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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缺憾换梦(1 / 1)

乐知时胆子变大了一些,他觉得宋煜也不敢在林蓉的面前怎么样,所以从宋煜罪恶的大手中挣脱出来,歪到林蓉的怀里撒娇。

“蓉姨,他欺负我。”

“不许欺负乐乐!”

乐知时见宋煜不说什么,就更加嚣张地和林蓉一唱一和。

看着被捏红了脸的乐知时开始找靠山了,宋煜对他挑挑眉,“乐知时,你很行啊。”

猫咪是很记仇的。

一晚上宋煜都没有和乐知时说话,故意晾着他,后来干脆回了房间,开着投影仪放着纪录片玩游戏,乐知时没过多久就找借口跟着上去,但门紧紧缩着,他给宋煜发消息也不回,小声叫他也没人应,后来乐知时把耳朵贴到门上,只能隐约听到些记录片里关于“北极圈”、“冰川”等字眼。

真是的。

乐知时觉得宋煜气很大,在心里给他贴上北极圈的标签。

半夜,已经入睡的乐知时忽然听到开门的声音,迷迷糊糊间醒了过来,还以为是自己没有关好门让棉花糖钻了空。他往被子里缩了缩,闭着眼翻了个身,结果猝不及防被吻住,还以为是做梦,困顿地睁开眼,映着月光看到宋煜近在咫尺的脸。

对方来势汹汹,睡懵了的乐知时拿手无力地去推搡,他还记得宋煜不搭理他的事,“你不是不理我了……”但他根本推不开,整个床垫像是一个柔软的沼泽,抽去气力的他在交缠中越陷越深。

“我还以为我不理你你一晚上都睡不着,”宋煜咬着他的嘴唇,声音低沉而含混,“这才几点,就睡得这么熟了。”

“看来你是真的不把我放在心上……”

“没有。”乐知时的声音黏软,想说的话都被热吻堵住,有些可怜地摸索着抓住宋煜后背的布料。

“没有……那你在做什么?”宋煜又拿公主的话题逗他,“睡觉是为了扮演睡美人,故意引诱别人来吻醒你?”

乐知时被他的几句话弄得脸红心跳,一说“没有”和“不是”就会被摁着一直吻下去,像驯化小动物一样,把承认训练成正确答案,但当乐知时选择承认,结果却是更深的吻。

完全斗不过。

等到他呼吸开始不畅,宋煜才暂且放过他。

乐知时都滑到了枕头下面,平躺在床上小口地喘气,“你怎么进来的……”

他穿着黑色的棉质睡衣,睡觉睡得浑身软绵绵的,又很暖和。

“你四年级的时候就把门锁的密码给我了。”宋煜低头,啄吻了一下乐知时的下唇,又忍不住咬了咬,另一只手贴着皮肤摁住髋骨,“居然到现在都没有换。”

密码锁是乐知时四年级的时候设置的,他把自己的生日1010和宋煜的1101融合到一起,而且是一个人的数字夹到另一个人的数字之间,变成11011001,觉得这样才能显示出他们的亲密无间。他自认为很天才,所以在想好的第一时间就分享给了宋煜。

乐知时被他弄得有些痒,贴着宋煜的额胸口小幅度地扭着,想避开他的手,“我都忘了……你是不是偷偷进来过好多次?”

宋煜低头吻着他的侧颈,嘴里却说着,“我又不是变态。”

乐知时的声音半含着气,不自觉地抱住宋煜的后背,“一次都没有吗?”难以驱散的睡意逐渐被其他的感觉所替代,热度攀升,像氤氲的夜雾。

“有一次。”宋煜的声音低哑,在亲昵的间隙坦白,“你初一有一回生病,高烧,我晚上失眠,凌晨两点来看过你。”

他此刻做着恋人可以做的所有事,亲昵地将乐知时据为己有,但还替过去没有资格的自己说,“当时只摸了一下你额头看你还有没有发烧,其他什么都没做。”

低喘混杂在他坦诚的剖白中,有种微妙的越界感。如同一半的灵魂在告解,另一半却在遵循欲求而侵犯。

乐知时浑身都软了,闭上了眼,眼前是他幻想出来的那个时候的宋煜,他用很轻的声音对宋煜说,“你……你应该偷偷亲我一下。”他原本是想带一丝鼓励,但在躯体紧贴的瞬间变了调,不小心发出一声呜咽。

他像只被宋煜握在手中的幼雏。

“现在亲来得及吗?”宋煜热烈地吻他,又不让他发出声音,用会引来父母当做阻拦的理由,这似乎又非常有用,惴惴不安的心绪拉扯着,让乐知时比平时敏感了许多倍,咬着嘴唇缩在宋煜的怀里,像只颤栗在冬日夜风中的白色芦苇,脆弱又漂亮。

(赠送)

这些过去的梦都好模糊,乐知时的脸是模糊的,身体也是,只有压抑的情感和需求是真实的。

“舒服吗?”乐知时趴在他身上小声问他,因为看到了宋煜拧着眉头克制的表情,所以他问得有些得意。

宋煜不愿承认,故意问他,“你刚刚说那么多,是不是巴不得别人听见。”

“没有……”

“下次让所有人都听见好了。”宋煜揉着他,“好不好?”

见乐知时不说话,他又说,“不想让别人知道?”

“想啊。”乐知时又说了一遍,小声又坚定,“想。我不怕的。”

亲热后宋煜抚摩乐知时柔顺的头发,抱着瘫软的他去往浴室。乐知时顺从地靠在他怀里,说想泡澡。

“很晚了,明天要回学校上课。”

乐知时的手勾着宋煜的脖子,说话带着软软的鼻音,又重复了一遍,“想泡澡。”

“你还真是个公主。”宋煜吐槽,结果乐知时很不好意思地拜托他不要这样叫他,还伸手捂他的嘴,干脆亲了亲他手心。

“泡不泡?”

“泡。”

“泡就是公主。”

“……公主就公主。”

浴缸的空间不大,两个人躺得有些勉强,乐知时靠在宋煜的怀里,脚背也蹭着宋煜的脚,仰头往后看了一眼宋煜,被宋煜低头吻了吻眼睛。

“我下周要跟着何教授外出。”宋煜环抱着他,“圣诞节那天会回来陪你。”

乐知时很乖地点了点头,感觉宋煜拨开他打湿的头发,用嘴唇摩挲和轻吻。

他一直有些疑惑,于是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哥哥,你好像很喜欢亲这里。”

“这里有一颗很小的痣。”宋煜的指腹揉搓着那里,雪白的皮肤透着粉,那个小黑点像一个天生的记号。

“是吗?我都不知道……”乐知时让宋煜下次拍给他看。

宋煜又低头吻了吻他的肩头,乐知时就下意识去看,“这里没有痣。”

“有一颗水珠。”宋煜说得义正言辞。

乐知时觉得被逗弄了,转过脸盯着他看,又抿着嘴忍不住笑,宋煜也看着他,脸上波澜不惊。

令宋煜没想到的是,乐知时湿淋淋的手摁住浴缸边缘,稍稍起身,吻了吻他的眼睛。

宋煜愣了一秒,听到乐知时对他说了亲吻眼睛的理由。

“这里面有我。”

宋煜不自然地别开脸,“学人精。”

“你不好意思了。”乐知时抱着他的脖子,逼他看自己,“你不好意思的时候就不看我。”

他直白把心里话都倒给恋人听,“宋煜,你好可爱啊。我好喜欢你。”

“不要用这种奇怪的形容词。”宋煜企图阻止。

“就是可爱。”乐知时不许他反驳,所以堵住了他的嘴。

拿他没办法,水有些冷了,宋煜拽着乐知时出去,给他裹上浴衣,看着他跑回到床上飞快钻进被子里。

临睡前,乐知时靠在宋煜的怀里有些睡不着,想来想去,越发不困。

“哥哥,你睡了吗……”

宋煜说没有,又问他怎么还不睡。

“我想到你说的外出任务了。”乐知时把脸埋在他胸口,“哥哥,你以后真的要研究应急救助测绘吗?”

宋煜知道他在想什么,摸着他的后脑勺很温柔地对他解释,“乐乐,现在都是遥感技术,需要人工测量的部分没有很多。而且这个研究方向是很有用的,遥感测绘应用到灾区,可以第一时间技术模拟灾区状况,在最短时间最精准地评估检测灾情,而且也可以监测次生灾难,对救援的意义很大。对救灾工作来说,没有什么比地图和GPS更重要了。”

“我知道很有用,而且我也知道,万一发生灾难,很多小朋友就会像我小时候一样。”他抿了抿嘴唇,“我就是担心你。”

“不用害怕。”宋煜抱紧他,“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乐知时轻轻地嗯了一声,又听见宋煜说,“我很早就想做这样的工作了。”

静谧的夜里,乐知时抬眼看他,“什么时候?”

宋煜的眼神变得柔软了许多,像是陷入回忆,他说很早,又更详细说:“六岁那年,你刚来的第二天,我们还在医院,我就问爸爸,为什么你没有家了,乐叔叔去哪儿了。”

那时候的他还不太懂父亲说的话,只记得乐奕对他特别好,带着他去了许多地方,去了英国也会给他写信、圣诞节送他礼物和明信片。

他完全无法接受乐奕的离开,就像无法接受自己差一点害死乐知时一样。

双重的恐惧压在一个六岁孩子的身上。

“那个时候的我对电视里报道的灾难新闻很敏感,爸妈他们会有意地避开,换台,但我很想看,甚至跑到楼上的房间自己看。”宋煜的眉头不自觉皱起来,“有时候会在新闻里看到救援队的队员,抬着担架,担架上是他们救出来的人。我有时候就会想,那要是乐叔叔该多好。但我知道不是,不过也替被救出来的人感到庆幸,觉得救援队真的很伟大。”

他静了几秒,看向乐知时,怕他难过,就拿额头碰了碰他的额头,“其实这是我小时候的第一个梦想。”

乐知时反而怕宋煜难过,凑上去亲了亲他的脸颊,真诚地问他:“当救援队的队员吗?”

“嗯。”宋煜闭了闭眼,“不过后来我上了初中,地理老师谈到过去的一次大地震时,说救援很困难,因为那里地形复杂有没有精确的地图和GPS,很多人都被埋在根本找不到的地方,没能被救出来。”

宋煜垂着眼,“没被救出来这几个字,又让我想到你爸妈。”

乐知时的手摸着宋煜的脸颊,他的心也很难过,但是不希望宋煜难过,“然后呢?”

“而且你那天回到家还很可怜地跟我说,有同学说你没有爸爸妈妈,你很不开心,想让我给你买冰淇淋。”说到这里,宋煜笑了一下,“乐知时,你真的很会撒娇。”

“这明明是卖惨。”乐知时辩驳,虽然他已经完全不记得这件事了。

“我一边等着你把冰淇淋吃完,一边坐在便利店里想上课时老师说的话。”宋煜的眼神放远了,“我想一个救援队员的力量是很渺小的,如果我可以画出地图,可以做出很精准的GPS,是不是可以救出更多的人。”

从小到大,宋煜都是那个跑在前面的人,对乐知时而言,他就像是自己人生中一个永远屹立在前方的标杆。他从没有听到过宋煜与他谈心事、谈梦想。

那时的乐知时也不会失落,因为他明白自己和宋煜之间的年龄差、思想的成熟程度怎么都不会填平,他在宋煜面前是个小孩。没有人会把自己最深层次的念头拿出来和一个小孩分享。

但现在的他们,是平等的恋人身份。

乐知时的手沿着宋煜手臂摸索,最后牵起他的手,十指相扣,“你是不是觉得我小时候好可怜,所以希望这个世界上少一点我这样的小孩?”

他用一双纯真的眼看着宋煜,但说着连宋煜自己都不敢说的话。

他不笑的时候,睫毛很浓很长,瞳色浅,有种不浓郁的忧郁,但因为大部分的时候乐知时都是笑着的,所以这种感觉很不常见。

只有像宋煜这样每时每刻把乐知时放在心里的人,才能捕捉到。

见宋煜不说话了,乐知时想那他就不问了。但宋煜忽然叫了他的名字,很轻很温柔。

“你应该不知道,你刚到培雅上初中的时候,我经常看你。”宋煜摩挲着他的后颈,“有时候看到你一个人在学校里走路,一个人去取自行车,心里特别难过。”

“我很怕看到你一个人,希望你快点找到好朋友,可以一起走。”

这些乐知时一无所知,他皱了皱眉,“为什么?”

“不知道。”宋煜也认为自己很荒谬,“就觉得你好小一个,又那么瘦,很可怜。有时候课间睡着,会忽然梦到你哮喘犯了,然后就突然惊醒。然后就会从教室窗户对面看你,有时候看得到,有时候看不到。”

乐知时捏着宋煜的手指,低垂着眼睛,“那你还不让我叫你哥哥,离你远一点……”

宋煜自嘲地轻笑一声,“我那时候太抗拒这个称呼了。不想让别人误会我们是亲兄弟,又不想向他们解释你爸妈的事。”

“干脆假装没有关系吧。当时就是这样想的。”

看到乐知时的每个瞬间,宋煜的保护欲、占有欲和青春期的情愫都在涌动,要如何去压抑那些已经多到快要溢出来的情感呢,年少的宋煜弄不懂,他想索性就不要见了,少见一面,少喜欢你一点。

他想过要做个合格的哥哥,给乐知时一尘不染的爱护和关心,但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你那个时候应该很难过吧,被我推开。”

乐知时很依赖地靠在他的肩头,“嗯,但是我还是很喜欢你,最喜欢你了。”

“多喜欢?”

“做课间操的时候,体转运动,我都比别人慢几拍。”乐知时笑得很甜,“这样你转过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你的脸了,然后我就可以高兴一上午。”

他喜欢过去那个什么都不说的宋煜,是很天真的崇拜和爱慕。

“你每次看地理的纪录片,我都觉得你好厉害,和别人不一样。但我没想过,原来你对这个感兴趣,是和我有关。”

也不敢这样想。

“你愿意跟我分享你以前藏着不说的话,还有你的梦想,我就更喜欢你了。”乐知时抱住他,很珍惜地摸着他的后背,“我是第一个知道你小时候第一个梦想的人吧。”

“是。”宋煜很快又说,“也是唯一一个。因为那个想法很快就夭折了。”

“没有夭折。”他仰着脸对宋煜笑,“其实说到底,你的两个梦想本质上没有区别啊。”

宋煜吻了吻他柔软的嘴唇,“是吗?”

乐知时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嗯。”

夜色里,他的眼睛很亮,望着曾经那么迷茫和痛苦的爱人。那个最优秀最骄矜的少年,一度在他的人生缺憾中,寻找自己未来人生的范式。

“不管是想救出更多受难者的救援人员,还是应急测绘的学者,都是一样的。”

他想救很多很多的人,很多很多的家庭。

“都是有可能拯救我的英雄。”

但最想救的,还是乐知时。

作者有话要说:对小玉而言,拯救年幼的乐乐已经是一个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梦想了,事实上这才是他夭折的第一个梦,所以才会这么执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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