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繁华的生日宴会仍在持续。无人知晓却有阴影在金光璀璨的湖面下流动。
喻容端着茶杯,站在宴会的角落里。杨导在身边,看着厅中热闹的景象道:“喻哥,你原不是不打算来的么?怎么又突然打电话、让我把你带过来?”
杨导正是电视剧的导演,喻容和是一学的同学,很有些师兄弟情谊。
“傅总、陈总、方少都来了。”喻容没有看,而是微笑着看向厅中,“很难得看见们都聚集在这里。”
“看来传闻里的是真的,安氏真的起来了。”杨导感叹道,“喻哥,这次你真的帮忙了。杨远程那边原答应得好好的,现在又没间回来补拍客串剧情不是你答应帮忙,一间还真找不到合适的。”
“没事。”喻容道,“男花旦的人选找好了么?”
“没什么合适的。”杨导长吁短叹道,“这角色难度又不讨喜。才华横溢、心比天、命比纸薄、还有少年感、艺术的神经质”
话音未落,另一边走廊就在这传来了纷乱的声音。
“方少晕倒在厕所里了!”
一群人七手八脚地把惨着脸的男人抬进了旁边的休息室里。反应及的司仪则打断了众人探寻的目光。:“方少或许是有些中暑了,呵呵”
“中暑?在空调房里中暑?”有人。
司仪没有给出解释,喻容的目光却在此刻穿过拥挤的人群。在目光穿越到人群的另一端,易晚也映入了的眼帘。
易晚正向着厅这边走来,像是在找什么人。喻容循着的行动看过去,原来是向着人群中的安也霖。
原在门待易晚的安也霖不知何被一群安的亲朋好友们团团围住。们开着玩笑、打着庆祝热闹的名头,让给唱一首歌。
“你不是歌手么,我们也想听听也霖的歌。”
“哈哈哈,气氛这么好,你不会不给这面子吧?”
“这人就是安之前认回来的三少爷吧?”杨导在旁边道,“我记得,好像是小池那团里的长得倒是不错。不过们这怂恿的感觉,倒是想让人上去‘卖艺’似的。”
“效果不好是‘卖艺’,效果好就是抢了光,让们弄巧成拙。”喻容淡淡道。
杨导回头看一眼,发现喻容的脸色不怎么好。看着那几人,眼神微冷,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回忆。
许多不知内情的宾客们也拍手叫好。安也霖抿着唇,许久之后,冷笑了一声道:“好。”
当然明那几安也云朋友眼里的思什么即兴歌唱,无非是盼着出丑罢了。前世就曾傻乎乎地上去,唱到一半被人掐断了bgm,整画面一尴尬无比。
“唱可以吗?”朋友中的一女孩起哄道。
是近一首非常流行的歌曲,难度也非常。令人称道的是其中一段戏腔,常人极难驾驭。
前世安也霖被晕乎乎地推上去唱的就是这首歌。不擅长戏腔,不过原这段可以靠节奏激烈艳丽的bgm、与bgm中自带的戏腔混过。然而这群人在中途掐断了bgm,让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直到从休息室里出来的安也云“好心”地过来拯救。
安也霖刚想回绝。便听见那女孩笑道:“也霖哥不是不会唱这首吧?也,这首歌适合歌手唱,于一般爱豆来难度是有点”
“我是的队友,和一起唱。”
安也霖回头,才发现易晚不知何已经来到了的身边。知道这些人原就是想“卖艺”,于是易晚道:“易晚,我自己来。”
“一起吧,我们是一组合。”易晚笑了笑道,“我能唱戏腔那段。”
在易晚出现后,原想开些什么的喻容停住了。
“咦?你刚才一副上去好心的样子。”杨导冲挑了挑眉,“你现在很期待?”
“小朋友们想唱歌,我去看看设施。”喻容笑笑道,“毕竟是我作曲的歌,可不能让bgm中途断掉了。”
易晚跟着安也霖一起上了台。灯光与名流们的眼神集中在两人身上,安也霖低声道:“这和你无关。”
“好好唱。”易晚只回了三字。
笛与箫的声音作为前奏响起,然后是雍容华丽、如珠玉落地的声音。
曲若其名、是一首难度极、发挥空间也极广的歌曲。音域不够宽广、音不够动人、转音不够宛转,任何一丁点的不完美于这首歌而言都是不可磨灭的打击。
杨导此也有些小紧张和怀疑,尤其唱歌的还是这样两年轻的、不知名的爱豆。但当两人开唱出第一句,心里便闪出两字。
“稳了”。
是真的稳了!
很难想象这两人还未出道。于刚开始的新人来,歌唱存在的一很常见的毛病就是不够“稳”。气息的断续、节奏的偏离、情感的未投入可当这两人开,一切都稳得像是们并非两练习生,而是已经练习了几十年。
其中安也霖更是胜了一筹,几乎让人感到惊艳。更让人奇异的是,似乎非常自然而然地就配合了易晚的演唱,像是练习过许多次似的然而当伴奏逐渐激昂、行至华彩的戏腔段,杨导眼前一亮!
太出色了!
那绵长如流水不断的腔调、那举手投足之间的“派”尤其是那种派头,带着古韵,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花旦当易晚开的那一刻,杨导在心中做下了一选择。
这人是谁?和安也霖很熟悉的样子,应该也是的人既然这样,就是它了!
歌曲一停,满场喝彩。所有人鼓着掌,急切地称赞着两人配合的完美。们的眼里闪动着被惊艳的光芒。
“安可!”有人喊道。
更有甚拍下了视频,发到网上。整场的风头弄巧成拙地、彻底地被这两人夺去。宾客们纷纷讨这两人的名字。两人简单地感谢了众人,安父上来想揽住自己的子,再介绍。
谁知两人很快便下了台离开。
杨导急切地想与们联系。可当急匆匆地跑过去,却发现两人已经不在这里了。
安也霖拉着易晚从厅里出来。完成了和前世不同的演唱,却全然没有仇得报的样子,而是皱着眉,像是急切地离开。
“我带你去地方。”易晚忽然道。
带着安也霖上楼,很快抵达了二楼的走廊边。从这里看下去,整厅能尽收眼底,而们的身影也极好地被隐蔽了。
“易晚?”
“一会还有好戏看。”易晚拉住安也霖的手臂,“别走。”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做完了一件事。”易晚答非所道。
安也霖就在那一刻莫名其妙地停住了。站在二楼的走廊上,和易晚一起往楼下看。
晚宴的致辞环节就开始。安也云坐在休息室里,着镜子理发。
看着镜子里清澈干净、仿佛一尘不染的自己满地微笑。在离开前,给自己的朋友们“安排好了”让安也霖出丑的桥段。
只待光彩照人地出去验收。
正在这,忽然发现镜子里的景象发生了变化。
有人正垂着头、站在休息室的门!
安也云回过头去,方才明明记得自己关上了休息室的门。可此刻休息室门开着,门却空无一人。
“难道是我看错了?”
安也云盯着那空空荡荡的门。不知怎的,忽然有些脊背发寒。回过身继续梳理,就在抬头的瞬间,又看见了那道影子!
方才那道影子还在门,可现在,它离越来越近了!
安也云在那一刻一眨眼,下一刻,那人已经到了的身边!
被吓得心脏突地一条,连忙回过头,身后却只有空空荡荡的室内。回过身,提心吊胆地看向镜子。可这次镜子中却再也没有异常。
难道是的幻觉?
安也云也没有了再梳妆的心思。匆匆梳了两下头,正当放下梳子,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
那人依旧一下、一下地梳着头,动作慢条斯理,仿佛别有风情。镜子里的人眼波如水,的每一下动作,都让自己的头发往后梳
不,往后梳的不只是头发,还有的头皮!
头皮在梳子的拉扯下向后,下巴上的皮肤扭曲变形,几近从下颌骨上被拔出,露出鲜红的血肉与扭曲的神经。这种场面太过血腥真实、就像是已经作用在真实的身体上似的。安也云就在那一刻发出了恐怖的哀嚎!
“也云,怎么了?”
门外传来了安也峦匆忙的声音。直到的手掌握住肩膀,安也云这才从凄惨的声音中恢复过来。指着镜子道:“里面里面有”
可如今看见镜子里一切正常、自己的脸光洁如新,哪里有有鬼的模样?
安也云的手指就这样停在了半空。安也峦看如今的情态,道:“小云,你近是不是压力太了?”
“我明明看见”
“快上台吧。主持在催了。”安也峦道,“今天是很重的、向外界展示安实力的一天,我们一定做好。”
一侍就在此跑进了房间,在听见的传话后,安也峦皱了皱眉:“什么,有人在果汁里喝出了血?”
带着安也霖,匆匆赶到现场。遇事的小女孩把杯子摔碎在地上,还在哭闹着。带着她来的贵妇人怒气冲冲地看着几人,其余几宾客也在窃窃私语。
“这不可能,果汁里怎么可能会有血,你们应该是看错了。或或什么东西污染了果汁。”
安也峦焦头烂额地几人进行了安抚。转而又有侍跑来汇报了:“有客人在更衣间里看见了一张人皮”
“我刚刚让侍给我一杯香槟,给我香槟的却是一只骨森森的手!”
纷至沓来的投诉让安众人焦头烂额。
在一片鸡飞狗跳中,主持人擦着汗道:“临出现了一些小事故,接下来让我们欣赏一段生日小短片”
银幕上安也云的脸庞出现,厅里总算静了一下。清秀的少年拿着电话,脸含微笑,似乎正在和人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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