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七分心计算:“……七,七日。”
李苑抱起影七去了浴房:“好,那今晚就七次。”
不过第四次影七就已经瘫软了,低声下气求主子饶自己一命。
李苑抱他去洗了洗,让他睡在自己床榻里,翻出些伤药,细细察看这两个月影七身上新添的擦伤和淤青,用弓茧密布伤痕累累的指尖沾着药膏,涂抹在熟睡的影七身上。
家里最好的药已经全送到洛阳地牢了,希望他们还能撑得住。
李苑无心再顾及他人,他只能用自己仅有的温柔保护这些在黑暗中默默燃烧生命的孩子们。
那缕沾血的头发送到安陵侯府之后,李琰果然亲自登门了。
守卫齐王府的定国骁骑卫也越发松懈,知道里面囚禁的齐王李苑翻身无望,也逐渐放松了警惕,晚上更是戒备松懈,仅仅是每日进去查查李苑是不是还在,是不是活着。
安陵侯李琰找了个机会,披着大氅独自进了齐王府。
齐王府已残破陈旧不堪,整座王府都铺着一层灰白的颜色,唯有荒芜的牡丹园中种了一朵火红的牡丹花,与整座王府都格格不入。
李苑借影卫飞絮要挟李琰,实则是以安陵侯府上下性命作威胁,影七前前后后也在安陵侯府的人脉圈里易容伪装做了不少手脚,左右齐王府已经到了如此境地,拖上一个侯爷一起死也不是什么难事,李琰生性和善,也不会真与李苑鱼死网破,唯有乖乖顺从罢了,不然也不会被李沫拿捏那么久。
李苑就在书房外等着他,一袭牡丹白衣随雪翻飞。他拂了拂长发,露出一张无害的笑容。
李琰脸色发白,站在白石阶下,脱去肩头披的大氅,拿在手里,恭顺地走上白石阶,轻轻跪在最后一阶上,低声祈求:“求皇叔高抬贵手,放过安陵侯府吧。”
李苑慵懒倚在墙边,抱臂看着他:“本王可受不起你这一拜,站起来,李重楼,你挺有能耐啊,平时瞧着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公子,都运起火药来了,你这是要我死啊。”
“因为你,我养了十来年的影卫们现在在地牢里生不如死,这么大个齐王府丫鬟下人死了个干净,现在可怜巴巴求我放过你,你早干什么去了?”
“那个叫飞絮的,呵,功夫不错,知道本王为什么整他吗?是他把平县情报点的人杀了,影焱才会去察看,才会落在李沫手里,才会为了本王顶罪自戕,你……真是养了条咬人不叫的好狗。”
李琰深吸了口气抬眼道:“是……飞絮还年幼,不懂是非,都是小侄的错……”
李苑怒了:“年幼?你知道他杀了多少人?”
李琰茫然地看着李苑,似乎对一直跟在自己身边那个小魔头一无所知。
李苑不想叫醒装睡的人,揉了揉眉心。
“小侄唯一的亲姐姐嫁与岭南王身边将领毕柠,小侄只得听岭南王世子差遣。”李琰低声辩解,“小侄不过是一介袭爵三世得来的侯爷,既不受宠也无甚抱负,只愿安稳度日,皇叔若肯放过我一府上下,小侄愿为您马首是瞻。”
李苑冷笑着蹲下来瞧着他:“你最好这样。不然你的侯府保不住,那个叫飞絮的影卫也得被碎尸万段。本王手上已经沾了不少血,不差这一条两条的命。”
李琰打了个寒战。他故意没有销毁跟李沫的书信往来,便是为自己留一条后路,若事成了,李沫放过了他,他便销毁这些书信,若李沫食言,也怪不得他拿这些书信当证据,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既然李苑铁了心和李沫斗,李琰也没理由那么维护李沫,他本就是无辜卷进来的,只要最后能保住安陵侯府,站哪个队对李琰而言都无所谓。
“你不是有门路运火药吗,去给我找火油来,有多少弄来多少。”李苑毫不客气,把李琰拖进书房,扔给他一沓笔墨,“还知道什么,写下来。”
李琰犹豫道:“让我去看看飞絮。”
李苑笑笑:“也行,你去看着他写,能写得快一点。”
很快,已经在燕京落脚的影七收到了主子的飞鸽传书:
“彻查李沫好友辛余,燕京郊外。”
影七藏身于一破旧小庙里,面前的篝火烤着一口小铜锅,影七用木条搅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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