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小胖子听我这么一说,脚底下就像装了弹簧一样,腾的一下就跳开了,还伸手就将我扶了起来。
我心中又好气又好笑,也就是我,神话境之后,身躯变得愈发坚硬如铁,换做另外一个人,小胖子这一招估计能直接压吐血。
当然,我也是看到小胖子等人都在,而且安保力量还不算薄弱,估算凤家应该没有什么损失,这才放下心来。
但随即我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因为凤家出现的人,几乎每一个,都带着伤,最轻的一个,一条胳膊上也打着吊带,还有一些身上甚至有四五道伤口,显然是经历过数次厮杀了。
尤其是小胖子凤少华!
头发被火燎了一半,这种情况,肯定也来不及修剪,就这么半边长半边短的耷拉着,一只眼圈乌青抹黑,分明是拳头打的痕迹,半只耳朵是焦的,还散发着焦肉味,鼻孔之中还有血迹,嘴角也血迹未干。
身上那件大号衣衫,被火烧了两个洞,露出的皮肤也焦黑,肩头包扎着纱布,腿上裤管只剩下一条了,另外一条则被撕了,白纱布从腿肚子一直缠到大腿。
“你怎么被打成了这样?”
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小胖子嘴一咧,眼泪在眼窝中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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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疼的孩子,谁看见不扇两巴掌!何况对本少爷出手的是水火双魔神,要不是少爷这一身肥膘肉扛揍,可能都见不到姐夫你了。”
说着话,两只又肥又粗又短的手开始抹眼泪擦鼻涕,一边说话一边将鼻涕往我身上抹。
我一把打在他手背上,将他抓着鼻涕的手打了过去。
“好好说话,你敢抹鼻涕在我身上,我带来的宝贝一件都不会给你。”
“宝贝?”
小胖子的一双小眼睛陡然亮了起来,眼泪瞬间收了回去,赶紧将满手鼻涕在自己肥大的衣衫上抹了几下,肥短粗的双手往我面前一伸。
“姐夫,什么宝贝?先拿出来让我开开眼。”
我顿时无语,凤琼华一家都挺正常,凤天青陆地神仙一般的人物,凤家几位爷字辈的也都守规持正,琼华更是知书达理,温婉贤良,唯独这个小舅子,更人字完全搭不上边,脸皮厚的堪比城墙砖。
“你先说说怎么回事,我从逍遥楼里拿了很多宝贝,会酌情送你一点。”
其实我是骗他的,我根本就没从逍遥楼拿一针一线,不过我宝贝很多倒是真的,在地下古城之中,我可是搜刮了一个城,随便摸一件出来,都价值不菲。
“我说!我说!”
小胖子好像生怕有人跟他抢这个表现的机会似的,吧啦吧啦的就说开了。
这小子别看人长的痴肥,两张嘴皮子真不是盖的,凤家这数日来的遭遇,在他嘴里说出来,就跟说大书似的,不但千转百回,还绘声绘绝,当真有身临其境之感。
在小善前去找我的时候,凤家已经被围了起来。
带队的就是若水魔神和赤炎魔神。
实际上也就他们两个,一个手下都没有,所为的围起来,实际上是两人使用气机,将整个凤家都围了起来,这个时候如果有奇门高手从外面看,凤家之外是有一个巨大的光罩的,一半乌黑,一半赤红。
当然,一般人根本看不到,因为外面还有一层气罩,是虚像幻境,普通人看上去,凤家只是大门紧闭而已。
他们俩都是孤傲至极的高手,根本就不屑与带着人间的修士。
而且他们也有这个实力。
就这两个人,将整个凤家打压的喘不过气来。
第一天,若水魔神根本就没动手,就站在后面替赤炎魔神压阵来着。
凤家当然不是好欺负的,作为人间奇门领袖家族,反应也是十分迅速的,在凤家一被围的时候,所有人就集合了起来,直接杀出凤家,与赤炎魔神开战。
结果就是被赤炎魔神好一顿虐,凤家折损了六个人,十几个负伤,连赤炎魔神一根汗毛都没摸到。
众人这才意识到自己与赤炎魔神的差距,退回了凤家,小胖子就是在那一战之中受的伤,头发被燎了一半,耳朵被烧伤,一条腿差点烧成焦炭。
好在凤家作为千年家族,底蕴还是十分深厚的,尤其是凤天青老爷子亲手刻制的防护大阵,就连赤炎魔神也打不开。
然后若水魔神出手了。
在赤炎魔神和若水魔神的联手之下,防护大阵也硬生生抵挡了一天一夜才被轰开,两大魔神悠哉悠哉的走进了凤家。
万幸的是,凤家还有段老!还有无数凤天青刻制的攻击型小阵法。
段老等几位五行使者对两大魔神展开了狙击,虽然段老等修为远不如两大魔神,但他们对凤家更为熟悉,配合着那些小阵法,接连打退了两大魔神数次进攻,生生拖了一天。
但谁都没想到的是,这个时候,道家的人忽然出现了。
而且来了数十个好手,一番厮杀下来,段老等五行使者,死的只剩下段老一个,段老拼了性命,拖着道家十几个好手自爆,才将道家众人打退。
万幸的是,在道家众人出现的时候,若水魔神和赤炎魔神并没有趁机大肆杀戮,而是退了出去,就在门口看戏,还不时互相交谈大笑,就像看两群在互相恶斗的猴子。
我一开始看见小胖子等人个个带伤,但凤家的防备还算森严,还以为凤家损失不大,一听到段老等五行使者全部战死,顿时一阵悚然,急忙一把抓住小胖子的手,诧异失声。
“你说什么?段老等几人全部战死了?”
小胖子的脸上显露出一丝悲伤,这一次,眼圈是真的红了,沉痛点头,含恨应声。
“全死了!段老、花匠。一个没剩,我们凤家老一辈,也尽数战死,现在剩下的人数,不足三十了!姐夫,我们凤家上上下下一百多人,只剩下不到三十了啊!”
一句话说完,小胖子终于放声痛哭,之前所表现出来的顽劣与坚强的伪装,这一刻,再也撑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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