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真理救济(1 / 1)

芳芳道:“你不威胁到教会的话,我才不会杀你呢。你要是不生病,会害死你的,是外面的人啦。”

沈容问道:“什么意思?”

“就是你长得很好看呀。要是被外面的人看上,十有八九会死在他们那里。他们玩得太过了。”

芳芳说得模糊,又道:“你精神状态不好,我还是不跟你说这些了,早睡吧。晚安。”

沈容道:“等等,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看见我?”

芳芳又不说话了。

宿舍里却并不安静。

花云卉和谢可佳在嘀咕。

花云卉道:“她又再自言自语了,不会真得了精神病吧?”

谢可佳道:“我的人设不是病态洁癖嘛……说实话,我现在也觉得看哪儿哪儿不对劲,总感觉到处都很脏,脏得我想死。”

花云卉道:“我也,因为人设有哮喘,现在稍微走路快,就会感到喘不上气,好像气管被捏住了一样。”

沈容起身,转眸看她们。

她们立时安静下来,盯沈容眨巴眼睛。

沈容趿拉鞋子,往外走,道:“你们不要总想自己有病,尝试一下坚信自己没病,只是被洗脑了。”

谢可佳在床上撑起上半身,好奇地问道:“什么意思?”

花云卉的目光随沈容移动,目送沈容打开门出去,压低嗓音道:“唉,这大晚上的,你要去哪儿?你不怕修女找你麻烦吗?”

虽说现在天刚黑,但按照这里的规矩,吃完晚饭就不乱跑了。

沈容停住脚步,回眸看她们:“你们不觉得你们这样很奇怪吗?我们才来这里多久?你们就完全融入这里的人设了。”

“你们忘了你们来这儿的目的是通关游戏,而不是玩角色扮演,在这里生活吗?”

花云卉和谢可佳僵住。

对啊,她们来这儿是为了游戏。

她们为什么要因为害怕修女而按照这里的规定行动,活得好像本身就是这里的人一样。

她们才来这里不到三天,怎么不知不觉间就变成这样了?

主要是这里压抑的环境对人的影响太大了。

所有人都在按照规定生活,她们不知不觉间也就盲从了。

沈容往外走。

花云卉和谢可佳思考片刻,决定起身跟上她。

花云卉小声问道:“这大晚上的,你要干什么?”

昏暗的长廊上安静得只听见她们的动静。

走廊两边有数间房,皆房门紧闭。

雪白的墙壁在黑暗中像霜一样白得发冷。

沈容来到她床靠的隔壁房前,示意花云卉和谢可佳别出声。

敲响房门,很快屋里传出仓促脚步声。

三十秒左右,房门便打开了。

开门的女人先是一脸紧张,待看清来人是沈容三人后,又变得不满:“这个时候了,你来敲什么门啊,我还以为是修女呢,吓死我们了。”

以前这个时间会敲别人房门的,只有修女。

所以这房门才开得这么快。

沈容道:“不好意思,我有事想问问你们宿舍的芳芳。”

“芳芳?”开门女人疑惑地皱起脸,后退一步,“芳芳是谁?你不会又发病,出现幻觉了吧?”

芳芳说出了她不知道的事,沈容确定芳芳不是她的幻觉。

她有个阴森的猜测,强硬的一把推开门,闯进宿舍,对宿舍内的人道:“不好意思。”

“唉!你干什么!”宿舍内的女人们尖叫起来。

谢可佳和花云卉连忙动用武力威胁她们闭嘴,也一脸困惑地看沈容在宿舍里东张西望,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沈容盯住左侧的墙,这道墙的另一边就是她的房间。

她问众人道:“你们宿舍真的没人知道芳芳,也没人叫芳芳吗?”

被谢可佳和花云卉挟持的女人们瑟瑟发抖,面面相觑。

“没有啊,谁叫芳芳?”

“你们有谁小名叫芳芳吗?”

有个女人沉思片刻,蹙眉道:“芳芳的全名。是叫孔芳茵吗?”

沈容道:“孔芳茵?你跟我说说孔芳茵的事吧。”

女人道:“我跟她也不熟啊,她已经失踪一年多了。”

沈容问道:“那她以前是不是住在这里?”

女人道:“没有啊……她还在的时候,我们这间宿舍还是放杂物的小仓库呢。一年多前才改造成宿舍,让我们搬进来的。”

仓库……

沈容盯住左墙,虚了虚眼睛,问道:“芳芳,你在里面吗?”

无人应答。

沈容让谢可佳和花云卉继续看住宿舍里的人。

她离开宿舍,到厕所里折断了拖把棍,拿木棍冲回宿舍,开始用力地砸墙。

“你在干什么?”

“我的床!墙灰全弄到我床上了你干什么啊!”

“她发病了!来人呐!快来人!林湄发病了!”

宿舍里的女人激动地尖叫起来。

谢可佳和花云卉拦都拦不住。

很快,他们的尖叫引来了童凤和新任职的两名修女。

三名修女一齐冲上去抱住沈容。

沈容让花云卉和谢可佳先别管宿舍里的女人,去拖住修女。

二人迟疑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挡住修女。

“你在干什么!”

“我要向主教禀报,让你去禁闭室里好好待几天!”

沈容继续凿墙。

墙皮脱落,墙砖碎裂。

她看见一只干枯得像鸡爪的手嵌在墙里。

“哎……你还是发现我了。那我们还是朋友吗?”

芳芳的声音响起。

沈容继续凿墙,把墙里背对她的尸体挖出来,道:“那要看你是不是诚心和我做朋友。”

“我我我我……我这一年都是跟它睡在一起?”

原先叫嚣沈容破坏了她床的女人有些颤抖。

但其他人都陷入了诡异的安静,默默地注视那衣不蔽体的干尸。

修女们停止跟花云卉和谢可佳争执。

童凤打量那具干尸,对干尸叹息道:“原来你一直在这里。”

她问沈容:“你是怎么发现她的?”

沈容扫视围观众人。

除了和芳芳尸体睡在一起的女人显露出些许害怕之外,其余人脸上竟都是麻木。

沈容盯童凤道:“她想和我做朋友,经常跟我说话。”

芳芳道:“她们不会相信的。”

话音刚落,童凤便摇头道:“你病得太严重了……是上次关你禁闭,把你吓到了吗?”

而花云卉和谢可佳,此刻相信沈容原来不是在自言自语。

默默地开始尝试根据沈容的话转变,不停地在心里对自己说:我没病。

芳芳道:“我的朋友,你把我带出来了又怎样呢?他们只会随便把我带到乱葬岗扔掉。那样我再也没朋友说话了,你也没朋友可以陪你说话,为你出头了。”

沈容盯芳芳干枯发黑、像枯树一样的身体,道:“为我出头?”

思考几秒,她反应过来:“蔻园和安娜是你杀的?”

芳芳道:“是我们一起杀的,我的朋友。她们两个总是欺负人,总是为外面那些人开后门,给他们提供潜入宿舍的机会。杀了她们,不仅仅是出气,也是救了你呀。”

一起杀的……

芳芳是上了她的身才有机会动手吗?

沈容不明所以,问道:“所以外面那些人是怎么回事?跟我说清楚吧。”

然而不等芳芳回答。

围观的人们听到“外面”便全都开始痛苦地低吼,竟是一起发病了。

花云卉和谢可佳在这种压抑诡谲的氛围下,也变得痛苦起来。

一个喘不上气,一个不断地搓自己的胳膊,生怕别人靠近。

沈容视线变得模糊。

她也发病了,在环境的影响下。

面前干枯的芳芳,逐渐变成了肤色白嫩的少女。

它躺在血泊之中,瘦骨嶙峋,遍体都是被凌虐过的不堪痕迹。尤其是腿.间,鲜血汩汩,内脏被从腿.间掏了出来,像没有坠孩子的脐带一样拖在床上。

它虽瘦得有些脱相,却也看得出个靓丽的少女,至多十八岁。

它一瞬不瞬地盯沈容,道:“嗨,我的朋友,我不想离开这里,不想被随便地丢在外面。在这里,起码我还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你留下我吗?”

沈容感到数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转面看向那些发病的人,他们之间有数道鬼影,有男有女,都瘦成了一把骨头,满身都是不堪的青紫红痕。

“你真坏,就因为你,芳芳要被带走了。”

“外面真的很糟糕,我们都不想出去。希望你不要来找我们。”

沈容微微愣怔,目光在人群鬼影和面前的芳芳身上流转。

童凤趁她不注意,招呼修女们扑向沈容。

没有任何打架经验的修女们,哪里比得过从小练拳击格斗,参加游戏后又有各种实战经验的沈容?

沈容轻松压制住她们,与躺在那儿盯她看的芳芳对视,道:“好,我留下你。”

“你在说什么?你要留下谁?”

童凤难以置信道:“你不会要留下这具干尸吧?你要把它留在哪儿?”

沈容道:“留在我的宿舍。”

她甩开三名修女,抖了抖满是墙灰的床单,包裹起芳芳。

已经干枯的芳芳很轻。

她轻而易举地抱起芳芳,走出人群。

“她发病了,太恐怖了。”

“叫主教和圣女来吧,我们控制不住她。”

两名修女害怕地提议。

童凤眯了眯眼睛,冷哼道:“随她去吧。”

她低垂眼眸,意味深长地道:“希望她在死前,为我们做些贡献。”

花云卉和谢可佳努力在心中告诉自己:我没病,我没病,我没病。

这才稍微好受了一些,跟随沈容回到宿舍,纠结地问:“你不会真的要把这具尸体留下吧?”

沈容把芳芳放在自己床铺对面的空床上,道:“为什么不行呢?她又不会做什么。”

“什么不会做什么?你之前不是说蔻园和安娜是她杀的吗!”

花云卉和谢可佳害怕地挤在一起,远离沈容和芳芳。

她们又忍不住怀疑,沈容是不是真的疯了。

怎么会有人把鬼抱回来做舍友!

而且这个鬼昨晚刚杀过人!

芳芳道:“朋友,你真好。愿神、圣女和主教,保佑你永远平安。”

沈容道:“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那些问题了吗?”

芳芳道:“无知才是快乐。”

沈容道:“对我来说不是,我只想要知道更多我不知道的事。”

芳芳沉吟片刻,道:“那好吧。”

童凤和两名修女过来,冷哼道:“那你就好好照顾你的尸体朋友吧。记住,别把它随便带出去。”

外面那些发病的人陆续路过沈容房间,都透过门缝偷看沈容。

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疯子,完全看不出对尸体的害怕。

沈容把童凤和两名修女赶出去,将房门关上,听芳芳说话。

芳芳道:“我们都是被丢下,被抛弃的可怜人,是主教和圣女善良,将我们救到这里,给予我们活下去的希望和寄托。”

“外面的人,身份都很复杂。他们有的是商人,有的是土匪,有的是一些身份地位很高的人……他们给教会钱和食物,教会就会回报给他们,他们需要的东西……女人,男人,性……”

“为了活下去,其实这也不是不可以的。只是他们太疯了,经常玩死人。或许在他们眼里,我们都不算是人,只是玩具或宠物,可以任他们肆无忌惮地损毁玩耍。”

芳芳闭上眼睛,道:“好了,我的朋友。你生病了,不要了解太多不好的事。你只要一直病下去就好了。一般情况下,他们是不会放健康的人不要,跑来找病人的。因为有的病人犯起病来,太恶心,太麻烦了。”

沈容闻言,心想:这就是大家都生病了的原因吗?

因为不想被外面的人看中,当成玩具玩死,所以就都生了病。

那么,这个病究竟是真的病,还是自我催眠的效果?

沈容问道:“那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芳芳道:“因为蔻园和安娜。她们偷偷收了钱,放外面的人进入了这栋宿舍楼。这里的人都是病人,按理说是没人愿意来的。可是总有那么几个癖好特殊的人。”

沈容眼前世界变幻。

不知是因为还没有彻底从“我得了精神病”这个自我催眠中清醒过来,还是芳芳让她看见了幻象。

随芳芳的讲述,她看见了当时的场景。

“那天是我十八岁生日,主教和圣女特地为我庆祝了生日,给我准备了蛋糕。蛋糕真甜真好吃……”

芳芳笑了几声,道:“我吃完蛋糕回到宿舍,遇见那四个人。他们把我带到杂物房里,我想我只要挺过去也许就没事了,可是太疼了……我疼疼,就死了。”

“我死后,他们给了蔻园和安娜钱,并给教会捐了一笔款,要他们把杂物房改造成宿舍,说这样可以多住几个病人。蔻园和安娜便在改造的时候买通工人把我塞进了墙里,我就在里面生活。”

芳芳语气很轻松,道:“他们把我藏起来,可是怕这种事说出去会丢脸吧。毕竟外面的人虽然会来玩,也会玩死人,但是从来不会碰这里的病人。连病人都不放过的人,会被他们那个圈里的人背地里骂变态吧。”

沈容蹙眉,沉声道:“他们全部都是变态。”

芳芳语调婉转地轻哼:“原本可不是变态吧。只是在这样的世界挣扎存活的过程中,变成了变态吧。”

沈容问道:“这样的世界?这世界怎么了?为什么你们一定要待在这里,而不是出去生活?”

芳芳声音突然冷了下来:“你又来了,你是对这里很不满吗?我劝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我们从被救回来的那一刻起,活下来的每一天就都算是神的恩赐了。不要贪心,好好享受活的每一个今天,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它不愿意再和沈容说话了。

沈容蹙眉沉思:这个世界怎么了?为什么他们都认为离开了这里就无法存活?

这是教会对他们的洗脑和骗局,还是外面真的在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沈容思考了一会儿,道:“芳芳,我没有对教会不满。只是我不知道的事太多了。我连自己是怎么被带到这里的都不记得了。”

芳芳道:“不记得……那你很幸运,好了,赶快睡吧。”

沈容本想用言灵。

然而——当当当,十二钟声响起。

新的一天到来。

沈容不太想把今天的言灵机会用今天的一开始。

反正一时半会儿是无法离开这里的,她还有太多事情想要去调查。

有些问题就算从芳芳口里问到了答案,那答案没准儿也只是教会的洗脑。

不如留今天的言灵,在今天找个机会离开这里,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沈容打定主意,回床上睡觉。

花云卉和谢可佳因为一直听不懂沈容和尸体的对话,在她们对话的时候吃了药,默默地听完了全程。

二人还是害怕芳芳,今晚便在同一张床上挤睡。

翌日清晨。

童凤把沈容叫走了。

她问道:“你吃药了吗?”

沈容无视不断从身边飘过的鬼影,仿若内脏内壁般跳动的房间、满地流动的血液,镇定道:“吃了。”

童凤意味深长地看她,道:“你和芳芳关系很好?”

沈容回答道:“还行。”

童凤带沈容来到一栋偏僻大楼,走到最末端的幽静房间,打开房门示意沈容进去,道:“主教让你在这里等他,他有一些关于芳芳的事想要问你。”

沈容站在门口看屋内。

屋内的家具都用防尘布盖。

中间有一个吊在房梁上的圆形物体,角落里还有一个大箱子。

房内一片灰暗,就像沈容待过的禁闭室。

一个个身穿和沈容同样式长裙的人影,分散靠在房间内的角落。

它们身材干瘦,头发散乱地遮住了脸,露出的双手痉挛似的半握住,像是鸡爪。

听到动静,闻声看向门口。

嗡嗡嗡——嗡嗡嗡——

苍蝇声又在耳边盘旋。

童凤见沈容不动,不耐烦地把沈容推进屋里:“给我进去吧你!你很快就去陪你的那个朋友了!”

沈容顺手把童凤一起带进屋。

童凤惊诧地瞪大眼睛。

下一秒,沈容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按在了墙上。

童凤奋力挣扎,手指甲在沈容手臂上抠出红痕,瞪眼道:“放开我!你这个疯子!你还想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沈容冷声道:“你再用你的手抓我,我就拧断你的手,再捏断你的脖子。”

童凤不信邪,恐吓道:“你再不放开我,我就把你赶出这里!让你去外面独自生活!”

咔嚓——

沈容空出的手拧断了童凤的手。

断了的手晃荡垂在童凤的手腕上。

童凤愣了一瞬,随即发出凄厉惨叫。

沈容用童凤自己的裙摆堵住她的嘴,问道:“你刚刚说我马上就见到芳芳是什么意思?你想杀我?”

童凤挣扎发出“呜呜呜”声。

沈容掐她的手逐渐收紧,道:“蔻园和安娜干的事你是不是都知道?你现在想对我做什么?让我在这儿等的到底是谁?主教还是外面的人?”

话音刚落,沈容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

她一把将童凤摔到角落里打晕,掀开防尘布,看到箱子里的东西,她嫌恶地抽了下嘴角,用防尘布遮住童凤和箱子。

脚步声逐渐靠近。

四名陌生男人的闲聊也传入沈容的耳中。

“你确定这次不会出事?”

“不会又要我们额外掏笔钱给他们重新装修吧?”

“那个老女人说这个病人长得很好看,而且是个精神病。她昨天才发过疯,说是玩死了也没事。就算没死,事后她个疯子说话,也没人会相信的。”

几人大笑起来,笑声和脚步声一同出现在放门口。

沈容一脸柔弱懵懂地望他们,眼里流露出害怕,不断后退道:“你们是谁?主教呢?”

这几个男人看上去年纪都不小了,用赤.裸的目光将沈容从头到脚打量个遍。

“确实是漂亮。”

“要不是她穿这身裙子,我都不敢相信这个破地方养出这样的人。以前的人都瘦得干巴巴的,不像她……嘿嘿嘿”

他们关上门,逐渐向沈容逼近。

从他们的对话,联系到之前芳芳提到的“四人”,沈容猜测:这四人应该就是害死芳芳的人。

这大概率不是巧合。

而是童凤故意的。

这说明童凤真的知道是谁害死了芳芳,没准儿当年的事她也有参与!

沈容装出害怕的样子,不断后退。

身体撞到吊起的物体上,踩落防尘布,露出痕迹斑驳的吊床。

沈容惊恐地看看床,又看看四人,近乎祈求地道:“你们别过来……”

四人笑轻哼,一言不发地向沈容靠近。

角落里那些鬼影虽然都被头发蒙脸,但沈容感觉到它们正在注视她。

它们发出“咯咯咯”看戏的笑。

沈容有些唏嘘:它们也是受害者吧……

同为受害者,芳芳希望她一直病,这样就可以平安活下去。

而它们,竟是幸灾乐祸她即将可会经历和他们相同的“悲惨遭遇”。

紧闭的房间里断断续续传出沈容恳求的“不要过来”。

过了一会儿,惨叫声齐声响起。

沈容一手五指化触须,分别缠住四人的脖子,穿过吊床的吊环,把四人吊起。

四人奋力挣扎惨叫。

然而这里是童凤特意找的僻静地方,根本没人会注意到这里发生的一切。

角落里的鬼影惊愕地发出短促的音节。

四人惊恐地看手化成触须,从箱子里勾出皮鞭、口.球和尼龙绳的沈容。

“你,你,你不是人!”

“怪物……怪物!”

“救命!救命啊!来人啊!!!”

沈容用尼龙绳把四人和晕倒的童凤绑在一起,把口.球粗鲁地塞进他们嘴里,然后吊起。

她掂量掂量皮鞭,扯唇对他们露出个虚假的笑,而后皮鞭甩出了破空之声,打在他们身上。

啪啪啪啪——

“我都说了。”

啪啪啪——

“叫你们!”

啪啪啪啪——

“不要过来!”

“你们不听,非要来。”

沈容每说一个字便抽他们一下。

她极用力,一鞭下去抽得他们皮开肉绽。

他们嘴里被塞东西喊不出话,只瞪大眼睛惊悚地看沈容,眼里流露出祈求。

沈容停手,晃了晃皮鞭,想到件事,对角落里的鬼影们道:“我要离开一会儿,你们别放他们下来,不然我回来连你们一起抽。”

鬼影们不惧怕皮鞭,但惧怕沈容的触须,缩在角落一动不动。

童凤被抽醒,黑白修女裙上被抽出一道道染血的痕迹。

她满眼是泪,眼神怨愤地发出“唔唔唔”声。

听那声调,似乎还在骂沈容是疯子,要威胁赶她出去呢。

也是,童凤没看见沈容的触须,还以为沈容是和其他人一样依赖教会苟延残喘的人。

这让沈容更加好奇,在这些人眼里,外面的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教会的人才会宁死也要留在这里。

沈容丢下皮鞭,往外走,道:“你们等会儿,我把芳芳带过来。”

童凤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四个外来人惊恐的眼神里带上一丝疑惑。

他们根本不记得芳芳是谁,哪怕芳芳死在他们手里。

沈容走出房间,关门前对他们道:“你们不知道芳芳吗?她是我的朋友,就是那个害你们出了一笔装修费的人啊。”

“我本来还没想过去找你们呢,可你们自己送上门来了,正好可以让我送给我朋友一个礼物,以还她帮我出气的情分。”

沈容皮笑肉不笑地从门缝里对他们扯了下嘴角。

啪——将门关上。

他们像任人宰割的牲畜一样吊在房顶上,被锁在了黑暗的房间里。

“唔唔唔——”

他们发出沉闷无助的求救。

然而就像曾经在这里,在杂物间里,一次又一次响起过的惨叫和惨叫一样。

无人听见,无人来救。

他们只在恐惧中等沈容回来,带他们见一见被他们玩死的“老熟人”。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还有一更~

明天醒来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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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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