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听我说完。”邓布利多等哈利喊完后,接着说道,“我能理解你的愤怒,哈利,但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斯内普教授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他在听到特里劳妮教授上半部分预言的时候,仍然受雇于伏地魔。由于他的主人对这些十分在意,自然地,他就急急忙忙地把他听到的告诉了他的主人,但他当时不知道,他也不可能知道,从那以后伏地魔会追杀哪个男孩,也不知道被屠戮的父母会是斯内普教授认识的人,也就是你的母亲和父亲……”
“他不知道?!”哈利大声冷笑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恨我父亲就像恨小天狼星一样,他巴不得我的父母被伏地魔杀死,你难道没有注意到吗,教授?”
“不,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从来没有希望你的父母会被杀死,从来没有。”邓布利多摇头说,“哈利,当斯内普教授意识到伏地魔会那样去理解预言时,你不知道他有多么懊悔吗?我相信这是他一生中最大的遗憾,也是他回来的理由……”
“他回来只是因为伏地魔失败了,或者伏地魔需要在霍格沃茨有一个卧底。”哈利说,他尽力保持镇静,但声音还是有点颤抖,“斯内普用一个虚假的故事欺骗了你,他是一个很厉害的大脑封闭师,只要他愿意可以蒙骗住任何人,难道不是吗?即便是现在,伏地魔也相信斯内普是站在他那边的,教授……你怎么能确定斯内普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呢?”
气氛重复恢复沉默,邓布利多有一会儿没有说话,他似乎正在下一个决心。
最后,他缓缓地说道,“我确定,我完全信任西弗勒斯·斯内普。”
哈利睁大眼睛震惊地望着邓布利多,他想努力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但没有效果。
“教授,你为什么愿意相信他?相信斯内普教授是真心投靠我们这面的?他是做了什么事情吗?”艾文插嘴问道,他觉得这时候将事情说开了可能更好,“你刚从提到了,斯内普教授对伏地魔那样理解预言感到非常的懊悔,认为这是他一生中最大的遗憾,这是为什么?”
“因为他并不期望哈利的父母死去,从始至终都没有,对于这件事的发生,他比任何人都感到的痛苦,我可以证明这一点。”邓布利多说,若有所思地看着艾文,“至于具体为什么,我答应过西弗勒斯要替他保守这个秘密。也许有一天,他会愿意亲自告诉你们……”
如果有那么一天,大概也是斯内普准备牺牲的时候了。
“斯内普对我父母的死感到痛苦?!”哈利深呼吸了几下,似乎在尝试理解邓布利多的话,但是一想到斯内普那天晚上去伏地魔那里告密,他就感到出奇的愤怒,他大声说,“我不信,教授,你太相信他了,他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过去不是,现在也不是,他现在同德拉科·马尔福在一些事情上勾勾搭搭,就在你的鼻子底下,你仍然……”
“我们已经讨论过这些了,哈利!”邓布利多说,他的声音又显得严厉了,“在圣诞节假期那次谈话中,我相信我已经把我的观点清楚无误地告诉过你。”
“哼,你今天晚上要离开学校,我敢打赌你肯定没有考虑过斯内普和马尔福可能会……”
“什么?”邓布利多扬起眉毛问,“你怀疑他们会做什么?说明确一点儿。”
“我、他们……”哈利说着,双手攥成了拳头,“他们有阴谋!我和艾文刚才经过有求必应屋时遇到了特里劳妮教授,她准备在那里藏她的雪利酒瓶,结果她听到了马尔福的叫喊声,庆贺声!他在那里面试图修复什么危险的东西,据我看,他已经终于修好了。而你却要离开学校,不去……”
“够了。”邓布利多又一次严厉地说,虽然他说得极其平静,但声音中却清楚无误地透露出威严和到此为止的意思,“你以为今年我有哪次是毫无保护措施就离开学校的吗?我还没有过。今晚,当我们离开时,各处将会有额外的防御措施。请不要认为我没有认真对待我的学生们的安全,哈利,而且我也不想就这个问题再深入讨论下去了!”
“可是,我……”哈利对于自己的指责有些惭愧,而且他也害怕自己说得太多了,丧失了陪同邓布利多去阿兹卡班的机会,他不确定地回过头看向艾文。
艾文当时也在场,他难道不认为这件事可疑吗?他难道不担心马尔福有什么企图吗?
事实上,艾文确实曾经和邓布利多沟通过这件事。
但那一次,谈话也没有深入进去,邓布利多对马尔福这件事很是忌讳。
或许是为了保护德拉科·马尔福吧,哪怕并不纯粹,邓布利多依旧是一位称职的教师。
“他肯定把那件东西修好了!”艾文最后只能说道,“或许今天晚上会发生些什么!”
“今天晚上会发生很多事情。”邓布利多说,“如果你们两个准备好,我们就出发前往阿兹卡班,在那里我们可能会见到那位有史以来最具影响力的黑巫师。你们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愿意!”哈利马上回答道。
“我们正是为这个来的,教授。”艾文说。
“很好,那么听着!”邓布利多挺直了腰,“和之前一样,我带你们去只有一个条件,你们俩必须毫无疑问地立刻服从我的任何命令。尤其是你,哈利,如果我说像跑、藏起来或回去这样的命令,你必须立刻按照我说的去做,你能答应吗?”
“当然,我、我答应!”哈利说,他和邓布利多对视了一会儿。
“很好,那么我希望你去拿你的隐形衣,五分钟后我们在门厅见面。”邓布利多说,“艾文,你不用回去,等我准备好,我们可以一起下去。”
哈利看了站在窗边的邓布利多一眼,转过头又望着自己面前表情平静的艾文。
他快速地走出办公室,走下螺旋形楼梯。
他的思维很奇怪地突然变得很清晰,他知道要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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