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明峰也没想到,许庭筠的眼睛如此之尖,竟然在山下茫茫人海中,发现自己,主要也是没有任何防备,漏了行迹。
当夜,孟昭和甘明峰用过晚餐,正要等时间后移,打算进山时,这落居的民居大门被人敲响,梆梆梆三声,让在屋内调息的甘明峰有些意外。
此地如今人员稠密,且基本上都是武林人士,为了一些所谓机缘驻留此处,相遇一些熟人,相互串联,倒也很正常。
不过他和孟昭乃是自灵武城而来,都非当地之人,和兖州武林联系不多,此时来人,似乎有些不妥,莫非是发现了孟昭的身份?
甘明峰在孟昭示意之下,前去院中开门,待见到当先的许庭筠,以及另外三个气息沉凝雄浑,威严肃杀满满的大汉后,心中虽泛起嘀咕,却还是做出惊喜模样。
“许兄,竟是你,我还道自己与这兖州人生地不熟,谁能来找我,这真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快请进,快请进!”
说罢,拉着许庭筠的手便往院子走,闵涛,武辰,彭海冰三人跟在后面,打量着甘明峰,眼神除了狐疑之外,还有些许的安定。
他们三个非但功力深厚,武道臻至先天极限,就连眼力也锻炼的极为不俗,都看出甘明峰是受伤不久,连痊愈都没有,拖着一副伤残之躯,真动起手来,只怕十成功夫用不出五成,不足为惧。
所以他们尽管怀疑这甘明峰的态度过于热情,仍从容进入其中,正是有把握镇压甘明峰。
待到进了略显简陋的堂屋当中,许庭筠方才发现,这里面竟还坐了另外一人。
孟昭并不曾更易容貌,容貌俊朗,气质不凡,且背着天邪战匣,看起来极为神秘,引起了四人的注意和警惕。
当然,孟昭修为已经到了收放自如的境界,表现的也只是先天水准,让人关注,却不至于畏惧。
甘明峰仿佛没见到几人之间的提防一般,十分好客的引着四人落座,又一一斟茶之后,方才道,
“两年前,你我和一众朋友遭遇阴兵借道,为阴煞之气冲散,死者甚多,我仰仗师门传下的手段,方才躲过一劫,后来从另一条路逃生出去,许兄你是如何逃生的?”
“哎,我和甘兄一样,仗着家父留给的些许手段,避开那阴兵,原路退回,好在伤势不重,在山下又等了一个月时间,却没发现有其他人下山,便以为你们都遭了难,谁知在这犁首山下,再度见到甘兄,才知你安全无恙。
两年时间,你我兄弟再聚于犁首山下,正该继续当年你我未完之心愿。”
说到这里,许庭筠又向甘明峰介绍了下其他三人,并不曾隐瞒三人身份。
待听到这三个大汉,都是一帮之主,手下极多,又武功高强,甘明峰心里的确是泛起了嘀咕。
若此次只是自己孤身一人来此,被许庭筠找到,又一同入山寻觅机缘。
纵然有所得,他势单力孤,面对这四人,又岂能捞到什么好处?
好在,他这次抱了一条金灿灿的大粗腿,别说只是区区四人,便是四十人,在北孟龙王面前,也不过是一群蝼蚁,弹指可灭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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