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那男子身着孝服,原本跪坐在楼梯口前,此时娇盈盈的桃花眼望向门口,看见莫之阳,眼睛一下亮起来。
等见到这个人时,莫之阳愣了一下:艹,怎么是这个蛇蝎美人?
要死了要死了,自己刚刚随手丢银子,没看清楚那个人长相,要是知道是他,那...那还是的救的吧。
看他朝自己过来,忍不住咽一下口水,莫之阳抱着板栗,朝江贺年身后躲了一下,惹到他可就鬼见愁了。
这人,在原著里,可是个叱咤风云的emmm靓仔,为什么江贺年斗不过秦泓,一半原因可能因为他。
由记得,在原剧情里,这一位是亲手将于京迷晕后,活生生凌迟扒了皮,还是亲自动手的,事后一本正经的洗手。
只是因为于京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想要调查一下秦泓,被连里发现后,直接就做掉,这股子狠劲儿,实在是叫人不寒而栗。
“恩公!”连里朝他走去,可为何他见自己之后,却又害怕似的躲起来,自己可是做了什么?
这个人江贺年和认识,第一世就是他联合秦泓暗害自己,第二世自己为永绝后患,直接杀了他。
怎么这一世,他居然这里?
看他害怕,连里站在原地,还以为是自己身上的孝服,他怕沾晦气,便站在原地:“恩公,集市之中,是您赠我十两银子,我父得以安葬,您是忘了?”
剧情没交代清楚,当初连里为什么会和秦泓狼狈为奸,这样看来,那有可能是秦泓去昌平时,无意救下他。
那这样的话,自己是他恩公,这有什么可怕的?
莫之阳一下子硬气起来,从他后边走出来,笑眯眯的凑上去:“你好啊。”
“恩公。”连里站在原地,也不敢上前,生怕自己一身孝服,晦气沾到他身上,见他要过来,还往后退两步:“恩公,我戴孝,莫叫晦气沾上你。”
莫之阳不信这个,从纸袋里抓出一把栗子,递给他:“给你吃啊。”所以,你别搞于京掌门,他也是无辜的。
呆滞的看着他手里香喷喷的栗子,连里一时间不知该不该上去接,许久之后,才恭敬的擦干净手,双手虔诚的接过板栗:“多谢恩公。”
“你也别叫我恩公,怪别扭的。”那钱是江贺年给自己的零花钱,莫之阳受之有愧,按理来说,也是他救的。
连里攥紧手里的板栗,点点头:“恩公,你能否给我一日时间,我去葬好我父亲,便来报恩。”
“你去吧,其实你不用来也好的。”莫之阳有点别扭,他一个大小伙,怎么沦落到卖身葬父的境地,有手有脚,还怕挣不到?
但有时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连里摇摇头,坚定的说:“不行,我一定要来的,恩公等我。”
看着他走之后,莫之阳挠挠头:“这个人看起来有点奇怪啊。”
“不奇怪。”江贺年方才一直没说话,是因为担心他对阳阳不利,但是看起来他好像不会,大约是因为阳阳救了他。
江贺年第一世,跟连里交过手,这个人很棘手,但现在如果他愿意帮阳阳,那就更好。
没太把他放心上,莫之阳抱着板栗跟江贺年回房,自己想吃,又懒,就只能撒娇耍赖,让江贺年给自己剥栗子。
“你便是仗着我宠着你,才敢如此肆意妄为。”江贺年把满满的碗板栗,端着走到床边,却没有马上将碗递给他,将头伸过去。
莫之阳知道他的意思,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结结实实的亲了一下:“谢谢师兄。”
被亲了一下,江贺年这才心满意足的将板栗递给他,顺着坐到他身边:“你打算怎么安排那个人?”
“哪个?”莫之阳嘴巴塞着满满的栗子,明知故问。
果然,他一有的吃就什么都忘了,一把将人搂入怀里:“我是说,你救下的那个男子,我派人去查查他的底细,若是干净,也就无妨。”
这个狗男人,居然会容许一个男人跟着自己,这就奇怪。
莫之阳一时间猜不透他的心思,连栗子都忘了吃,窝在他怀里发呆。
“怎么了?”江贺年发觉怀里人没动作,低头一看他在发呆,自己不喜欢他发呆的样子,阳阳应该无忧无虑才是。
于是伸手,捏住他的软软的鼻尖:“在想什么出神?”
“没什么。”莫之阳打掉他的手,捞起一个板栗塞进嘴里。
太了解这个男人,莫之阳知道,这个家伙话是那么说,可自己要是跟他稍微亲近一下,这个人还不得发癫。
狗男人,搁这给爷装大度呢。
连里说话算话,一日办完丧仪之事后,便回来,但已经换下校服,手上戴着一条黑布,却也都只是藏在外袍内。
你看他衣裳破陋,莫之阳有点不忍心,这个心狠手辣的大反派,混的有点惨啊,看他端着茶水进来,怯懦的样子。
看他放完茶水要出去,莫之阳忍不住叫住他:“哎,你等会儿跟我出个门,我给你做几件衣裳吧?”
“不必的不必的。”连里生怕给他添麻烦,垂着头,拼命想要掩盖自己身上衣服的布丁,可却适得其反。
一身的衣裳,光袖子就有好几个,这衣裳哪儿能穿啊。
莫之阳弯腰,穿好鞋子站起来:“无妨,你正好陪我去买那一家的烧鸡,顺带给你做的,别担心。”
若是说自己专程出去,会给他造成心理负担吧,对于有些人,善意会给他们带来负担。
看他站在原地不动,莫之阳伸出手拉过他的袖角:“走啦。”
连里比他高,被他拽着袖子走,却能看到他的头顶,一时间眼眶湿润,不知怎么言语,自己被害至此,未曾想还能有好人。
先带他去买一身稍微合身的衣裳,再订做两身合身的。
裁缝给他量的时候,连里很局促不安,站在原地也不知该干什么,僵直身体,莫之阳叫举手就举手,有点可爱。
订完衣裳,就去买烧鸡。
江贺年回来时,发现屋里没人,问了武林盟的人,才知道原来阳阳带着新来的人出去了,心里一下不爽起来。
想去寻,一出客栈门,就被一个娇媚男子撞了个满怀,带着轻浅的香味钻到鼻子里,江贺年皱眉,毫不留情的将人推开:“滚。”
青衣男子被推开,倒也不恼,调笑道:“哪里来的俏郎君,怎么这般不解风情。”
看到他的瞬间,江贺年眉头一皱,柳宜室来做什么?
自己只是叫他去查查暗室里的药味,是什么方子,没曾想他还没走,但现在自己的身份不能暴露:“你又是何人?我还有事,请让开。”
虽然声音不同,多了个痣,可是柳宜室却闻得出来他的味道,这个人的味道和教主是一样的,果然就是他。
没曾想教主这样胆大,居然光明正大的混进来,我喜欢。
江贺年懒得理他,阳阳随其他男人出去,自己怎么坐得住,一迈步要去找,结果又被他挡住:“你到底是谁?”
“俏郎君要去做什么?不若我陪你一同去?”柳宜室也假装不知他的身份,只当是对他感兴趣。
现在江贺年心急如焚,总觉得晚去一步,阳阳就要被抢走,该死的,现在都去逛街,逛街逛出感情,然后暗生情愫,再然后弃自己而去。
该死的,为什么自己要吃饱了撑的,让那个男的留下来?
柳宜室一心戏弄他,没察觉他愈演愈烈的怒火,还在他面前说笑:“不若,俏郎君随我去酒馆,小酌一杯如何?”
酒馆小酌?
阳阳带他去酒馆小酌了吗?阳阳酒量差,要是一喝醉被趁虚而入怎么办?
思及此,江贺年头发都快烧起来,冷下脸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轻哼一声:“我看你别喝酒,去喝孟婆汤吧。”
那一刻,柳宜室察觉到危险。
“师兄!”莫之阳远远看他和另一个青衣男子在说话,忍不住蹦了起来,朝他招招手:“师兄!”
原本一腔怒火,克制不住就要大开杀戒,一听是阳阳的声音,偏头看去,是阳阳朝着自己奔来,心里一松,什么怒火都没了。
忙快步迎上去,将跑向自己的人拦腰抱起,死死按在怀里:“阳阳。”
他的情绪有点不对劲,莫之阳察觉到腰上的手臂很用力,怕是生气自己和连里出去,果然又要哄男人。
“师兄师兄,我去买了烤鸡,可好吃了,等一下给你个鸡腿,只给你的哦,你要吃的。”莫之阳笑得欢喜,大有一种,我只和你分享美食的意思。
果然,江贺年听到这句话之后,欢喜不少,果然只有自己是不同的,阳阳只愿意跟自己分享。
好意自己也不会拒绝,揉着他的头发,轻声道:“那我们一起吃?”
柳宜室看两人卿卿我我,十分亲昵,瞧着眼热,这教主该不会是为了他,才卧底武林盟的吧?
这口气是咽不下的,紧盯着那个少年,咬牙切齿:看我不毒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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