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改变一下心情,我们请醍醐同学一起聚一聚怎么样?”
“诶?!”
菊池麻理看着千临涯的眼睛,心脏狂跳,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她的“为什么”,也堵在了喉咙前,无法问出来。
脑子里变得黏糊糊的,为什么要“改变心情”,又和“醍醐同学”有什么关系,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嗯……那我马上给醍醐同学打电话。”她打开翻盖手机,查找醍醐琉璃子的电话号码。
刚才看到千临涯眼睛的那一瞬间,她的大脑仿佛烧化后的的蜡烛,黏糊糊地塌扁下来,变成了千临涯的形状。
她正准备拨通电话,千临涯抓住她的手腕:“尽量不要提我的名字。”
菊池麻理点头。
她拿着手机,到外面打了通电话,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春风满面地走回来:“她很爽快的同意了,不过她现在在冲绳。”
千临涯早就知道醍醐琉璃子在冲绳。
之前发现她的礼物时,菊池就说是在冲绳遇到的醍醐琉璃子,他就是通过这个线索推理出来的。
他摆摆手说:“没关系,黄金周过完回来之后也……”
“她说她等会儿会派专机来接我们,要我们等一等。”菊池麻理说。
“???”千临涯当场满头问号。
这是正常人的思考方式吗?
菊池麻理说:“我们现在要开始收拾行李了,她的飞机1个小时之后就到。”
说罢,她就要回起居室收拾行李。
千临涯有点怀疑,自己的【诱导】+【眼语】技能,是不是有点用力过猛了……
他拉住菊池麻理:“你到底和醍醐同学说了什么?没有提我的名字吧?”
菊池道:“我只是简单说了要和一个同学找和她一起玩。”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千临涯扶住了下巴:“那梦叶怎么办?”
菊池麻理一拍额头:“对哦!要不要问问梦叶想不想去我家,我家里的保姆可以照顾她。”
“不……她自己也可以照顾她自己,我是担心……算了。”
他只是单纯觉得,自己突然就丢下她这么走了,还是去找女同学,会让梦叶受打击。
“待会儿见了梦叶,不要说我们是去找女同学的。”他小声说,“就说……我要去寻找挽救宗千家的办法。”
“嗯!”菊池麻理点头,“千君不是本来就是为了挽救宗千家才去的吗?我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
……2个小时后,千临涯和菊池麻理被黑色高级轿车运载着,准时到达醍醐家的机场,飞机在头上盘旋后落下。
一个颇为眼熟的黑色西装男推开舱门,从舷梯上下来,对菊池麻理和千临涯鞠躬道:“小姐在等待着,请上飞机吧。”
千临涯还有点懵懂。菊池麻理正准备上前,忽然兜里的手机响了。
“喂?母亲……什么?为什么?……原来如此,可是我和千君……好吧……我知道了,好……好的……”
接完电话后,菊池麻理的表情变得很沮丧:“千君,我可能去不了了。”
千临涯问:“是家里的事吗?”
菊池麻理点了点头,被母亲强加了棘手的任务这样的情绪,几乎是写在了脸上。
千临涯道:“没事的,下次有机会……”
“所以千君,只能你一个人去了。”
“???”
千临涯再次满头问号。
这真的是正常人的思考方式吗?
身后的西装男人插话道:“拜托了,至少这位公子跟我回去吧,小姐应该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千临涯顿时产生一种错觉——不正常的,竟然是我自己?
西装男子架起了千临涯的胳膊,扛着他就往飞机上走,菊池麻理在后面向他挥手:“代我向醍醐同学问好!”
千临涯回过头叫道:“哪里不对吧?”接着,又转过头对西装男人说:“我是不是哪里见过你?”
西装男没有回答,只是将千临涯架上飞机后,用力关上了舱门。
一名身材婀娜的空姐端上来一杯红酒,放在了千临涯身旁的桌上,然后温柔地把他按上座位,并帮他系上了安全带。
接着,发动机声响起,大地在远离,千临涯坐在私人飞机上,飞上了高空。
1个小时后,走下飞机,千临涯人已经在冲绳。
飞机上的男人把千临涯的行李扔下了飞机,飞机下,已经有另外一人牢牢接住,飞机上那男人冲底下道:“人已经送来了!”
底下人喊了一声:“噢!”
几名男女,有老有少,男的穿着严肃场合才会穿的衣服,还有俩女的穿着女仆装,看到千临涯走下舷梯后,马上迎了上来:
“您是小姐的同学么?欢迎欢迎,中餐已经准备好,小姐也等得很着急了,请您马上随我们过来。”
千临涯的气还没喘匀,被众人簇拥着往接引的汽车走,不远处的山上,能看到高耸的别墅建筑。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车爬上蜿蜒的山路,山路边都是幽深的树林,这样的场景让千临涯想到一些悬疑小说。等他从车上下来时,已经来到那座气派的豪宅门口了。
门被推开,佣人们带他走了进去。
这栋豪宅的外观整体都是欧式设计,内饰也是同样的风格,进门后,仿佛进入了某个欧洲皇家的宅邸。
推门进餐厅,欧式长桌上,已经摆着鲜美多汁的烤肉和沙拉。
“您肚子饿了吧?请先在这里吃一点。”
千临涯看了眼对他说话的头发花白的老人,相当客气地说:“不,我还是先去见一下这里的主人吧。”
“不用着急,不管到哪里,先填饱肚子才是正事,其他什么事都要排到后面去,”老人说。
“人要是饿了,会更容易发火,并且会误判局势,只有饱肚子的人,才能更加优容地思考,思考人生以及其他的决定,这些零零碎碎缀串起来的决定,将深刻影响人生,永远把肚子填到7成饱,是顶重要的一件事。”
这老人说话很实在,千临涯尽管不愿意马上吃一顿不明不白的饭,也觉得他说得有理。
“可是到别人家不打招呼,总归是不礼貌,不是我的行事风格。”千临涯道,“请引路,我先去见过你家小姐。”
说话间,他的肚子就“咕噜噜”地响起来。
刚才在飞机上红酒喝得略多,又没有吃下酒菜,肚子现在难受得很。
老人脸上露出了笑容:“少年郎,还是先吃饭吧,在主人面前肚子咕咕叫,难道就是你的行事风格吗?”
千临涯犹豫了片刻:“说得也是。你们待客也太热情,我推来推去反倒是辜负你们了。”
他坐下,有女仆帮他围上了餐布,他拿起刀叉,迅速地锯起面前的烤肉来。
尽管他有种被拿捏死的不祥感,但现在是法治社会,这里是冲绳,又不是十字坡,难道主人家还能把他麻翻了……吗?
手中的刀叉掉在桌上,摔出清脆的声响,千临涯的眼前天旋地转。
“糟了。”
他眼前一黑,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
千临涯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阴暗的房间里。
他坐在一张柔软的靠背椅上,头还有点晕,左边胳膊微微作痛。
脸上湿漉漉的,胸前的衣服被水粘住,嘴巴里有咸味,看来是被泼了水。
“终于醒了。”
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响起,千临涯抬起头。
“啪。”
开关声响起,灯被点亮了,耀眼的光芒亮起,他瞳孔微缩。
随着眼球适应这光线,眼前的身姿逐渐清晰起来。
那是一个身穿着一身漆黑装束的少女,漆黑的胸花,漆黑的长筒手套,漆黑的吊带袜,除了黑色之外,没有半分其他颜色。
漆黑的薄纱长裙紧贴着她的肌肤,透过镂空的部分,能影影绰绰看到雪白的肉体,修身款的薄纱长裙紧紧裹住这肉体,她的身姿就像一尊曲线优美的青花瓷瓶,只不过针刺上去的花纹都是黑色的。
少女过腰的长发如同流苏般披散,缎子一样柔顺,黑发下的脸庞,是精致到极点的美。
“大大大大……大人物。”千临涯用虚弱的声音,说出了自己脑海中涌现出的第一个念头。
少女除了吊带袜,什么也没有穿的脚,骤然高高抬起,长裙侧边开叉的部分拉开,露出一部分矫健的腰线和蕾丝外没被裹住的臀部,随后,她的腿重重落下,裙子扬起,一只裹着黑色丝袜的脚狠狠落在了千临涯双腿之间……的椅子坐垫上。
“总算是落到我手里了。”少女冰冷的声音散发着刺骨严寒。
这世上对我不公的巧合,未免也太多了。
在这样严重的时刻,千临涯作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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