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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荣起的很早,这一点和他晚上早睡有关系。
洗漱之后,他吃了一个馒头,然后喝了一小碗粥就好了。
被君王信重是好事,可随之而来的就是你得注意饮食,否则君王正在和你商议政事时,你来个要去茅房,那感觉……差不多要满头黑线了吧。
骑马一路到了宫外,杨荣搓搓有些麻木的脸,然后验身进去。
天色微亮时,杨荣已经到了值房。
进去后,杨荣看到杨士奇居然已经到了,正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就打个招呼,然后收拾了一下。
杨士奇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重新闭上,说道:“今年的春季冷了些。”
杨荣在翻看昨天的记录,闻言随口道:“本官本想吃一碗热乎乎的面条,只是最近这肠胃不大好,就没敢吃。”
杨士奇重新养神,没多久就有太监来召唤。
出去后,杨荣看到其他人已经到了,只是在门外游走散步闲谈,就点点头,然后当先往乾清宫去了。
……
朱高炽同样起的很早,此时他坐在御座上,按照御医的交代开始了深呼吸。
“陛下,杨学士他们来了。”
梁中提醒道,朱高炽睁开眼睛,冲着杨荣等人微微颔首。
行礼之后,开始了议事。
政事对于杨荣他们来说是驾轻就熟,而对于朱高炽来说更是不陌生,所以君臣之间随意的交流着,很快就处置完了政事。
气氛很和谐!
朱高炽喝了口茶,笑着让人给诸位学士们送了酪。
这是亲近之意,以示恩宠。
朱高炽看着他们小口吃酪,就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以前有的君王妄尊自大,不喜直言,于是臣下相继阿谀奉承,国乃亡,诸卿当与朕一起引以为戒。”
杨荣带头,大家都齐声应了。
只是这个直言有些微妙,李时勉的算不算?
不知道是谁去警告了李时勉,那位‘铮臣’终于是暂时消停了。
朱高炽淡淡的道:“朕待官民以宽,休养生息,诸卿要体验朕的心意,散了吧。”
……
等出去后,金幼孜忍不住就说道:“陛下最后那话好像是在告诫着什么,诸位谁知道?”
杨荣没有回应,杨士奇也没回头,杨溥更是片叶不沾身,只有黄淮说了。
“没事就好。”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金幼孜赞同道:“是啊!前几日疾风暴雨般的,让人心惊胆战。”
走在前方的杨荣却微微冷笑着,他不认为皇帝会无的放矢,金幼孜把某些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
等回到值房后,大家各自处理自己的事务。
值房很安静,说句不好听的,大家都是高位,你要想放屁也得到外面去,等味道散尽了再进来。
差不多快到午饭时间了,杨士奇放下毛笔,起身出去散步。
在外面走了一圈后,杨士奇听到边上有人说话。
“韩立德被抓了,东厂抓的人。”
“啧!那是为何?”
“不知道,不过韩立德家里被抄了,据说连一张纸都没放过。”
“还有,昨夜兴和伯在城中流连,据说也抓了人。”
“……”
杨士奇板着脸回到了值房,说道:“韩立德被抓了,昨夜方醒在城中。”
短短的话里信息量很大,金幼孜第一个反应过来,说道:“韩立德可是陛下的人,这是为何?”
杨溥垂眸看着笔筒上画的花鸟,仿佛在入定。
黄淮却惊讶的道:“陛下对自己的人颇为关照,韩立德……还有兴和伯,这……”
方醒为何被召回京城?
不就是朱高炽怒了吗?
可他为何愤怒?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顿时就把韩立德的事猜了个十之八九,然后面面相觑。
“这是陛下之意,还是兴和伯……”
金幼孜迟疑道。
黄淮摇头道:“没有陛下的暗许,兴和伯晚上哪敢在城中流连。”
“那人的胆子极大,先帝在时就敢逆了先帝的意思。”
想起那个搅屎棍的厉害,气氛再次凝滞了。
“不管我们的事!”
杨荣起身道:“若那韩立德真是在散播谣言,杀之不为过,别忘了东厂!”
说完杨荣就先出去了,剩下的人瞬间明白。
没有朱高炽的意思,被打的躺在床上的孙祥怎敢再次冒昧出手?
杨士奇也起身道:“若真是这样,韩立德死得其所!”
联想到朱高炽先前的那句话,众人都感受到了敲打之意。
朕对你们好,可你们得感恩,别不识好歹!
这是在为韩立德的抓捕和舆论铺路吧!
……
“小宝贝,来!”
内院里,方醒蹲在前方,伸出双手。
而在不远处,无忧跌跌撞撞,高一脚浅一脚的往他这边跑。
方醒盯着无忧的步伐,身体绷紧,随时准备扑出去抱住闺女。
无忧跑的很快,最终扑到了方醒的怀里,顿时就笑了起来。
无忧搂着他的脖颈,兴奋的道:“爹,上学,上学。”
方醒笑着抱起她说道:“我闺女还小啊!等再过几年吧。”
“不!”
无忧在他的怀里后仰着,就在方醒托着她的后背时,那双小手就揪住了方醒的头发,还用力的拽着。
“爹,上学,上学!”
方醒龇牙咧嘴的抱着无忧准备进去,木花过来禀告道:“老爷,上林苑监的袁弥求见。”
“知道了。”
方醒随口说道,然后就去呵无忧的痒痒,顿时清脆的笑声就随着春季的阳光一起洒满了这个清晨。
……
袁弥的长相很出色,人到中年依旧气度翩翩,配上一脸的正气,当真有让女人动心的本钱。
他本不想来,可韩立德的被抓在提醒着他:最近的气氛有些诡异,再不找个靠山的话,怕是要被炮灰了。
在昨天以前,郭瑾去见右监正许梿时都是偷偷摸摸的,可昨天快下衙时,郭瑾居然大摇大摆的进了许梿的房间,里面不时传些笑声出来。
这是肆无忌惮了呀!
肆无忌惮的背后往往就代表着自信!
所以袁弥再也不敢等下去了,原先他本想和方醒磨磨耐心,等方醒先忍不住时,主动权就能易手……
“老爷!”
门外的声音打断了袁弥的思考,他马上起身向前一步,然后看着进来的方醒拱手道:“劳烦兴和伯了。”
方醒微微点头,走到主位上坐了,问道:“袁大人可是有事吗?”
对于下官,方醒不需要转圈,直截了当问来意就是。
袁弥被方醒的开门见山给打散了准备好的思路,他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伯爷,陈潇之事……”
“那是他咎由自取,本伯不会怪罪你。”
方醒毫不犹豫的打断了袁弥的套近乎:“自己辛辛苦苦弄出来的种子居然都不能看住,他这个署丞有问题,所以在家里反思一二很有必要。”
袁弥愕然,他自问长袖善舞,否则也不能从一个毫无根基的穷进士熬到了上林苑监左监正的位置。
他自问也接触过各种文武官员,可大家至少会留些余地,没人会像方醒这般的提前把所有的沟通渠道全都堵死了。
这人果真是宽宏大量啊!
袁弥猜测方醒的态度变化大抵是因为自己在陈潇一事中的袖手旁观,所以他苦笑道:“伯爷,下官自身难保,能……能压下此事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方醒沉吟了一下,他调查过那事,陈潇当时发现心血被毁后,就气冲冲的去找到了郭瑾,一拳就差点打了他一个满脸桃花开。
殴打上官这个是要被处置的!
“你想要什么?”
方醒直言不讳的问道,就像是一个商贩在问客人。
袁弥发誓自己从未遇到过方醒这般直接的权贵,可危机当头,他不得不矮下身段,说了自己的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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