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夫被拖死狗似的拖进监牢,血鹰早就等在那里。
一个黑暗的小房间里。正中央支起一口大缸,大缸底下是比手臂还要粗的劈柴。柴火刚刚燃起,房间里还有些烟熏火燎。两个狱卒正在往缸里倒食用油。
奥利夫双手双脚被捆住,扑通一声扔在地上,正好看见狱卒往缸里倒油。
看到在一幕,奥利夫很自然就想起了地狱里的下油锅。血鹰走进来,一把托起奥利夫的下巴,说道:“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为什么要刺杀文元帅?当然,你不说也行。等会这锅里的油会慢慢变热。我们的人会在油还没有变热之前,就把你扔进油锅,然后让你的身体和油一起慢慢地沸腾!”
只要是个人,都不可能克制眼前这个恐怖场景。传说的地狱就在眼前。
“来人啊,把奥利夫的衣裤全部剥光,然后扔进油锅。”
“是!”
两名彪形大汉如猛虎扑食一般扑了过来。奥利夫像一只可怜的小山羊,很快就被剥个精光,然后被抬着扔进油窝。油锅里的油正在慢慢地加温。
“放我出来,我说,我全都说!”
奥利夫歇斯底里地吼叫着,血鹰站在一旁,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奥利夫。这个高大、结实的蒙古人原来也不是铁板一块。被扔进油锅里,他已经预想到自己会变成一根炸油条。随着油温升高,这种恐惧瞬间变得强烈。
用不了多久,油温就会升至沸点!到了那时,就算神仙也救不了他。更悲惨的是,他的身全浸泡在油里,一旦被油炸熟,其形状不可名状的恐怖。
血鹰厉声问道:“奥利夫,你的时间不多了,你可想清楚,究竟是想变成油条,还是想当俘虏?”
奥利夫的眼泪流出来了,不住地哀嚎道:“我投降,我愿意投降,求求你们,快点放我出来。”
文奎独坐书房,看了一下的《孙子兵法》。血鹰兴奋地走进来,叫道:“招了,奥利夫全招了!”
“哦?’
放下手里的书,文奎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他是什么人?“
”此人真的是元朝政府派来的鹰爪,名字没错。不过,他并不是其其格的亲生父亲,而是宫廷的一个侍卫。宝音逃回京都,向元朝官员透露了其其格亲生父亲的事情。其实,其其格的亲生父母早就死于战乱,其其格是宝音收养的,从襁褓那么大养到现在,当然知道她的屁股上有一块红色胎记。这个并不难。奥利夫正是利用这一点,成功混进元帅府。其实这些日子,澳利夫一直在找机会企图干掉你。“他想过很多办法,在酒菜里下毒,半夜刺杀,甚至直接冲进你的卧室下杀手。昨晚你成功醉酒,让他觉是机会来了,这才准备乘你醉酒进入卧室,然后一刀捅死你。”
“走,叫上其其格,一起去看看澳利夫。“
其其格听说奥利夫招供了,自己并非他的女儿,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随文奎、血鹰来到监牢,看见奥利夫的意志已被彻底摧毁,整个人一夜之间须发皆白。
其其格沉声问道:“奥利夫,我的亲生阿布额吉去哪了?”
奥利夫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只是耷拉着眼皮,艰难地说道:“死了。早些年就死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宝音说的。你还在襁褓之中,因为一场部落杀戳,你的双亲都死了。所以,宝音才把你收养了。因为你嫁给了文奎,她对你恨之入骨,所以,她才想杀死文奎。”
其其格对于奥利夫的话,差点崩溃。昨天,她还和他呆在一起一整天。奥利夫是有机会杀死她的。想到这个问题,其其格也是惊出一身冷汗。
“奥利夫,你煞费苦心,就是为了杀死文奎?”
奥利夫不由嘿嘿冷笑:“其其格,你知道这世界有多少人想他死吗?你以为只有我们蒙古人?朱元璋不想他死吗?张士诚不想他死?还有那个陈友谅?还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土匪?”
这番话听得其其格心里直发毛。真是太可怕了。她爱着的人,原然是坐在火山口里!要是哪里熔岩喷发,一切都会化为乌有。
闹了半天,命运给其其格摆了个大乌龙。文奎能感受得到,她浑身气得发抖,一种强烈的颤栗!
真相大白之时,永远比蒙在鼓里还要残酷。其其格一个转身,从文奎腰间拔出手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开三枪,枪枪击中奥利夫的胸膛。
奥利夫嘴巴张了几下,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声。一个仰面倒在地上,死得悄无声息。
或许他是在感谢其其格,给了他一个痛快的死法。
血鹰和文奎都没有想到,其其格会亲手杀了奥利夫。她是那么决然毅然,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回家的路上,其其格一路沉默。她什么话也不说。文奎也不敢惹她。就算有关心的话,他也无比说起。
再说,文奎也不是一个细心的人。关心体贴的话,到了嘴里也吐不出来。一回到家,他便招呼刘芸芸和丫环雪儿去陪着其其格。没想到其其格把她们全都拒之门外,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呜呜呜地哭。
看到这种情形,文奎只好让她们都退出来,一边凉快去。这种时候,其其格需要的是冷静和喧泄。她一个人呆着,好好地大哭一场,或许一切都会重新开始。
从生到死,从死到生,无疑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其其格得知自己的亲生父母早就死于战乱,是宝音把她从战火里捡了出来,抚养长大成人。谁知因为嫁给了文奎,宝音宁愿放弃她!
其其格的复杂心理可想而知。一面是血肉亲情,一面是养育之恩。两者皆失去,这对于其其格来说是很痛苦的。
整整一个下午,其其格都把自己关在房间,一直到太阳落山,黑夜又要来临,文奎才把她的房门叫来。
看见其其格满脸泪痕,文奎内心一阵揪痛。其其格却是凄婉一笑:“文哥,你别担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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