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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行书院被烧了,而且还是被儒生们烧的,这个消息一个时辰之内就传遍了北平城,让那些吃瓜百姓莫名诧异。
“他们疯了?”
一个老头抱着自己的孙子在门口闲聊,听到儒生放火后,不禁摇头道:“那可是皇太孙和兴和伯的书院,当着他们的面去点火,这得要多大的胆子啊!”
邻居家的老头挠着头皮道:“以前不是有批龙鳞的说法吗,我看这些读书人大概就是想这般吧,不过当今陛下可不是前宋的那些皇帝,想批龙鳞?那就是在找死。”
“是啊!那个叫做啥来着……哦,是魏征,那些读书人把魏征吹嘘的天上有地上无,还不是被砸了墓碑?假的!都是假的!”
“啊啊啊!”
这时老头的孙子咿咿呀呀的叫唤起来,他摸了一下屁股,急匆匆的道:“孩子尿了,先回家了。”
“那魏征啊!哎!”
邻居老头摇摇头,进家就看到两只鸡在抢食打架,不禁喝道:“谁看的鸡?打伤了谁下蛋?”
在百姓的日子里,无论是放火烧书院,还是号称和李世民君臣相得,万古流芳的魏征,都比不上家中的一只下蛋鸡,更比不上尿了裤子的孙儿。
方醒深谙这个道理,而马贼们自然是不懂的。
就在北平城南边的一座山中,一群男子正在一个山谷中做饭。
初春的山中柴火潮湿,好不容易点燃,这群男子被呛得纷纷叫骂。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子坐在上风处静静的看着这群人,这群人穿着破烂,看着就像是逃户。
可他们腰间的长刀,以及脏兮兮的脸上那掩饰不住的彪悍气息,却和逃户根本不搭干。
食物很简单,就是大米和咸肉干一起熬粥,那二十多人都骂骂咧咧的。
“房大哥,这天天都喝粥,兄弟们可是受不了了!”
“就是,好歹也来些干菜啊!那些人真是抠门到家了!”
“又不许咱们去打猎,也不许出山,难道是要咱们当野人吗?”
络腮胡男子房大海冷冷的道:“急什么!那可是肥羊!”
“现在各地卫所都在整治,等整治好了之后,第一件事肯定就是围剿咱们。”
看到手下都面露轻松之色,显然对官兵的战斗力不屑一顾,房大海也不骂,继续说道:“那方醒家中财货无数,那个玻璃你们知道吧?”
一个身材瘦高的白净男子说道:“房大哥,知道,那可是和银子等价的东西,贵的不行。”
“陈小奴,你一天就瞎几把扯淡,听说皇宫里面都没有玻璃,方家怎么会有?难道他不怕砍头?”
一个黑脸男子笑嘻嘻的说道。
“你觉着我在说谎?”
房大海盯着黑脸男子问道,气氛骤然一紧。
“没!没有,房大哥,小弟哪敢,都听你的。”
“那就闭嘴!”
房大海厉喝道,在震慑住这帮子悍匪后,他起身说道:“那方醒手中还有第一鲜和四海集市,每日进出的钱钞能让咱们干完这一笔就收手。只要手里有了钱,什么东西买不到?!”
“谁不愿去的,站出来。”
房大海问道,可却没人应声,他这才满意的道:“咱们这次是在老虎的嘴边抢食,一旦跑慢了,京城周边全是卫所,咱们就是瓮中之鳖!”
那个陈小奴突然拔刀喝道:“都听到没有,房大哥把事情都考虑周全了,你们若是再折腾,大家就一拍两散!”
财货利诱,官兵威胁!
“若是没有做成这笔买卖,那些人可不会帮咱们探路,咱们就在这山里做野人吧!”
这话是钉在棺材板上的最后一颗钉子,那些悍匪们的士气都起来了。
“抢!房大哥,咱们都听你的,抢一把就跑!”
“只要有了钱,就算是那些人反悔,咱们也能从山里慢慢的摸回去!”
“……”
房大海面露微笑道:“好,大家既然都有劲头,那就赶紧吃饭吧!”
“饭糊了!”
“快抽柴火!”
一阵忙乱中,有个男子问道:“房大哥,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房大海负手说道:“那边已经传来了信号,咱们……”
……
岳保国觉得自己很倒霉,居然相信一位郡王会照顾人。
朱瞻墉正在床上挺尸,揉着肚子说话。
“你说那些人是怎么想的?都觉着有神仙,去寺庙道观都虔诚的不行……”
朱瞻墉滔滔不绝的在自说自话,岳保国在边上木着脸在看书。
等朱瞻墉说的口干舌燥,习惯性的吩咐道:“给我倒杯水。”时,这才想起了自己的任务。
岳保国已经仰头靠在椅子上睡着了,看那眉心紧皱的模样,多半是手痛难受。
“睡觉!”
无趣的朱瞻墉也睡了,这一觉就睡到了晚饭时,他去帮岳保国打饭回来,还有些内疚的问他要不要喂饭。
“不要。”
岳保国憋着气,单手吃饭也很顺利。
吃完晚饭,两人就准备出去散步,却在外面看到了马苏。
马苏回身看着两人道:“这几天都要小心,一旦有动静,马上集中,刀枪也都带回去。”
朱瞻墉还在发愣时,岳保国已经领悟了意思。
“师兄,是有贼子要来吗?还是说那些儒生还敢来咱们这里放火?”
这里是方家的前院,这下学生都被安排在客房住下,除去岳保国和朱瞻墉两人一间之外,其它房间最少就是四个人。
马苏点头道:“可能会有贼子,晚上若是听到动静不要慌乱,都聚在一起。”
所有的学生马苏都去通知了一遍,然后他就去回禀方醒。
方醒在书房中和黄钟谈话,马苏进来后说道:“老师,都已经通知到了。”
“你也回去休息,这几晚都警醒些。”
等马苏走后,黄钟不赞同的道:“伯爷,为何不悄悄的调些军士进来呢?”
方醒摇摇头:“谁知道有没有人在盯着这里,调兵就是打草惊蛇,那些马贼要是潜伏下来,咱们可就被动了。”
“晚上家丁们都会轮值,无需紧张,咱们就看看那些马贼敢不敢来!”
黄钟对方醒的自信有些不理解,他担心马贼要是人数众多的话,就算是能挡住,可伤亡也不会小。
走出书房,黄钟回身看着方家那棵最高的大树,总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
夜,就那么无声无息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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