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瑞军不相信这溃烂皮肤选择攻击目标时，会只找长得帅的人下手。
况且，自己也不帅啊！
身材不高，又瘦又小，还不注重衣着打扮，头发也乱糟糟的，这么一看，那年轻的李先应该是一个绝佳的附体目标，而不是自己。
可现在的事实是，这溃烂的皮肤又找到了自己，而且刚才自己通过趴地躲过它的攻击后，也没能将它的矛头转向站在另一边的李先。
反倒是在妩媚女子打开房门的一刻，转而攻击距离较远的她。
难道它看不到李先？只看得到这女人和自己？
不可能！
现在郑瑞军怎么都没想到，本来想守株待兔，等待整张皮女子到病房来钩。
哪知现在那只异常没来，而这病床的女人反倒形成了另一张溃烂皮肤，且只是攻击自己和妩媚女子，像完全看不到李先似地。
“不对！肯定是哪里不对！”
郑瑞军的脑袋飞速运转。
在被溃烂皮肤控制的妩媚女子对着病床爬来之际，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随即逼迫体内的部分异气散出，全身一震，细细一感应，在气息散发出来的同时，发现自己右脚跟的位置，原本也应该有异气散发的部位，却什么也没发生。
似乎是被什么给堵住了。
郑瑞军立刻低头抬脚查看，见一抹非常浅显的血迹沾染在脚后跟的皮鞋，如果不仔细查看，根本发现不了。
这东西像是血迹又不太像，再看一眼，郑瑞军恍然大悟。
这是从那溃烂皮肤身取下的粘液，被人用静电场封锁在了自己脚后跟，并不是刚才在与溃烂皮肤搏斗时沾染的。
这团粘液被人有意为之、用静电场使得其固定在了自己的身。
再一细想，在周道还没死之前，自己靠近过他，而目前所接触的人当，也只有周道的身体是能够融入静电场的，可以对其进行控制。
这粘液明显是从还没有蜕变的溃烂皮肤取下，然后动用静电场，将其封锁在自己身，使得溃烂皮肤在觉醒脱离之后，认准了复仇对象，也是自己和那已经把自己脑袋射穿的女子。
至于妩媚女子的身，虽然不知具体位置，但肯定也被沾染了相同的粘液，并用静电场固定，导致她也成了溃烂皮肤的复仇对象。
毕竟她当时距离被偷袭的周道更近。
而郑瑞军在前期的研究，大概可以确定，这整张皮女子的下下层寄生体，如头皮，是通过类似于寄生感染的形式对侵犯过它的人予以报复和惩治。
好像当初沈星对它有过威胁，所以被感染。而林菲菲和那大块头义工对他没有威胁，所以不曾被感染。
至于整张皮女子自己，则是通过墨渍的方式，除掉对自己有威胁的人。
仔细梳理一遍是：
第一层头皮，通过感染其他人使得头皮发痒而溃烂的方式，实行报复或者传播。
第二层溃烂皮肤，也是当前病床女子身褪下的这层皮肤，通过静电场不断刺激粘液引发仇恨，且溃烂皮肤直接进行物理攻击，化为流水钻入目标的口鼻，实行身体控制。
第三层整张皮女子，这也是周道一直在追踪的异常，并且现在郑瑞军也大概清楚了，整张皮女子的定位复仇方式，是墨渍。
这整张皮女子不同于前面两层异常的诡异之处是，它能展开定源复仇，这是它的黑暗技能。
一旦确立某人和它有仇，这人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会被墨渍定源找到，然后击杀。
不仅如此，视该人与整张皮女子的仇恨程度，或许该定源复仇还会波及到与该人密切相关的其他人。
至于整张皮女子的再面，还有没有更高一级的层母体，郑瑞军暂时不知情，周道或许知道一些，但也只是怀疑，没有任何证据且他也没告诉其他人。
原本地面沉浮的晶莹气体，有一半的目的是为了对付整张皮女子的墨渍攻击，因为墨渍的无定向流动性极强，且没有自我意识，基本进入晶莹气体会被困住磨灭。
哪知在整张皮女子和头皮异常之间，竟然又出现了一个溃烂皮肤的异常，直接打乱了郑瑞军的计划。
在发现脚后跟沾染并被静电场固定的粘液后，郑瑞军立刻脱鞋，但却惊的发现，粘液已经被静电场渗透入袜子，再扯掉袜子，又看见脚后跟的皮肉黑了一块，连肌肤都被浸透而无法抹去。
“艹！”
郑瑞军骂了一句粗口。
下一秒，那被附体的妩媚女子尸体已经攀爬床，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踝，郑瑞军再次逼出一层异气冲击。
哗啦一下，抓着自己的妩媚女子一个震动，并没有放手，被异气冲击的身体因为有了妩媚女子身体本身的抵抗，对体内隐藏的溃烂皮肤的影响很小很小。
这导致，女子非但没有被震退，反而再次前，双手抱住了郑瑞军的脚。
郑瑞军手握金色钢笔，对着自己先是打了一层静电防护，然后按住强烈麻醉剂的一端，正要对着目标激发时。
他的身体突然间猛地一个颤抖，脊背一震，一股强大的电流从该方向传来，瞬间全身一麻，瘫倒在床。
在他的身后，李先手的银色钢笔放下，目光漠然。
郑瑞军知道自己身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李先会将自己和妩媚女子的尸体一起当做了目标，直接发射了高压电流。
原本刚开始的时候郑瑞军是让李先帮助自己，并且他也知道李先肯定会相助，因为他们现在是绑在一根绳的蚂蚱。
但实际情况是他和女子的尸体相互接触，正在搏斗，李先突然激发超强电流，他和女子尸体都肯定同时被电击，根本无法躲避。
可李先偏偏这么做了。
“你不是让我帮你吗？我只能帮到这儿了。”李先口喃喃，似乎在自言自语。
见那同时被电击的妩媚女子，身体同样变得僵直，不过她的嘴唇却慢慢被撑大，一股如同流水般的溃烂皮肤涌出，整个贴附在了郑瑞军的身。
慢慢地缠绕、裹紧，手和手相连，身体和身体接触，双脚套住了郑瑞军的双脚，然后是整个头部。
李先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怔怔地看着这一幕，脑海里浮现出刚才郑瑞军对自己说过的话。
片刻之后，他自言自语道：“按照咱们郑长官的尿性，这异常的层母体至少能值一千万，那这层溃烂皮肤，起码也有五百万至八百万了。”
话落，戴手套，走到郑瑞军放在窗户下的包裹前，拿出那喷出晶莹气体的气体罐，这气体罐只有半个灭火器那么大，随即将开关阀拨弄到标记为“吸入”的方向。
来到床已经被溃烂皮肤完全裹住的郑瑞军身前，对着这层溃烂皮肤，按下气体罐的按钮，一股诡异的吸力产生。
肉眼可见，在喷洒出的少量晶莹气体的影响下，溃烂皮肤虽然在挣扎，但很快仿佛气体一般，被完全吸入气体罐。
露出床已经全身皮肤红肿的郑瑞军。
郑瑞军此时还有呼吸，但已经陷入深度昏迷。
李先走到门口，将妩媚女子刚刚掉落地的手枪捡了起来，来到床前，对着郑瑞军的太阳穴扣动了扳机。
噗的一声过后，正在呼吸的郑瑞军身体一颤，胸口的起伏慢慢静止。
李先将气体罐收进包裹，然后打开了郑瑞军那支金色钢笔的静电场，对着自己激发了一次，随即仔细寻找自己身有没有被这几人暗弄下阴招。
找了一遍后，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一颗心落了地，他随即拿起手机，拨打了云谷市治安厅法医值班室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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