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这个疯子,你怎么能踩你哥!”
老妇嚎叫着想要扑向沈容,被捆着的她看上去就像一只活跃的毛毛虫。
沈容踩在中年男人身上,踹开老妇。
一名中年女人靠着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怨毒又畏惧地偷瞄沈容。
小姑娘挣扎着大喊:“你这个赔钱货!你不许打我爸爸!”
沈容颇感兴趣地盯上小姑娘:“谁教你赔钱货这个词的?你知道什么是赔钱货吗?”
“我妈说的!你就是赔钱货!吃我们家的用我们家的,长大了也不知道给我们家拿钱回来!”
小姑娘把父母的话当作权威,嚣张地扬起下巴。
中年女人想捂住小姑娘的嘴,然而她被捆着。
沈容又将中年女人踹倒在你,问气得眼眶通红的小姑娘道:“我又不是你爸养大的,我怎么吃你们家用你们家的了?你妈怎么说我的?”
小姑娘猛地跳起来用头撞沈容。
沈容轻松避开。
小姑娘刹不住脚,一头磕在血池上,跌坐在血池边哭喊道:“家里的东西都是我爸爸的!你从小到大的开销都本来该是我爸爸的!你就是我爸爸养大的!”
“你这个贱.人!我妈说你就是个赔钱货,二傻子!花了家里那么多钱,大学毕业也不知道给家里寄钱!好不容易嫁个有钱人,也不知道把握住机会,一天到晚在那儿矫情……”
中年女人急得一直喊别说了。
但小姑娘根本不听,嗓门大得盖过了这房间里所有的声音。
沈容望向四个大人,道:“原来你们是这么想我的啊,你们说,我要怎么报答你们呢?”
她眼前跳出字幕:
【这几个人死有余辜!杀了他们!】
字幕很少有情绪这么激动的时候。
沈容从看到它回答“会的”这两个字时起,就在猜测——或许字幕,其实就是这个角色本人。
“杀了你们,太便宜你们了。”
沈容解开他们身上的绳子。
一直沉默寡言的老汉猛地扑向沈容,沈容一巴掌将他扇倒在地,踹了他一脚道:“你再打断我说话,我就打断你的腿。”
老汉恶狠狠地道:“你这个不孝女!当初我就该把你丢进粪坑里淹死!”
沈容:“你要是把我淹死了,你儿子哪来的钱盖房娶媳妇,您二老哪来的钱养老?你们该不会是忘了你们从我这儿拿了多少钱了吧?”
他们说不出话来。
沈容对他们笑笑,道:“这样吧。你们互相打对方,活到最后的那个人,我就放他走,如何?”
说着,沈容从空间里拿出刀锯等物丢给他们。
“你们不是很会为了自己,吸自家人的血吗?为了钱,能杀掉自己的亲外孙、亲外甥。想必为了能活命,杀掉自己的父母或儿子儿媳,对你们来说也不是难事吧?来,动手吧。”
房间陷入一片寂静。
老汉冷哼道:“你少骗……”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老妇紧握一把刀,刺进了他的腹部。
老妇道:“这都是为了咱们儿子!”
中年男人震惊,老汉难以置信。
就见老妇又去追着儿媳和孙女砍,嘴里喊着:“这都是为了你老公,为了你爸爸啊!”
儿媳和孙女都是娇生惯养的,哪里是干惯了农活的老妇的对手。
中年男人全程坐在地上,只假惺惺地喊着“妈,不要!”却不上去阻止。
老妇连杀三人,走向中年男人:“儿子……”
“妈……”中年男人满眼是泪。
老妇摸了摸男人的脸,而后突然一刀捅进了男人的心脏:“你先走吧,你媳妇,女儿都在下面等着你呢。妈给你们收尸。”
“你!”男人口出溢出献血,挣扎想去抢老妇手中的刀。
老妇慌忙又连捅了男人几刀,直到男人倒在地上,睁大眼睛没了生息,她才后怕地大喘气起来。
沈容眼前的字幕发出一声冷笑:
【呵】
老妇道:“他们都死了,你放我走的时候,可以让我把他们的尸体带走吧?”
沈容:“谁说要放你走了?”
她勾唇轻笑,迅速踢开老妇手中的刀,在老妇错愕的目光中捆起老妇,牵着老妇去往下一个房间。
老妇满口污言秽语,大骂沈容骗她,不得好死。
沈容对老妇冷笑:“你就没对你女儿撒过谎吗?你不得好死了吗?”
老妇怔住。
沈容打开第二间房间。
房间内光线昏暗。
三只鬼端正地坐在沙发上。
一男一女一小孩,看样子是一家三口。
它们表情呆滞,如同粗糙木偶,看到沈容进来,纷纷吓得跳起来,躲到了沙发后面。
沈容这才看见,它们原本坐着的地方,有两个被压扁了人皮毯。
一个是女人皮,一个是小孩儿皮。
女人皮上布满了操劳的皱纹,小孩皮上有一个被坐烂了的脑子,血糊糊地像酱一样抹在皮面。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回老家了吗?”
男人搂住他的妻子和孩子。
这男人,便是沈容这个角色的丈夫。
他怀里搂的是小三和私生子。
沈容没搭理他们,环顾房间,房间里有一辆脚踩发电车,发电车的座椅和脚踏都布满了铁刺。
发电车链接着一颗巨型心脏灯,灯上布满了裂痕。
沈容明白了这间房的用意,让男人去踩那辆发电车。
男人自是不肯。
沈容用触须卷住他的四肢,将他丢到发电车上。
发电车上的铁钉立刻钉死了男人,将他固定在车上。
同时,车子的脚踏开始自己转动,强迫男人被钉在脚踏上的腿也跟着甩动起来。
男人发出痛苦的嚎叫。
小三捂住孩子的眼睛不忍直视。
老妇骂骂咧咧说沈容歹毒,她骂一个字,沈容给她一巴掌,直到她不敢出声为止。
房内的心脏灯的伤痕逐渐被亮光抹平。
灯中有走马灯一样的剪影。
先是一名女人的剪影出现,一个男生向她告了白。
女人羞涩地答应了男,二人约定一起考上心仪的大学。
他们成功了,从高中到大学,一直在一起。
男生毕业后和女人来到了一座新城市,他们在这里努力打拼,每天很累,但也很幸福。
男生想要创业,女人全力支持。
她白天上班,下班赶回来做饭送到男生公司,然后再去饭店当服务员。
一日复一日,终于男生公司有了一点起色,他们也迈入了婚姻。
女人转瞬间长大了,紧接着一群人形蚊子开始对她纠缠不放。
她多次想要向她的丈夫倾诉,寻求办法,但她的丈夫每次都以忙为由不听她说话。
她居住在和丈夫共同买的小房子里。
丈夫虽开了公司,但总是以钱不够,公司亏损,要预留风险资金等理由不同意换大房子。
后来她怀孕了,因为从小劳累过度,她的身体不好,孩子有可能保不住。
为了保住孩子,她辞去工作安心养胎。
丈夫对她的态度有所缓和。
很快孩子出生。
丈夫的面孔变成了魔鬼。
“什么?这孩子天生大脑损伤?”
人形蚊子们包围住丈夫:
“这肯定都是你的错!”
“你天天在外面乱玩,是不是在怀孕的时候,把什么脏病带给她了!”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外面有几个女人!”
丈夫心虚了,因为他真的在外面乱玩,而且还在孕期不顾女人的想法和女人乱来。
他假惺惺地认错,拿钱摆平,和人形蚊子商量好,不把孩子有病的事告诉女人,不会和女人离婚。
而人形蚊子不可以把他的事捅出去,并且答应过段时间,等女人恢复好了,情绪稳定了,他们就想办法将那个孩子弄死。
省得女人发疯,把事闹大,影响公司名誉,影响父母名声。
而且欺骗女人对他们来说也很简单。
只不过是什么都不告诉她,也不给她钱罢了。
之后的事便如沈容看到的记忆那样。
只不过,记忆是第一视角。
现在看的像是上帝视角。
女人被谎言包围着。
小三背着男人对她耀武扬威,儿子也欺负她的傻儿子……
她崩溃了。
画面没了。
心脏亮起来了。
一颗血色光球从心里滚了出来。
沈容捡起光球,收好,看向发电车上的男人。
他恢复了人的模样,闭着眼睛,衣服湿哒哒地黏在身上,姿态诡异地坐在车上。
他的双腿被发电车的疯狂转动绞断。腿.间被座椅上的钉子划得血肉模糊,露出了盆骨和血淋淋的大肠。
他一动不动,没了生息。
沈容看向小三和孩子。
将她们和老妇一起捆着去往第三个房间,也是倒数第二个房间。
沈容没再看到字幕。
在第三个房间打开后,她看到了一个婴儿房。
正中间是一张精巧的婴儿床,床上有一个沉睡的婴儿。
在她打开房间后,婴儿床上方的走马灯旋转起来,发出悦耳绵长的钢琴声,仿若催眠曲。
走马灯上出现画面。
那是一个女人在生完孩子后,对孩子的态度由欢喜转变为厌恶的过程。
是她身边的人把她一次又一次推下深渊的过程。
她没有回乡下,独自在城市里抚养孩子。
孩子四岁了,还是不会走路不会说话。
她时常盯着孩子看,想要拿孩子发泄生活中的不满。
但她忍住了。
她浑浑噩噩地生活着。
某天她回到家,惊觉孩子不见了。
等到找到孩子的时候,孩子在乡下,嘴里塞着一块柔软的手帕,身上捆着绳子。
“这孩子老是乱动,又听不懂人话,不捆不行!”
“我们也是想帮你带孩子。”
女人抱起一动不动的孩子,呆呆地问:“他怎么死了?”
走马灯结束。
孩子化作了一个纯白的光球。
沈容拿起光球。
突然“砰”的一声,窗户被一双兽爪踢裂。
一只丑陋的西式童话型恶龙跳入房中,它的前肢抱着一个四岁孩子,冲沈容等人发出怒吼。
而后将满面惊恐的老妇、小三和私生子一起吞入腹中。
“想救回你的孩子吗!”
恶龙刚吃完人,正在滴血的嘴巴一张一合,发出沉重的吼声:“你只有杀了我!才能救回这个孩子!否则你休想从我这儿带走他!”
沈容望着恶龙,道:“我的字幕怎么不见了?”
恶龙愣了一下。
沈容拿出烧焦的绳子和手帕,又道:“我来到这里后一直在想,为什么我会遇到这些东西。为什么黑暗之中,总有鬼影想要吃了我。”
“现在我想通了。”
沈容把烧焦的绳子放到恶龙面前,道:“这条绳子说,它二十六岁的时候,被当作祭品,绑上石头丢进河里溺死了。它每天哭,想要人捞她上来。”
它说的,其实是沈容扮演的妈妈骑士啊。
二十六岁生下一个傻孩子后,这个女人溺死在了周围人的恶意里。
她每天哭啊,求救啊,但是没有人拉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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