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这样,就能说服孤了吗?”宇文图冷笑:“太便宜你了吧!”
“那晋王还要如何?”宁澜反问道:“晋王还希望奴婢做到如何?只要晋王放过奴婢一命,奴婢自当铭记于心,晋王就是让奴婢上刀山下火海奴婢也不会有丝毫怨言。”
“你不是说女子最担心的是自己终身之事吗?”宇文图道:“那你便拿你日后出宫后的婚事发誓吧,如果你敢说,我便放过你。”
宁澜愣了愣,想了想还是咬了咬嘴唇道:“奴婢发誓,不会对晋王生出任何非分之想,若有违此事——他日……他日则让奴婢嫁给这最脏、最不堪、最卑贱之人,永世不得翻身!”
程姑姑幽幽一叹,宇文图倒是没料道她居然真的答应,还说得那么狠,自己面上挂不住,听她这样说自己的心却并没有好受过来,然而既然话已经说出口,也不好收回,因而怒将她踢到一旁:“还不快滚!”
“谢晋王不杀之恩,”宁澜忍着身上的疼痛,十分恭敬地给他磕了三个响头:“奴婢说出的话奴婢绝对会做到,请晋王放心!”
“滚!”宇文图却是烦闷,没甚好气。
宁澜起身,依旧恭敬地低着头,十分得礼地退下,她可不想再让别人挑出自己半点错处。
此时夜深,晴雪园中没有点灯,虽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是的确看不清楚路,宁澜却突然觉得心中亮堂堂的,知晓了所有因由,知道了宇文图对自己态度莫名其妙的理由,反而安心了许多,至少她知道,此事到此,算是解决了,有些话说开了,即使受些屈辱又如何,至少从今往后,她不必再害怕晋王了,对着他,也不必再惴惴不安生怕他知道些什么——不过,他们不会再见便是了。
心中无事,走路也走得十分顺当,一路上十分顺畅地找到了出口,刚想离开,萧侍卫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宁澜姐姐。”
“阿——萧侍卫,”宁澜改了称呼,让萧迟愣了愣,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递给她一个小小的瓶子:“这个……给你,你额头都磕破了。”
“这……”宁澜摇头,并没有接过:“不必了。”
萧迟似乎有些不安,都快哭出来了:“你拿着吧,这是我们——我给你的,都怪我不好,说错了话,否则你也不会——”
“跟你没关系,”宁澜笑得十分安心:“这事啊,迟早都是要发生的,我早就有准备了。”
萧迟看到她居然笑得出来,呆了呆:“你还是拿着吧,这样我也安心一些。”
宁澜没法,只好接过,不由得又道:“你真是个好人。”
“其实殿下他人也很好的——”萧迟小声道,知道宁澜不信,只好道:“是我有愧于你,他日宁澜姐姐有要帮忙的话,和我说一声,我能做到的一定做到!”他拍拍胸脯,一脸小大人的样子。
宁澜失笑,知道继续拒绝只是会继续纠缠下去,因此敷衍道:“是是,我一定记得!”
“那——”萧迟抓了抓脖子,有些不好意思:“你快些回去吧,我也回去了。”
宁澜只当他怕被晋王知道,因此笑笑,径自离开不提。
萧迟原本想要回到梅林深处的屋子里的,一回头发现宇文图就在自己身后,因而道:“殿下,她收下了。”
宇文图只是盯着他,不说话。
萧迟摇摇头,他毕竟年纪小,有些事情真是想不明白——明明之前差一点就要杀了人家的,又何必为了那一点小伤口,又巴巴地吩咐他帮着送药过去。
程姑姑如同幽灵一般出现在宇文图身后,却也只是幽幽一叹,并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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