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场初战,罗德并没有出手,事实上,此时此刻也远远没有到他应该出现的时候。
己方主将的现身,是可以极大提升士气的,尤其,罗德作为孤山公爵的民心声望都很高。
他更应该在更加适合的时候,出现。
而不是在战争初期,就毫无价值的出现。
现在孤山城堡军士们的士气都很高,在雷萨里特、法提斯等诸多名将的指挥下,也可以充分发挥出战力,当战争日久,士气下降,局势出现一定问题的时候,罗德的出现,可以为士兵们打上一剂强心剂,多打出一两个反冲锋,而不是一开始就出现,以数值来表现的话,就是98的士气+20士气,直接就数值溢出了,没有意义。
一夜修持,罗德锤炼着自身圣光气心法,同时推衍着光明不灭体的种种变化,自身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极微进步,感受到距离那个玄之又玄的境界越来越近了。
日常修持过后,罗德独身一人离开了城主府,他想看一看初战之后,军民的士气怎样,虽然预估中应该是不错的,但是终究还是亲眼看一看,亲耳听一听,心里更加踏实有把握。
外面依然还在下着大雨,然而罗德直接走出,并没有带任何雨具,以他的丹田处为中心自然而然扩散开一片氤氲,大雨之中,罗德随意行走,以人抗天,滴水不漏。
“这个世界的人,都将斗气视之为一种战技。但事实上,要真正进入化境,就需要将修炼得犹如自身的本能一般,人功合一,融会一体。在这一层面,就算是法提斯也似乎没有领悟,不,他走得是另外一条道路,他越来越不在乎这种力量。”
“无论有没有力量,法提斯都会是法提斯。这就是我与他的不同之处,我始终不肯放下。”
心中接连闪过这样的念头,犹如分波避水一般,罗德一身黑袍常服,迅速来到了一处略显简陋的酒馆:冰炉酒馆。
要知晓中下级士兵们的心境,自然不能去消费太高的酒馆,那里士兵们消费不起,也不会去。
罗德推门而入,由于他有意隐藏形迹,因此酒馆内正在喝酒吃肉的士兵们,当然难以注意到。
“北方兽人,也不算什么吗!昨天那场战斗,老子一个人就射死了七头,可惜没办法下去割下头来算军功,不然今天这客老子就请了。”
“你成天就知道吹牛,从我认识你那天你就说要请客,到现在都还没请,你就不能今天就请了?”
“那不行,老子还没当上长官,不能乱花钱,老子还得攒钱回家娶媳妇呢。”
“别乱说行吗,之前跟我说要回乡娶媳妇的那几个家伙,全都死掉了,真的,我不是在咒你。”
酒馆内有些吵闹,士兵们一边大块吃肉、大杯灌酒,一边互相吹嘘着自己在战场上和跟女人在床上时的勇武。
谷/span不时有士兵调戏酒馆的舞娘,若是双方愿意的话,也就达成了短暂的交易。
整体来看,士兵们的士气还是很高昂的,毕竟,在之前的那一战中,孤山城堡一边并没有吃什么亏,怎么看,那都是一场小胜,古兽人死伤要远远高过于孤山城堡方面。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名喝得醉醺醺的中年士兵,拿着酒杯来到了罗德的身旁,举杯说道:
“嘿,你好,老兄!为那些出身高贵的领主和夫人们,为他们的衰败和堕落干杯!”
这个人已经颇为酒醉了,但是他身上披着的衣甲,罗德却是一眼认出来了,那是北境潘恩家的皮甲,眼前这个人,是潘恩家的精锐私兵铠甲射手。
铠甲射手也算是不错的兵种了,不计攻击、不计防御、不计近战这些方面,仅仅只比罗多克神圣重弩手稍弱一些,也是三阶九级的兵种,拥有不错的攻击力与防御力,移动速度较快,培养起来也比较便宜。
只是不知道,眼前这个人为什么醉醺醺的,似乎非常失意。
“怎么了老兄?”罗德这次出来就是为了获取一些底层情报的,当然不会不回应。
“看我身上的硬皮甲也知道,我是北境库克城的守卫,我为潘恩家站了二十年的岗,在很多场艰难的战役里打过许多硬仗,我对得起潘恩家开给我的军饷,直到他们指定了一个拖着鼻涕的,嘴上没毛的年轻小子,刚刚离开他娘的怀抱,就做了我的守军长官。”
“你知道昨天那一仗吗?那个小屁孩被兽人吓坏了,他胡乱指挥,我阻止了他,就像一个经验丰富老兵该做的一样,指挥身边的兄弟们打退了兽人的进攻。但是我没在战场上给他留面子,我是一个军人,我当时没时间也没反应过来,他当时没有说什么,可是一到了晚上,就过来找我的麻烦……说我弄断弩弦,说这是我的失职,他要用马鞭打我。”
“我的心都碎了,我在潘恩家服役了二十年,我帮助了他,他这样对我。于是我离开了我的岗位,现在,我在这里喝得烂醉,就让明天见鬼去吧。”
听完了这番话,罗德愣了一下。脑海中的记忆与画面迅速与眼前这个男人重叠:名将英雄班达克,虽然并不是什么一线名将,但也算是一个个人战力不错的补充型人才。
另一个方面,罗德也知道班达克所说的那个“小屁孩”是谁,正是这一代潘恩家家主的侄子,洛克斯·潘恩。
在昨天的那场战役中,需要关注的方面太多了,罗德也并没有刻意去留意,洛克斯·潘恩负责的那一小片区域,到底怎样。
“先生,如果你想要找份工作的话,我很乐意雇佣熟练的战士。”送上门来的名将,没有理由不招募,虽然眼前班达克的年纪比较大了,再转职超凡者进度上会比较受影响,但在“未来”他至少也是在北境打出过一两场不俗战役的人,还是比普通人要更有培养价值的。
“你确定?现在?好吧,那看起来总比被当作逃兵而送上绞刑架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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