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燕二郎的失态视而不见,李绩拿起那件五环,仔细的端祥起来。
做人一定要有眼力劲,勾起人心酸,刺激人情绪,现在再去取笑于人,之前做的一切就是白废!两世为人,李绩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
等稍刻过后,眼见燕二的情绪已恢复正常,能自我控制时,李绩方道:
“师兄,我就觉得你们这所谓的外剑信物不是那么的简单,偏那无疆老儿就骗我说只是个凡物而已?他这是拿我当傻子耍呢!
说说看,这其中有什么好处,师弟我辛辛苦苦,在淘宝星上折腾了足足三个月,还和人狠狠的打了一架,吃亏不少!
再怎么说,总不能白跑一趟,这东西的好处,师兄你吃了肉,总也得让师弟我喝口汤不是?”
燕二郎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又被这厮勾的火大,这小子天生有股魔力,总能让你情绪失控,你以为他嚣张狂妄时,他偏偏有细腻周致那一面,当你以为他是嘴臭心軟时,他又露出贪婪的嘴脸,
“老子能得什么好处?真得了好处还会待在这地方供人驱遣?能一见宗门来人就还了与你?”
人一失控,嘴上便没了把门的,他也是看出来了,和这小子说话就不能客客气气,
李绩撇撇嘴,“师兄,明人不说暗话,你也莫要欺瞒师弟,我就不信你拿了这东西四百年,被宗门没完没了追索,就是为了当个玩物,念想?
你要不说,这东西我收了却不会承认,我慢慢找去!就和无疆老儿说你燕二郎把外剑信物搞丢了……”
燕二郎火冒三丈,这世上竟有如此无耻之人,明火执杖的抢劫不说,还要倒打一耙?家族一系和他相比都善良的象兔子!
“你,你!好好好,我说便是,反正你也未必能得到什么,你杀人的本事了得,但寻宝的本事却未必强胜于我,况且你这境界,嘿嘿,便是硬伤!”
李绩也不管他,总算是诈出了点东西,正该趁热打铁,“你说便是,却管我怎么找?你得不到那是你机缘不够,我就不同!”
燕二郎也不知这厮的信心到底从何而来,反正他是不信的,这枚五环耗费了他数百年的时间,仍然一愁莫展,他是个知道进退的,知道此时再坚持已不可能,便眼前这一关就过不去,虽然嘴里喊着不惧内剑修,但真正动起手来呢?
即使能在这乌鸦手中逃脱,随后嵬剑门的围剿呢?界外更去不得,还有大象在,那是自己无论如何也翻不过去的大山,所以,与其不情不愿别别扭扭的给大家都添堵,就不如痛快交出,还能落个人情。
“我自成婴时起,便立有大志,希望能如外剑五祖那般重新振作外剑一脉,故此,很是留意五祖功术大成前后的经历过程,也盼望着能从中得到些有用的启迪。
五祖的事迹数不尽数,别人都在研究他们的辉煌,我却在探寻他们崛起的原因,如此用了百年之久,四处收集古籍,从浩如瀚海的书简中终于发现,他们在崛起前的百年前,所游历经过的地方,很诡异的都是以淘宝星为径的一个不大的圈子!
他们做的很隐蔽,从不提淘宝星,要么在高昌鬼界,要么在古佛界,要么新广成,冥王星,我把他们的活动轨迹连成线,画成一图,结果发现其实就是一个以淘宝星为中心的范围,所以我猜测,他们越是不提,那么淘宝星越是有可能隐藏着某种了不得的东西!”
李绩心中惊讶,这厮竟然懂得做图判断,难不成也是个穿的?不过这人的细致,忍耐,雄心,确实让人佩服,外剑一脉修士群庞大,近万年来都没被人发现的秘密,被他凭一丝蛛丝马迹找出,也是个难得的人才呢。
燕二郎陷入了回忆,“我曾经向当时的千秀峰坐堂长老提出过我的猜想,结果不用说,他们认为我是想走捷径想疯了!而此时,也是我和外剑家族一系关系最紧张的时候,无法反抗,个人和势力之间没有可比性,而且那时我不过才是个小小的元婴初期修士,行走宇宙都稍显勉强。
为什么要拿五环信物?其实当时是没有具体目的的,我也不知道这东西对我未来的探寻有没有帮助,之所以拿它,是因为别无可拿,五祖留下来的,属于五人共有的器物也就只这么一件;
关键是它比较好拿,因为没有特别的功用,所以也只是随便放置于外剑内库,没有专门的修士保管。”
“真的只是凡物么?”李绩把玩着手中的五环,发现以自己的眼力,也实在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燕二郎看着他的德行,不屑道:“你看也没用,还能看出花来?它就是个凡物,也许材质略有不同而已。
当初我带此物,千辛万苦来了淘宝星,寻找五祖可能留下的机缘……”
李绩插嘴道:“等等,你为什么认为五祖一定会在此留下机缘?如果真有的话,他们有什么理由不把秘密留给宗门?由门派统-一处理?岂不比个人的力量要强大的多?”
燕二郎冷笑一声,“你也是名元婴,你也有数百年的修行,有红尘人心的经历,你以为,是所有的秘密都能公开的么?就象凡世的白手起家者,他们中的大部分,第一桶金都是干净的么?等他们功成名就,当然会洗白上岸,遵纪守法,但之前呢?
每一个人的崛起,下面都堆着累累白骨,只不过你看不到而已,你只能看到光鲜的一面,他们愿意让你看到的一面!
而我,想知道的是,他们是怎么积累起第一桶金的!”
“你似乎对你们外剑的先祖不太尊敬呢?”李绩笑道。
燕二郎郑重道:“不,我很尊敬他们!正是因为尊敬,所以我才想走和他们同样的道路!哪怕这条路有些险,有些恶,有些不敢公于大众之下!
我又不是圣人,没兴趣搞那些不愧本心之类的假大空,我认为,为达目的,采取某些不光彩的手段是必须的,有底线就好,又何必拘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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