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人并没有继续跟上来,宁澜这下总算是放了心,沿着小道向前走,她记得前边有个凉亭,再转个弯就能回到大路上去了,虽然曲折了一些,不过也还好。
眼见着那凉亭近了,宁澜正觉得胜利在望,却瞥见凉亭里隐隐坐了个人。
宁澜不疑有他,只当是看不到便要从亭外路过,却突然听到一个好像是宇文图的声音响起:“你站住。”
真是冤家路窄!宁澜悻悻然站住,找了一会发现身后无人,于是知道凉亭里那人便是他了,不由得翻白眼:“天冷风大,王爷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吹冷风?”真是没病找病——宁澜强忍着把这后半句给压下了。
“孤在赏月,”宇文图恼:“与你何干!”
赏月?今天是除夕,哪来的月?宁澜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夜空,继续翻白眼——反正暗地里他又看不到,怕什么!
宇文图似乎也知道自己“赏月”的说辞说不下去,因此讪讪道:“孤就是不想在里边呆着,乌烟瘴气的。”
你不想在里边的时候是我想在里边的时候,宁澜嘴角上扬,觉得就算要回去面对陆昭媛的指桑骂槐也没什么了,因此很是开心:“既如此,奴婢便不打扰晋王‘赏月’了。”说着便要退下。
想了想又好心道:“对了,晋王可有什么吩咐,是否需要奴婢叫人过来服侍?”
虽然怀疑萧侍卫是受他指使去拦的自己,但是见他似乎并不提起仿佛不知情的样子,宁澜只当自己多想了,想来萧侍卫虽然是他身边的侍卫,但是所作所为应该是与他无关的,这下可以放心了。
“你过来帮我倒酒,”宇文图声音依旧气恼,见她原地不动便扬声道:“怎么,你不愿意?”
喂,她那话不过是随口一问他最好就当做是随便听听好不好!宁澜心内腹诽着这人真是听不懂别人的敷衍。
见她依旧不动,宇文图似乎有些微怒:“你是哪个宫殿的宫女,这般不懂礼数,孤叫你服侍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
哟,真生气了,不过宁澜听到他问起自己是哪个宫殿的却是放心了许多,看样子他似乎没认出自己,因此连忙道:“晋王言重了,奴婢是昭仪身边的人,正奉了昭仪之命帮她取了披风呢,你看昭仪也急着要用,不如这样吧,奴婢先行告退,到外边再找人过来,晋王看这样如何?”说着她把捧着的披风向宇文图示意了一下。
宇文图却不管她,只是幽幽道:“这里可不是两地的近处。”
那话里的意思,是说她在说谎是吧!宁澜心道若不是被他的侍卫吓住了,她也不会遇到他啊,不过却只好道:“不小心走岔了,打扰了晋王殿下真是对不住,奴婢这就走。”
刚动身,宇文图却又道:“我说你个小小宫女好生不识抬举,孤说了让你过来倒酒你没听到吗?”
宁澜微恼:“可是——”
宇文图却打断她:“可是什么,宴席还未散,许昭仪哪里这么快就需要披风了?你细细想想,留着孤一人在此地喝酒无人服侍的罪过大还是晚些回去的罪过大?”
宁澜撇撇嘴,当然是前者,可是就算如此,他也不能得理不饶人啊,她又不想和他单独呆着。
只是似乎也没法子继续拒绝,宁澜叹着气,十分不情愿的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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