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好沉。
陈安宁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觉到身体如此沉重了。
在那片苍茫的虚无之中,陈安宁只觉自己好似是被死死地扣住了四肢。
那股迫切地想要挣脱的想法让他的意识开始慢慢苏醒。
朦胧的双眼缓缓张启。
与此同时,意识也渐渐回归。
然。
就在陈安宁正准备睁开双眼的同时——
侧脸突然传来的柔软触感让他愣了愣神。
嗯?
根据陈安宁多年的经验,他现在应该是躺在床上才对。
身体正平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尽管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床,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他自家的床——他自家的床比这稍微大上一些。
至于方才侧脸传来的触感嘛……很显然那是一个短暂且小心的吻。
应该是萧念情干的吧?
总不可能是顾隼老哥或者大舅子——那太恶心了。
正当陈安宁准备小心翼翼地看看到底是谁时——
“念情姐,你……”
突然在远处出现的声音打断了陈安宁的这一想法。
只听余燕燕沉默了几秒,旋即呆呆地道:“你这是在……对陈大夫做什么?”
“你小声点!”
之后就是萧念情的声音。
听上去咱们的念情小姐好像在做什么很丢人的事,急急燥燥地道:“别吵醒他!”
“呃……”
余燕燕其实很想提醒萧念情,其实陈安宁已经醒了。
她一眼就看出来陈安宁是在装睡,然而咱们的帝尊大人却完全没有察觉。
可能这就是爱情会让人冲昏头脑吧。
本来想着要不要提醒一句,但看了眼萧念情脸上那羞涩的绯红,余燕燕无奈地摇了摇头。
“您继续,我先行告退。”
余燕燕落下如是一句,便直接关上门开溜了。
望着已然远去的余燕燕,萧念情微抿双唇:“真是的,燕燕这丫头。”
语罢。
萧念情便清了清嗓子,望着那仿佛还在沉睡中的陈安宁,小声呢喃道:“这也是照顾的一环,我就稍微碰一下……”
说着说着,那纤细白嫩的小手就默默地伸进了被子。
陈安宁心下一惊,但还是努力忍住,不让自己暴露破绽。
萧念情兴许也是完全沉浸在了偷袭的感觉之中,她咽下青涎,眼中盈盈秋水流转,用那柔软的小手摸向了陈安宁的腹部。
虽说是大夫,看上去也有几分纤瘦,但陈安宁的身材还是过得去的。
算不上顶级的完美男性身材,好歹几块锻炼得恰到好处的肌肉还是有的。
萧念情轻轻地抚摸着陈安宁的腹部肌肉,脸蛋红红的,小手更是微微发着颤。
事实上。
萧念情不止一次看见过陈安宁的身子,自然也不止一次摸过。
但是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偷偷摸摸的刺激感是难以代替的。
这种在即将被发现和不被发现的边缘不断试探的感觉,还是很让人上瘾的!
“嗯。”
萧念情一边抚摸一边还沉声说道:“腹部似乎没什么问题,其他地方也要好好查探查探。”
这感觉就跟医生假借检查名义偷偷摸遍患者全身一样。
被摸的陈安宁人都是懵的。
我老婆原来这么会玩吗?
萧念情的手轻轻地绕过腰肢,由于旁边没什么人,所以动作也逐渐便得放肆起来。
“皮肤触感也很好,明明平时没怎么保养。”
“很宽的胸,以前也有试过躺在上面……”
“手臂是不是太瘦了,看来要让他多吃点肉。”
这般举动如果被其他人看见了,估摸着萧念情高冷冰山的形象就要消失得荡然无存了。
但实际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男人会馋女人身子是件非常平常的事。
在大众看来,女人却未必会特别地馋男人身子,就算是要馋,那也是被对方精致的五官所吸引。
实际上并非如此。
女人其实也会馋男人身子,而且非常馋。
只是她们大多都很能憋着不说。
这是纯粹且正常的**!
“所以这应该不算痴籹什么的,只是在给安宁探查身体情况而已!”
萧念情同学是这么想的。
但是很快,咱们的萧念情同学的**就被迅速放大。
摸着摸着感觉就上来了。
“果然需要全身检查。”
下一秒。
陈安宁便感觉到自个儿的被子突然鼓了起来。
紧接着便是重物压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那白嫩的双手直接压在陈安宁的腹部,他甚至还能听见被窝里传来的喘息声。
经过几秒钟的迟疑过后,陈安宁默默地睁开了双眼。
视线前方就是那鼓起的床被,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紧接着抓起床被的两角,轻轻掀开。
“老婆——”
坐在陈安宁身上的萧念情呆愣当场。
她木讷地抬起头,红着脸,那精致娇柔的躯体躲在被子底下,与被子外的陈安宁对视了一眼。
陈安宁望着萧念情,眨了眨眼:“早上好?”
萧念情整个人猛地颤抖起来,她那双含着秋水的眼睛仿佛快要滴出水来。
她便就这么好似快要哭出来一般盯着陈安宁,语气都有几分委屈:“这是……例行检查。”
“我懂,我懂。”陈安宁无奈扶额,紧接着重新闭上眼:“我会努力忘掉的。”
萧念情愣了愣神:“真的?”
“嗯……假的。”
“冷酷妻子化身痴籹偷袭丈夫——”陈安宁正色道:“我觉着这茬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了。”
“你……你给我忘了!”
突然之间。
萧念情羞怒地直接扑到陈安宁身上。
“你忘掉,快忘掉!”
“讲道理嘛,这么珍稀的画面肯定是要好好保留在脑海里的。”
“你快忘掉啊!!”
萧念情摇晃着陈安宁的身子,那力道越来越大。
到了最后陈安宁觉着自己的魂儿都快被摇出去了,这才松了口。
“你听我说,我有个想法。”
萧念情摇晃陈安宁的动作慢了下来,冷着个脸,但耳根还是红红的:“什么想法?”
“下次我在你睡觉的时候也把你全身摸一遍,这样我们就抵消了。”
萧念情:“……”
经过几息的思考过后,萧念情深吸了口气。
她捏了捏拳头,羞红着脸,对陈安宁说道:“果然还是得让你忘掉刚才那段记忆。”
“……老婆,我先说好,暴力忘却法对人体的损伤是很大的,你千万别……啊!”
“慢着慢着!我记着你属兔啊,又不属狗,打人就打人,别咬我胳膊!”
“你把刚才的事忘了我就不咬你!”
“嘿我这暴脾气……来战啊!谁怕谁?!”
“陈安宁!你……你咬哪儿呢?!”
……
……
屋内,闹腾一片。
屋外。
余燕燕脸上显露出惆怅的表情,四十五度望天:“为了让念情姐开心,我就只能忍痛割爱了,唉……”
“得了吧。”
某光头在旁冷笑两声:“燕燕,不是我说你,人家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哪儿轮到的你来反对?”
“我和念情姐的情分有多深,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萧烟(夜无刺)也幽幽地跟上一句:“情分是情分,情爱是情爱,不一样。”
“是呀。”夜悠然在旁戳了戳自家老哥:“我哥这呆子都明白的道理,燕燕你就接受现实吧。”
“切。”
余燕燕撇了撇嘴,“你们懂个锤子,我懒得和你们扯。”
逃避现实的余燕燕白了万魔离渊众人一眼,旋即那复杂的目光又落在了不远处的某位老者身上。
那老者腰间别着吧白玉利剑,苍老的面容上虽还染着几抹煞白,却已然不像先前那般毫无生气。
他缓步来到余燕燕面前,瞅了眼旁侧那本是用以给弟子静闭修炼的屋子,问道:“他们二人情况如何?”
“精神着呢。”
余燕燕对老者的语气并没有半分恭敬,反而带着几分淡淡的敌意:“你们那边呢?”
“大多弟子都安然无恙,只是神魂受创需要些许时间静养。”
“那两人呢?”余燕燕又问道。
老者答道:“皆已苏醒,不过不平他的情况有些麻烦。”
“怎么说?”
想到陆不平那小子,老剑主何君剑也是苦笑着摇头:“刚醒来便被段间雪那丫头哭着揍了一顿,不过想来那丫头也是一时冲动,现在正在不平的洞府内照顾他。”
陆不平,不愧是你。
听闻那二人也相安无事后,余燕燕便是耸了耸肩,淡淡地瞥了眼何君剑:“不过,倒是没想到你会如此直接地接受我们的提议,若是换做上代剑主,怕是死也不会答应。”
“那孩子秉性顽固,是好事也是坏事。”何君剑微微一笑:“此次事件,若是没有你们出手相助,我道剑山怕是会从此于历史上除名,既是于我们有恩,自然是能帮就帮。”
“我本以为二十年前的仇怨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阻遏。”
“一码归一码。”
何君剑笑道:“仇怨道剑山不会忘,恩情亦然。”
余燕燕白了何君剑一眼,转而有些不情愿地道:“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你们的确比玉盟要好相处得多。”
“玉盟……么。”
回想起那现如今天选大陆之上最大的正派联盟,老剑主何君剑眼底闪过一抹寒芒。
何君剑并未多说什么,而是将目光挪移到了陈安宁和萧念情所在的屋内。
他沉吟半晌,旋即抬头问道:“我想见见他。”
“谁?”余燕燕柳眉紧皱。
“那个大夫。”
何君剑抬起右手,那掌心握着一颗血色的石头。
“我想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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