狗加个蛋。
阮雄和陆白匆匆聊几句,顾不上打秋风,有事儿离开了。
他要卖私盐。
现在有了私盐,帮派都很忙。
鹿园坊的私盐,不止在鹿园卖,周围几个坊也卖。
各帮各有各地盘。以前卖私盐,大家各卖各的,相安无事。
现在不一样。
顾清欢在处置这批私盐时,顺着陆白当日在盐仓前的平分建议,平分卖给帮派。
有的帮派地盘大,盐不够卖。
有的帮派地盘小,自己地盘消化不了那么多盐,只能往外卖。
一时间帮派纷争不断。
总捕头对陆白这一招十分欣赏。
他们在一个巷口吃早饭。
巷口距离衙门稍远,但豆腐脑很香,陆白刚发现的店。
“以后鹿园坊,只能有一个盐帮,再不许有第二个盐帮。”
他提醒陆白,六成已经最高,私盐生意再继续下去,只能低,不能高。
这意味着私盐利润薄了。
但上头的锦衣卫,他们不会少要银子,陆白他们想赚银子,只能减少经手环节。
陆白明白,这就是所谓的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他乐得如此。
以后白狼帮集批发、销售私盐于一体,势必将掌控整个鹿园地下势力。
唯一让陆白疑惑的是,为什么私盐价格只能低,不能高。
卖私盐的都这么有良心?
锦衣卫不像啊。
“人很复杂,不是好坏就可以定义的。”
总捕头又告诉陆白一个大道理,放下碗离开了。
总捕头刚走,大黑牛一屁股坐在他位子上,招呼摊主上一份豆腐脑。
“老陆,廖家巷案子我有眉目了。”她兴冲冲。
陆白一怔,不敢相信,“你真查出来了?”
大黑牛点头。
“那天夜里,帮主,呸,白狼那孙子去过老廖家。”
大黑牛接过豆腐脑,告诉陆白,这消息是牛二说的,千真万确。
同去的有三个人。
白狼,王长发,还有一个人蒙面,不以真面目示人。
“蒙面?”陆白抬眉。
大黑牛点头。
他把碗推开,让店家再来一碗。
他们本来在庙内议事,不许任何人靠近,议罢后,不知谁提议去吃顿饭。
当时天已经黑了。
三个人去了廖家巷廖大哥家。
牛二想跟着去蹭饭,被白狼踹了回来。
后来,廖家巷就发生了大火。
大黑牛又招呼一碗,“帮里兄弟救火时,帮主他们已经在灭火了。”
现在白狼帮全是自己人,大黑牛一一打听清楚了。
“帮内兄弟当时不在意,被我问起后细想,帮主是最早到的。”
他们说是灭火,但鲜有动手,完全是隔岸观火。
“据兄弟们说,那会儿蒙面人早不见了。”大黑牛又招呼一碗。
大火,蒙面人。
陆白嘀咕。
这就有点儿难查了。
白狼和王长发都已经死了,想问也问不出来,除非他会勾魂。
要不,找个道士问问?
“哦,对了。”
大黑牛让店家换个盆,“牛二说,他后来还见过那蒙面人。”
“在哪儿,什么时候?”陆白激动问。
十几条人命,杀人凶手,妥妥的都是功德值啊。
“我们杀白狼前一天。”
大黑牛把盆递给店家,让他来点儿干的垫垫肚子,“牛二半夜从麻将馆回来,快到仁义赌坊时,见帮主和骷髅帮主在巷口送别蒙面人。”大黑牛接过一个面饼子站起来。
“行了,我还有事儿,我先走了。”大黑牛挥挥手,潇洒离去。
陆白点头。
他在回忆,
他杀白狼的前一日,白狼帮和骷髅帮密会瓜分铁鼠帮。
这蒙面人也参与其中了?
他究竟什么身份?
陆白决定去问问骷髅帮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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