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陈柯林等人视角来看,李谦是没有退路的,得罪军统要寻求武汉区的保护,脱离武汉区就是找死。
他们并不知晓李谦背后还有身份。
尤其是李谦在离去之后又回来,更加证实他想要留在武汉区,所以此时整件事情看起来就如同李谦所说。
少了一个信息,便造成了截然不同的猜想,这是没有办法避免的存在。
尤其是在李谦出卖军统出卖的如此彻底的情况下!
魏定波自然不会提醒陈柯林,告诉他李谦并非军统,此时大家误会也是他愿意看到的情况。
“此事我会和区长说,你回去继续行动,行动切不可大意。”陈柯林说道。
“是。”
魏定波也不废话,该汇报的汇报完,就从武汉区离开,继续去租界内等待行动。
陈柯林此时去了姚筠伯办公室,将事情大致汇报了一下,姚筠伯低头沉思。
“区长认为有问题?”陈柯林问道。
“李谦何须着急,等行动结束之后,避开魏定波与王木琰再去查看家当不行吗?”
“或许是担心出问题吧。”
“原本可能没有问题,但是他此番查看之后,说不定就会出问题呢?”
“区长还是觉得李谦行为怪异?”
“确实怪异了些。”
“要不要抓回来?”
“刚刚加入武汉区,报纸上现在劈天盖地的宣传,此时就这样抓人回来,不是打武汉区自己的脸。”
“区长的意思是?”
“再看看吧。”姚筠伯还是能沉住气的。
“不会影响这一次的任务吧?”陈柯林此前并不担心,听了姚筠伯的一番话,反而是有点不放心起来。
姚筠伯说道:“他们还不知道具体任务是什么。”
“那应该问题不大。”
“还是让魏定波多盯着李谦点。”
“属下明白。”
“告诉他不要大意。”姚筠伯这句话算是敲打魏定波,毕竟此前喝酒之事,魏定波也是汇报给陈柯林的。
这喝酒误事,幸好魏定波半夜醒来,发现李谦人不见了。不然等到李谦出门一趟,独自回来之后进入房间,魏定波和王木琰两人可能都不知晓。或许李谦故意提议喝酒,便是存着这样的心思。
“是。”
陈柯林从姚筠伯办公室内离开,便让人通知望月稚子此事,同时让她告诫魏定波不要粗心大意。
当天下午魏定波在李谦家中,就等来了望月稚子。
今日没有行动,望月稚子前来则是因为李谦的事情,她将魏定波叫出房间,两人在街上谈话。
“昨夜喝酒了?”望月稚子问道。
“喝了点。”
“你不知道这是任务期间。”
“李谦提议喝点,而且白天确实没有任务,就没有扫了大家的兴。”
“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
“我还不是想要帮你。”
“帮我?”望月稚子有些诧异。
“李谦经验比你强一点,且现在武汉区想要拿他树立典型,让其他抗日组织成员投靠,若是给他一个队长提高待遇,岂不是宣传效果更好。”
“你担心我的队长之位?”
“我自然担心,所以李谦主动要喝酒我也不拦着,他任务期间喝酒这事传到区长耳朵里面,岂不是对他不利。”魏定波解释说道。
魏定波的性格是小心谨慎的,这一点其他人不知道清不清楚,望月稚子是肯定了解的。
所以在任务期间喝酒原本就是一件比较奇怪的事情,起码在望月稚子这里你必须要给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这就是一个隐患。
好在他早就在喝酒的时候想好了理由,现在说给望月稚子听,她反而是没有办法反驳。
毕竟魏定波的担心不无道理,起码在他的角度看来是这样。
“现在弄巧成拙?”望月稚子说道。
“也不算是弄巧成拙,我是在任务期间马虎了一些,可是李谦在任务中独自离开,这不是更加有问题,所以你接下来不用担心他会给你带来威胁。”
“我还要感谢你不成?”
“感谢倒是不用,只要护着我点,不要让我受到处罚就行。”
“区长让我转告你,盯着李谦,不要再大意。”
“明白。”
望月稚子也不好继续再说狠话,毕竟魏定波如此做其实都是为了她,算是全心全意帮她站稳脚跟。
她确实也从中受益,难不成还能卸磨杀驴,所以现在只能让魏定波接下来行事小心一点。
望月稚子此前队长之位其实很稳当,姚筠伯也愿意用她执行法租界内的任务,可是李谦的出现正如魏定波所担忧的一样,是会给她带来一定的威胁。
最大的威胁其实不是李谦的能力,而是武汉区想要树立一个典型,告诉那些抗日组织的成员,你们过来就可以当官就有好日子过。
若是真要树立典型用于宣传,结果就不好说了。
因为姚筠伯心中明白,就算是不让望月稚子做队长,你安排她去法租界内执行任务,她一样会尽心尽力。
原本这确实是一个担忧,甚至于是枝弘树专门联系过望月稚子,和她讨论过这件事情。
是枝弘树都有点倾向于树立李谦做典型,毕竟能带来的收益是更多的,可是他又担心望月稚子日后在武汉区内再无地位可言,那么日本人对于特工总部武汉区的掌控,必然减弱。
是枝弘树最后还是希望望月稚子可以自己稳住,毕竟姚筠伯若是如此提议,是枝弘树很难回绝。
原以为是个麻烦,却被魏定波给解决了,望月稚子嘴上没有说感谢的话,但心里自然是记着这件事情。
魏定波可不知道自己误打误撞还帮望月稚子解决了一个麻烦,他就是在给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借口,现在看来是一举两得。
你别管姚筠伯喜欢不喜欢,起码望月稚子这里,此时对魏定波那是无条件的信任。
“我住在之前的客栈之内,若是再有突发情况,可以去找我。”望月稚子将自己的住址说了出来,毕竟昨夜发现李谦失踪,是应该通知她的,只是却不知道她所在何处。
“我知道了。”
目送望月稚子离开魏定波转身上楼,有关任务的事情他一句都没有问。
好在望月稚子也没要说的意思,不然魏定波还要借口推辞一下,现在听到任务反而是最麻烦的事情。
回到房间之内,李谦自然知道望月稚子所来何事,但是他也不问。
因为在李谦的视角之中,他认为没有人知道他有问题,他的一切可以解释的通,武汉区哪怕怀疑,但是调查没有结果一样会放弃,毕竟他现在可是武汉区的一个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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