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第一天,曲清江便睡到日上三竿。醒来后,赵长夏已经完成了早晨的训练,还洗了个澡,神清气爽地回房找她。
看到抹肚都遮盖不住的吻痕,再想到昨晚赵长夏的所作所为,曲清江整张脸就跟被蒸笼蒸过的虾似的,红扑扑的。
“娘子醒了?”赵长夏走到床边,吓得她赶紧拽紧被子包着自己。
赵长夏本来想坐床边,见状,动作一顿,有些许委屈:“娘子昨夜主动纠缠,怎么天一亮就不认人了?”
曲清江嗔道:“你还跟我委屈上了?该委屈的人是我!”
赵长夏抿笑,从一旁的衣架上拿起衣裙给她:“那作为赔礼道歉,我给娘子更衣?”
曲清江从被褥里伸出印着几个红痕的雪白手臂,一把抢过衣服,道:“我自己穿,你别看我。”
赵长夏心想,她们又不是第一次坦诚相待了,还害羞什么呢?
不过昨晚那种方式倒是第一次尝试,细细想来确实有些突破底线,自己这个始作俑者都有些不好意思,更别说她娘子了。
她以前不知道她娘子为何爱喝酒,经昨晚一事,她想,只怕是自己也爱上了喝酒。那酒的滋味多销魂啊!香软可口,如饮甘露,只一点,便恍若登云飞仙。
曲清江见她愣在床边,目光却十分幽深,便知道她定是想起了昨晚之事。连带着也勾起了她的回忆,忍不住心跳加速,气血上涌,脸颊越发火热。
“等会儿再收拾你!”曲清江暗想,急急忙忙地穿上衣服,仿佛这样就可以抹去昨晚荒唐过后的痕迹。
她欲下床,赵长夏却是回过神来了,蹲下来拿起她的鞋,笑吟吟地看着她:“娘子,我帮你穿鞋。”
曲清江微微恍神,最后还是乖巧地伸出雪白的脚丫,目光触及脚踝处的浅浅红痕后,她脸上又是一臊,急忙收脚,却被赵长夏紧紧地握着,将鞋子穿了进去:“再不出去吃早饭,只怕小娘要生疑了。”
这话准确无误地拿住了她的软肋,她也不忸怩了,让赵长夏替自己穿好鞋,这才迫不及待地起身去洗漱。
赵长夏坐在一旁等她,她扭头看过去,眼角的余光瞟到那原本铺着桌布,如今桌布不翼而飞桌上什么陈设都没有的桌子上,还未作他想,目光便对上了赵长夏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
那修长的手指扣了扣干净整洁的桌子,耐人寻味道:“桌布拿去洗了,桌子也已经擦过了。”
“噗——”曲清江口中含着的水险些没吞进去。
赵长夏颇为惋惜地道:“娘子惜酒,我却因动作不够熟练,使得一部分酒还未入口便流走了……下次我一定会及时品尝,绝不叫这酒浪费了,免得娘子心疼。”
曲清江:“……”
还说?再说她又要把持不住了!
她羞恼地瞪着赵长夏,后者也不逗她了,起身将湿毛巾递过去给她擦脸。
毛巾刚从水里捞出来时还是温热的,拧干后铺在脸上,仿佛毛孔都舒张了,那脸上的燥热也随着毛孔舒张而慢慢消失。
天儿冷,毛巾没一会儿就凉了,冰凉的触感渐渐冷却了曲清江的羞意,她擦了脸,扭头望着赵长夏:“你私藏的酒交出来。”
赵长夏浅笑道:“娘子想喝酒了?很快就能喝上了。”
曲清江耳根微红,忍不住抬手指着她的胸口,凶神恶煞地道:“你还想被咬是不是?”
赵长夏顺势握着她的手,将之捂在心窝处,道:“娘子昨晚咬的那一下,可真疼。”
“谁让你咬我那儿的,我、我不过是以牙还牙!而且,我只咬了这里,没你那么不要脸!”曲清江嘴上骂着,却忍不住揉了揉赵长夏昨晚被她咬过的地方。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便要去解赵长夏的衣服。
赵长夏的眸光幽深:“娘子是想在房里过年了?”
曲清江嗔道:“你怎么又想那档子事?我只是想起一件事,想要求证一下!”
“什么事非得脱衣服才能求证?”
“你的胸口是不是有刺青?红色的,像羊图腾,跟酒坛子上的图案一模一样。昨晚我喝醉了,烛光又昏暗,我没瞧真切,只记得我咬了它后,它好像发出了微弱的亮光……”
赵长夏挑眉,任由她扯开自己的衣襟。
在赵长夏的眼中,她的胸口是有羊图腾的,不过在曲清江看来,上面却是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曲清江找了一遍,险些将赵长夏浑身上下都摸一遍。
赵长夏也不解释,顺势拥着曲清江,双双跌回床上:“娘子,衣服脱都脱了,不如我们重温一下昨夜的情况,或许你又能看见那个图腾了呢?”
曲清江:“……”
她挣扎,“小娘要生疑——”
床帐落下,所有的话语都化作呜咽呓语,帐内温度再度攀升。
——
李氏默默地吃完了早饭,收拾了碗筷,然后将赵长夏跟曲清江的早饭放回锅里热着。
她又去将一些家务活干完,才看见赵长夏与曲清江出来。
“小娘。”曲清江既尴尬又心虚,觉得李氏大概会看出些什么来。
她还真猜对了。
虽说她婚后,李氏不常到她的院子了,但毕竟同一屋檐下住了这么多年,她跟赵长夏一直没分房的事情怎么可能瞒过李氏?
李氏也是早经人事,曲清江难得起这么晚,她多少能猜到原因。
李氏打量了她们一眼,心中了然,却没有点破的打算,还主动替她们解围:“今日起这么晚,昨晚守岁了吧?”
“……嗯。”曲清□□乱地点着头。
“左右今日没什么事,也无人登门贺年,再睡久一点也无所谓。”李氏道。
“呃,不用了,我们已经养足了精神。”曲清江说完,见赵长夏一点反应也没有,不禁用手肘撞了撞她的肚子。
赵长夏微微一笑:“小娘刚做完家务,也去歇一下吧!”
李氏张了张嘴,想劝诫她们还有几个月便除孝了,没必要在这个关头闹大肚子,以免被人抓住把柄。不过事情都已经发生,这会儿再来说也迟了。
她不好跟赵长夏说,却是将曲清江拉到一边:“乐娘,我看书遇到了不认识的字,你教一教我可好?”
她这理由用得巧妙,连曲清江也没看出这只是一个借口。倒是“文盲”赵长夏有一种被人看低了去的悲凉的感觉。
等曲清江与李氏独处,李氏左思右想,才感慨道:“郎君去了已经二十二个月了吧?时间过得可真快。”
曲清江心情有些沉重,她垂眸附和:“是啊,爹离开我们已经两载了。”
“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提。郎君生前最渴望的不是自己生一个子嗣,而是想看着你成亲、生子。他甚至说,你若是在居丧三年期间诞下子嗣,他也不会怪你,反而会十分高兴。只是,他的心情无人能理解,世人也会因此而认为你不孝……”
李氏弯弯绕绕地说了一堆,曲清江却听懂了,她想说她跟赵长夏无论如何放纵也不会生出子嗣来的。不过守孝的本质是为了让子女谨记爹娘的生养之恩,爹娘之死,子女也应怀着悲痛、沉重的心情居丧,不应耽于享乐。
怀孕生子不过是“享乐”的结果,禁止一切形式的享乐才是居丧规矩的重点。
正当曲清江以为李氏是在批评她的时候,却见李氏转身拿出了一个小盒子给她,还悄声道:“你们悄悄用,不要让人看见了。”
曲清江一脸疑惑地打开盒子,却见里面是一盒晒干的鱼鳔。
曲清江:“……”
知道了李氏的意思,她又羞又臊,还有几分啼笑皆非:“小娘,你——”
“我本想着卖给药铺了,毕竟这鱼鳔也值不少钱呢!但赵六月若是用得着,那正好不用卖了,就给你们用吧!”
“小娘,我们用不上……”曲清江当然知道这鱼鳔是用来做什么的,可她跟赵六月都是女子,压根无需避孕,这东西也就没了用处。
“你们还年轻,血气方刚容易……这些我都可以理解,但万一闹出了人命怎么办?还是备着吧!”
曲清江争不过李氏,只能收下鱼鳔。她回到客厅,看见赵长夏端出了饭菜来,吃得正欢,便没好气地道:“你还吃得下,小娘都知道我们的事情了!”
赵长夏动作一顿,问:“她批评你了?”
“这倒是没有,但她给了你一样东西。”说着将鱼鳔推到赵长夏的面前,复述了李氏的话。
赵长夏打开,挑了挑眉:“我说之前吃鱼怎么一直没吃到鱼肚,原来都在这儿!正好,晚上拿来煲汤。”
曲清江:“……,这是给你套那儿,避孕用的,你居然想着吃?!”
赵长夏:“可我没那玩意儿,鱼肚放着浪费不是吗?”她顿了下,“还是说,这是有人用过的?”
曲清江不想跟她讨论这个,总觉得再讨论下去该吃不下饭了。
忽然,她闻到了一丝甜甜的醪糟味,忍不住问:“有酒?”
赵长夏将一碗东西推到她的面前:“尝尝这醪糟蛋,川渝那边的小吃食。”
“你做的?!”曲清江用力地嗅了下醪糟蛋散发出来的甜米酒的味道。
“昨晚喝了娘子那么多酒,理应补回给娘子。”赵长夏笑眯眯地说道,“这醪糟蛋补气生血,还润肺。娘子辛苦了一晚,理应补一补。”
曲清江:“……”
好生无耻的赵六月!
你那闷骚劲去哪儿了?
曲清江想找赵长夏算账,但美食在前,她又实在是饥饿,没有别的气力去跟赵长夏打情骂俏。
作者有话要说:小醋缸:当闷骚的不闷的时候……
赵狼灭:会怎么样?
方便面:我知道,会骚!骚断腿的骚!
赵狼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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