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喝醉(1 / 1)

他的嗓音低低沉沉的,像是被粗粝的砂纸磨过,传入耳中时有些痒痒麻麻。

舒清因抬手揉了揉耳朵,抱怨道:“你好凶。”

“你到底醉没醉?看清楚我是谁了,”沈司岸拧着眉,倾下身子仔细观察她的脸,“你是不是故意装醉想趁机占我便宜?”

舒清因还眯着眼,闻言又咧嘴傻笑,“你有什么便宜可占的?”

说完她嘴角还配合的往旁边撇了下,做出十分不屑的样子。

沈司岸眯着眼看她,复又捻起她颊边的一缕发丝缠在指中,声音又比刚刚低了几分,“有没有你占占看不就知道了?”

她埋在枕头里的小脑袋又摇了摇,“我对女人不感兴趣。”

沈司岸舌尖抵腮,眸色渐暗,他不是什么虚怀若谷的男人,给她抱上床,当然不想让其他人占了功劳。

他直接伸手将她从床上捞起来,有力的胳膊环住她的腰引她坐在床上,女人醉得浑身无力,纤细的背脊软绵绵的倚靠在他的手上,沈司岸单膝跪在床间,另只手托住她晃晃悠悠的下巴。

她的睡袍丝软平滑,沈司岸感受到她的蝴蝶骨凸出的地方和脊椎微微下陷的曲线,除此之外再没有感受到任何束缚和搭扣。

他当然知道只要轻轻解开她腰间的系带,就能知道她到底穿没穿。

“睁眼,”沈司岸沉声,“看清楚我是谁。”

舒清因睫毛颤了颤,眼皮宛如千斤重,唇间喃喃,“我想睡觉。”

被这样托坐着并不舒服,虽然背后有只手牢牢地撑住她,但她还是喜欢软和的床垫。

“舒清因。”

沈司岸抿唇,语气中带着薄怒和压抑,掐着字眼叫了声她的名字。

扶着她的那只手的手心正在发烫,有股不可名状的火苗徐徐燎绕至全身,几乎是拼命压抑着身体内的某种冲动。

男人红着眼,用气音向她问罪,“你玩我是吧?”

她嘴角向下撇,语气含糊,“姐姐,我想睡觉,不想玩了。”

说完她就真的好像要睡过去,睫毛不自觉地扫了扫下眼睑,最后像把乖巧的小扇子静静安放着,落下一道浅浅的阴影,现在她应该是卸了妆的,眼皮那块儿没有抹别的颜色,却又不同她肌肤的莹白,铺着层若有若无的粉色,和她脸颊边的天生的红晕差不多,像是桃花瓣最深入花心那部分的花蕊。

他动了动喉结,略带急促的呼吸打在她脸上。

舒清因不舒服的蹙起眉,下意识伸手挡住了这股气息,柔软的指腹搭在他的唇间,似有似无的力道。

沈司岸忽然觉得有点痒,将她的手抓开。

他捏着她的指尖,像是捏着温润的玉,沈司岸垂眼看过去,发现她手上还是什么都没装饰。

只是这样近的距离,才终于看到她左手无名指那儿有圈小小的痕迹。

她结婚了。

沈司岸从喉间吐出一口浑浊微热的叹息,最后又将她放回到床上,坐在床边边冷静边发呆。

他用手肘撑着膝盖,掌心盖着眼睛,启唇痛苦的啧了两声。

再待在这儿谁都别想睡了。

冷静过后,沈司岸下意识的叫了声“siri”想问问现在几点了,然后才意识到他的手机落在自己房间里了。

但siri还是回应了他。

“什么事?”

他朝着声音看过去,原来是她的手机。

沈司岸挑眉,看来她手机不怎么认主啊。

“现在几点?”

“现在是十一点四十八分。”

这么晚了,沈司岸又想起今天是舒清因的生日。

好好的生日过得也不像生日,倒像是一年一次的大型企业聚会,她这个寿星公好像也没有很开心。

今天过去了,等下次生日就又是一年了,他想了会儿,拍了拍身后微微鼓起的被子。

被子动了几下,女人不耐的声音响起,“干嘛?别吵我。”

“还挺凶,”沈司岸唇角微勾,也没生气,“看在你过生日的份上,陪你再呆十几分钟吧。”

等到十一点五十九分时,离她生日过去还不到一分钟。

沈司岸懒懒的掀起眼皮,卧室里昏黄的灯洒下温柔的落影,将男人挺直的背映在床边。

他漫不经心的启了启唇,而后对着沉沉睡过去的女人说了句,“生日快乐。”

舒清因没有回答,应该是彻底睡过去了。

次日清晨,舒清因是在床上醒过来的。

她揉着太阳穴下床倒水喝,等走到客厅才发现这满地的狼藉。

昨天真是放肆喝了很多。绕着客厅看了两圈,她才发现徐茜叶不知道去哪儿了。

印象中好像是她送自己回酒店的,舒清因想了半天,也想不起为什么一起床徐茜叶就不见了。

她一个无业游民又不用上班,所以排除提前起床上班打卡的情况。

套房门被叩响,侍应生隔着门问她需不需要早餐服务。

舒清因去开了门,发现是侍应生的推车上都是些冷食的西式早餐。

宿醉过后,舒清因的胃还是不太舒服,吃不下这些填肚子的谷物类,只能摇摇头说不用了。

侍应生点头,接着就要离开,舒清因又叫住他,“你不问问对门么?”

既然是一样的套房,那早餐服务应该也是一样的。

侍应生回答,“沈先生昨晚不住在这里,他的早餐我已经给他送去楼下了。”

什么意思?

但她也没心思想,今天是工作日,等收拾收拾就该去公司打卡了。

那侍应生正要走,刚巧在走廊尽头看见了从电梯里出来的男人。

像是比较注重穿着的人,一般是很少会这样大摇大摆的穿着睡袍上下楼的,舒清因看到沈司岸还穿着睡袍,沉着脸朝这边走过来的时候,一时间有些怔愣。

他的头发还没梳,柔软的黑色短发耷拉在额前,舒清因本能的盯着他和往日里不同寻常的地方,不知怎么从内心深处浮起一股淡淡的尴尬来。

她张了张嘴,撇过头躲开了他的眼睛。

舒清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

沈司岸耷着眼皮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薄唇微抿,清俊的脸上浮起不明意味的神情。

“醒了?”他拖着调子,浅眸盯着自己的房门,“这两位酣战一宿的还没醒呢。”

舒清因有些懵,“什么?”

沈司岸蹙眉,声音有些沉,“昨晚的事儿,”然后见她冲自己茫然的眨了眨眼,他又止住话,倏地扯着唇角不屑地笑了两声,“忘了是吧,我就知道。”

她问他:“昨晚怎么了?”

“你都忘了还问什么问?”沈司岸挪开眼不再看她。

舒清因看他表情不太对劲,只好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我对你酒后乱性了?”

“……”

沈司岸半晌才嗤了声,“你想的美。”

说完他轻轻咳了声,不再接她的茬,直接走到自己的房门口,有些不耐烦地敲门。

“起床,上早朝了。”

没动静。

沈司岸转头又对舒清因说:“你打个电话给徐茜叶,让她赶紧起来,我和孟时今天还有事儿要办。”

所以说徐茜叶晚上是睡在沈司岸房间里的?

她顿时防备的看着他,“你对我姐做了什么?”

沈司岸讥讽出声,“你傻吗?我被关在外面我能做什么?你应该问的是你姐对孟时做了什么。”

两个人还在门外拉扯不清,酣战一夜的人终于醒了。

徐茜叶还是穿着昨天那身睡袍,像做贼一样悄悄打开了门,然后刚打开就看见门口站着她表妹和她大侄子。

两个人同时看向她,她憋了很久,也只能干巴巴的说:“……早。”

沈司岸扬了扬下巴,“孟时呢?”

“还在睡,”徐茜叶咬唇,面色有些懊恼,“昨天喝多了,害你在外面睡了一夜,对不住啊。”

沈司岸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两眼,绕过她进房了。

徐茜叶看着紧闭的房门,尴尬地摸摸鼻子,然后侧身又看见舒清因正冷着脸瞪她。

还不等她开口,舒清因凉凉出声,“你昨天抛下我不管,在对门和别的男人睡了一夜?”

“…你听我解释,我那是喝多了。”

舒清因也不听她解释,直接回房关门,留下腰还有些疼的徐茜叶在走廊上怀疑人生。

最后还是徐茜叶敲着门道歉,舒清因才勉强给她开了门,盘问了有关昨天的事儿。

徐茜叶昨天晚上陪她喝了不少酒,她又嚷嚷着要找男人,搞得徐茜叶这个做表姐也有些空虚,距离上一次谈恋爱都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再然后舒清因扒着房门非要找小帅哥道歉,好巧不巧对面房门开了,站着一个从头到脚都长在徐茜叶审美点上的酷男。

酒劲上头,当酷男将她抵在房门上和她狠狠接吻时,徐茜叶整个身体都被火点着,恨不得化身成白骨精给这男人吃进肚子里。

大约吻了十几分钟,两个人都喝了酒,唇间交换着彼此残余的酒气,孟时最后刹住了车,粗糙的指腹揉上她的唇瓣,替她擦去唇边的银丝。

男人刚接了吻,低音炮里还带着浓重的情?欲,问她舒服吗。

徐茜叶大脑充血,迷迷糊糊的点头。

男人扬起眉,冷硬的面庞染上几分轻佻,还叫我侄媳吗?

徐茜叶忽然像个心虚的罪犯,用力推开他,神色惶恐,我们这样是不对的!是会被浸猪笼的!

男人勾唇,接个吻就要被浸猪笼了?那待会儿你可能要直接被砍头了。

之后男人扛着她直接往里间走,天雷勾地火中,徐茜叶身体上是愉悦的,可是内心深处却是对这段禁忌关系的担忧。

感官和三观冲突的双重刺激下,徐茜叶知道自己这玩笑开大了,男人千万不能这么逗。

到最后男人流着汗对她说只对女人感兴趣时,徐茜叶已经没什么力气再跟他开玩笑了。

“……”

舒清因听着都觉得赤鸡。

徐茜叶捂着脸有些不好意思,“我都多久没交男朋友了,这不也是一时糊涂。”

“算了,”舒清因扶额,“看在你抛下我之前还记得把我抱上床,这事儿我不计较了。”

徐茜叶啊了两声,“我记得昨天我进去之前,你还没进房间啊。扒着房门要找小帅哥呢。”

“我今天是在床上醒过来的,”舒清因很笃定,“昨天是你抱我上床的。”

徐茜叶也很迷惑,“你做梦了吧?虽然你是比我瘦点,但我真抱不动你啊,昨天光是扶着你走就够累的。”

“…那我怎么?”

她想了想,忽然睁大眼,随后整个人陷入呆滞状态。

徐茜叶也不知道舒清因这是怎么了,只知道她从洗漱到换衣服,整个人都如同焉了吧唧的昨日黄花,仿佛被抽走了魂魄。

连口红都能涂出唇峰外,要不是徐茜叶提醒,她估计就顶着张香肠嘴出门了。

两个人也不说话,等走到停车场的时候,徐茜叶总算不放心的一把抢过她手中的车钥匙。

她原本是叫司机早上来接她回家,现在看舒清因这副样子,实在不相信她能平安无事的把车开到恒浚。

“我来开吧,就你这状态,我还想多活几年,”她直接将舒清因赶到副驾驶,又问她,“你是不是酒还没醒啊?”

舒清因摇头,“没有,醒了。”

徐茜叶扣上安全带,又想着得给司机先打个电话别让人白跑一趟,结果停车场信号不好,手机号怎么也拨不出去。

现在前脚走了的话,万一后脚司机就来了怎么办。

但如果现在不走,等撞上交通高峰期,舒清因又肯定会迟到。

“要不让沈司岸送你去吧,”徐茜叶给她出主意,“他应该快下来了,我在这儿等司机。”

“不要,”舒清因反应极快,“你在这儿等司机过来吧,我自己开车就行了。”

徐茜叶猝不及防被赶下车,眼睁睁看着她表妹猛踩油门,以超高绝的倒车技术,在十几秒内成功将车调头,然后留下一滩潇洒的车尾气。

这老司机般娴熟的技术,完全看不出是挂过科目二的人。

“搞什么?”徐茜叶不明所以。

时间已经接近九点,沈司岸和孟时两个大男人还没从酒店出发。

孟时早就一身清爽的坐在沙发上悠哉的喝着茶,等杯里的茶快见底了,才抬眼看着站在镜子前系领带的沈司岸,语气无波,“你已经换了七条领带了。”

沈司岸单手又扯掉了刚系好没几秒的领带丢在旁边,声音有些闷,“今天非得去恒浚不可?”

“沈总,今天的行程是是你昨天晚上临走前亲自跟徐董约好的,”孟时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想爽约?”

沈司岸走到孟时对面的沙发坐下,搭着扶手懒懒出声,“你昨天真开荤了?”

孟时挑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看你昨天和恒浚的人聊天也没这么眉飞色舞,我换条领带你都催了好几回,不就是想见徐茜叶?”沈司岸弯腰顺势也给自己倒了杯茶,语气悠悠:“人根本就不在恒浚上班,你见不到的。”

“她在哪里上班?”

这句话几乎是下意识的就问出来了。

沈司岸拖着调子,吊儿郎当的反问他:“想追?”

“有问题?”

沈司岸耸肩,“没有,就是觉得人家既然能一声招呼不打就走,连个联系方式都不留给你,很明显就是想玩419,你可能要吃闭门羹。”

孟时眯眸,又淡淡说:“总比已婚的好。”

沈司岸握着杯柄的手忽然顿住,“……”

他再看孟时,发现这男人脸上写满了“来啊,互相伤害啊”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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