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绩走的飞快,却还有一人在后紧紧跟随,正是那个一切事端的挑起者。
连那名嚣张的周游天宗修士都没杀,他当然更不可能杀这名趁势逃跑的投机者,既然敢独身跟随,起码可以证明一点,这人确实不是和另外那四名修士联手做局来坑他。
对现下的状况,他的应对很简单,既不问,也不赶,愿意跟那就跟着,只当没这个人存在就好,那几个周游天宗修士脑子也是有些木,直接留这家伙不就行了么,难不成他还会真的出手相帮?
修真界的恩怨太过复杂,那四个修士确实是嚣张了些,但这被人追的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起码人品就不怎么样,胡乱拉人做挡箭牌,若碰上一个实力平平的,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
李绩沉默飞行,那搞事者知机的相隔三千里伴飞,却也不敢说话;他是真的有些心虚,原本以为找个人遮挡一二再寻机逃窜,却没成想找到一头大虫身上。
他自家人知自家事,知道自己做的理亏,偏偏在这冷硬的剑修面前不知该如何解释;那一剑的锋锐犀利不仅唬到了周游天宗修士,也吓到了他;象他这样靠歪门邪道混日子的人,最怕的就是这样不讲情面,动辄杀人解决问题的修士,这种人,不是靠言语能解决的。
如此过去一日后,大概是觉的已经摆脱了周游天宗的纠缠,这道人遥遥一楫,也不多话,偏转方向没入幽深的宇宙中,转瞬不见踪影。
李绩头都没回,只当这人就从未存在过,他不想欠人情,也不想人欠他情,就这么解决最好,少了很多因果缠身!
现在的他,实在是不想再牵渉进过多的麻烦中,众星之城,百多个界域,那就是个泥潭,跨进去容易,想不带些泥点子出来就难,他现在哪有心情搞这些?
自己一屁-股-屎还没擦干净呢。
………………
皎白星域,
上弦阳神真君默默的看着来自玲珑上界传回的消息,心中疑惑……
他是皎白星域少有的几名大能阳神之一,也是旁白独白的亲传之师,自得到徒弟的汇报后,就开始了暗中的确认!
他当然不会如此轻易的就相信一个面都未见过的元婴的传信,但同样的,任何和天狼星域有关的消息他都不会轻易放过!
没有谁比他更能明白皎白的压力,那种头悬利剑却迟迟不肯落下的感觉,任何一名修士都不会无视,更何况他这样,身背数万修士,百亿凡人未来在身的界域支柱。
他知道的,远比李绩想象的更多,天狼的目的,玲珑的打算,大概战争的爆发时间,没人比他更关心这些,因为下一个,就该轮到皎白了!
皎白注定要在冲突发生之前做出选择!而不能坐等灾难临头!
要么避祸远走,要么归顺天狼,要么和玲珑一起,奋起反抗!
答案也是不言而喻的,就算皎白人脾性有些弱,也断不可能做出归顺这样的丑事,傻子都知道,真正归附天狼也没什么好下场,道统丧失,被人当成炮灰,一次次的在战争中消耗,直至再也没人提起皎白。
几名皎白阳神对此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应对方向,是他们认为最稳妥的:把中低阶修士转移出去保留传承,留下少量高阶修士卫法护道,剩下的全部高阶修士全部加入玲珑一方,绝以死争!
但这样的决定还在他们的心里,并没有扩散开去,是既未向下传达,也未通知玲珑;他们也在等,等可能出现的变量!
那个神秘元婴传递来的消息,就是个重要的变量!这预示着可能会出现第四种选择,最好的选择!
上弦真君第一时间派人前往玲珑求证,当然不是找燕信求证,而是私下调查那名神秘剑修的身份;亏了皎白和玲珑还算不错的关系,他们很快便通过玲珑高层找到了剑修的跟脚。
结果比预想更惊人,那剑修确实是被燕信寄希望的下一代剑道道主身份,更重要的是,那人并不是玲珑培养出身,他本身就是一名遥远星系的使者,或者说,代言人。
这让他的计划看起来更具操作性。
这意味着他们可能不再需要进行动员繁复,伤筋动骨的大搬迁。
上弦默默思量,一切还需从长计议,诸般权衡,还有三,四百年,什么都可能发生……
………………
武西行整理好纳戒行囊,自觉准备已足够的充分,静静的离开洞府,向高空拔去,
大勺峰会已过去了近四十年,他成婴已近五十年,诸般剑术,各种意境,他已有所成就,心知自己是该去宇宙深空闯荡一番的时机,当初李绩成婴不足三十年就敢独出宇宙,他现在已经晚了十余年,不能再等了!
虽然心中也清楚自己今生恐怕也达不到李乌鸦的高度,但他还是不想让自己被甩开的太远;作为同门,曾经的内剑竞争者,他对李乌鸦的成-长轨迹可谓了解的异常透彻,那就是,
独闯天涯!
在生死中闯,和大自然较量,与星系强者争雄……这些,其实也是他内心向往的,这不是刻意的照搬,而是谨遵本能,不压抑欲望的选择!
任何门派,也不可能由一个人扛起一切,轩辕需要更多的剑修站出来分担责任!
不能李乌鸦不在,就仿佛失去了主心骨一般!他不能忍!
他希望有朝一日,人们在面对轩辕时,除了李乌鸦,还会忌惮另一个名字--武西行!
他独自出行的难度是超过李乌鸦的,那乌鸦当初是舅舅不疼姥姥不爱,没人去管他的动向;他不成,宗门内剑的厚望,家族象看护金丝雀一般的着紧,这些,不是他需要的。
之所以要一个人悄悄的走,是因为实在忍受不了家族之长武天青的安排,竟然要给他配备三名外剑元婴同行!美其名曰互相照顾,当他傻的么?
李绩能做到的,他为什么不能?
这简直就是对他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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