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九州,广袤无垠。不像地球,绕赤道一圈也才八万多里,猴子一个筋斗云,就飞出地球了。
日行五万多里的二阶飞舟,还是在空中走的直线距离,也飞了个多月,才跨过济州,进入到到云州地盘。
可知此界是何等的辽阔广袤?
虽然在空中飘了个多月,但两人都是修仙之辈,随便盘腿打个坐,就是大半天就过去了。所以也不觉得气闷无聊之类。
这一日,云鹤将飞舟停在半空,指着前方数里外的一座大城,说道:“师弟且看,前方就是云州城了。”
秦诤两世为人,也没有经历如此路途遥远的旅程,在空中飞了月许,才终于到目的地。
不由精神一震,放眼望去,以他如今的目力,数里外和眼前,并无多少区别。
只见好一座雄城!沿江而建,延绵数十里。只见江面千帆竞流;大街酒肆如云。真个是车水马龙,人流如梭,呵气成云。
观其百姓精神面貌,多是面带安然悠闲之色,就算一些力工匠人之类,也皆是精神昂扬,面色红润。显是日子过得颇为安康。
秦诤不由暗道,此界仙道大盛。儒学虽然还有,却失却了一家独大的地位。所以反而符合了儒学原本应该有的地位——管家。
儒学实际上,就是为统治者培养合格的管家的学问,因为此界儒生和朝廷头上,都有一身伟力归于己身的仙道压着。而仙道并不在乎世俗的物资利益,需要的只是民众的信仰和香火。
所以朝廷和儒生,实际只是相当于仙道外门管事的位置,不敢对百姓压迫太过,所以此界百姓的日子,反倒比正常历史位面,要滋润得多。
秦诤不由笑道:“我先前认为,苍南县的百姓就算过得不错了,跟云州一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云鹤笑道:“苍南毕竟地处边陲,物产不丰。而云州,地处东南,东接青州,南连江州,西接济州。可谓连接三州的枢纽,世俗物资转运之地,百姓随便找点工做做,也能饱腹。自然比苍南好得多!”
说罢,又道:“仙门师长有训,吾辈修士,无事不得惊扰世俗。咱们就不进城了。直接就此落地,去宗门驻地吧!”
云州虽然是玄真教的地盘,但本宗黎山教,也在州城设有一个分点,留仙观。供宗门修士游历落脚所用。
秦诤自无不可,云鹤就收了飞舟,两人落在地面,向宗门分观行去。
留仙观坐落在州城外十里处,黄花山之中,以两人的脚力,不过片刻,就来到黄花山脚。
此山果是风景怡人,一山松柏青青,花红柳绿。
半山松柏丛间,隐见亭台楼阁的建筑,两人顺着林荫中的青石板一路拾阶而上,不多时,就来到半山,只见依山势建有三间大殿,隐藏在绿树荫中。
抬脚来到山门,入门一个牌楼,正中写有留仙观字样。两边是一幅对联:观隐松间,似隐非隐,应许玄客参玄理。人在山中,非俗非仙,喜迎知音演妙音。
两人迈过牌楼,轻扣响大门,应声出来一个十余岁,面目伶俐的青衣道童,对着秦诤和云鹤,行了个道礼:“见过两位道友,不知二位从何处来,在何处清修?”
云鹤回了个宗门礼:“我们从凉州来,来自五绝门。”
道童就笑了起来:“原来是五绝门的师兄,二位师兄请,观主已静候多时了。”
说罢转身在前头带路。
云鹤就从袖中摸出一枚二阶金刀符符,塞了过去:“劳烦师弟引路了,愚兄这儿有个小玩意,师弟拿去玩玩。”
道童眼睛一亮,明显是识货之人,嘴里推却着,手上却熟练的接过金刀符,纳入袖中,轻声提醒道:“青木门有炼罡、先天各一。灵冥派有一金丹、二弟子。青龙门有一换血与一练筋玄修。都已经来了三五日了。”
青木门,是玄真教的下院,主修木行功法,正用得着这乙木煞。
灵冥派,则是太一教的下院,主修鬼道和魂道功法,说不定就是那位弟子,养了一窝木行性质的灵鬼,恰用得着这乙木煞培养灵鬼。
青龙门,则是一位不漏境的玄部散修,所创立的门派。此人只是机缘巧合下踏入道途,功法就到不漏为止,混成一方高手之后,不愿拜入正经仙门接受约束,又前进无路,所以此人就自创了一个混煞之法,以吸收各种煞气,来淬炼肉身。
青龙门以青为名,青为木为东,自然也是用得着乙木煞的。当然,青龙门是散修创立的门派,是争夺乙木煞的三方势力中,最不需要重视的。
别看一枚二阶符,就换这一句话了。但知道对手的来路和功法信息,就可以预先有针对的推演准备,所以一张符换个情报,却是物超所值!
云鹤就笑道:“多谢师弟提醒!”
那童儿笑而不语,带两人进入观内,在观内七弯八拐,穿过两重大殿后,来到后殿的一间静室外面,禀告道:“禀观主,五绝门的两位师兄到了。”
“进来。”,室内传来一个低沉、威严的中年男声。
童子行了一礼后,就转身自去了。
秦诤和云鹤推门进去,只见室内约莫十丈大小,陈设十分简朴,只是一几一榻,一香案,一蒲团而已。
正中位的墙上挂着一副图,一个须发皆白,脑后有几重光圈的老道,盘坐在青牛上似乎在开口讲道。下方一个樵夫模样的人,正在恭听道祖讲道。
两人一看,就知道此图描绘的是本宗的来历。
原来黎山教祖师,本是一位山中樵夫,偶遇太上道祖,得悟妙道,遂开创出黎山一脉。
此图就是为了表示自家道统,来历清白,地位尊贵,为道祖亲传,仙道正统。
画下盘腿坐在蒲团上,面容威严的中年道人喝道:“既是我黎山一脉,就先给祖师爷上注香吧!”
秦诤和云鹤上前几步,各自案上取了三支法香,执在手里,默默运起玄功,这法香就无火自燃。两人把法香插进香炉,恭恭敬敬的朝拜黎山祖师之后。
“坐!”
中年道人方才,问道:“你们是什么字辈?灵松掌门可还安好?”
“我叫云鹤,这位是真鹤师弟。是青松真人的弟子,此行为弟子护法。灵松掌门一往如昔。”
“哦,原来是青松的弟子。有趣!青松一个真部修士,居然收了一个玄部第子,还修到了换血境界。”
“你师青松可安好?”
“家师也是一往如昔。”,秦诤道:“弟子斗胆,敢问前辈法号?”
道人一笑:“贫道明虚,辈分的话,相当于你们的松字辈吧,你们叫我师叔就可以了。”
“见过师叔!”
“免礼。”
明虚道人大袖一甩,生出一股劲风,托住两人。问道:“云鹤师侄你往常所修何术?”
“回师叔,弟子所修,乃是五绝祖师当年从本宗带出的《青极木皇道》。”
“嗯,此功在五行功法中,也属上品之列。你既然在先天境蹉跎多年,就为了练就十二神罡之一的青极神罡。不错。不错!”
云鹤道:“师叔缪赞,弟子惶恐!”
“好了,你们先去客房休息一下吧,明日一早,咱们就启程。”
秦诤和云鹤就告退出门,先前那道童又在门外等着了。见他们出来,引他们去用膳休息,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用过早膳之后。秦诤和云鹤,就跟着明虚道人,来到待客的偏殿。
里面经已有十几个人,在等着了。
一位须发皆白,慈眉善目,宛如邻家老爷爷般的老道。身边带有几个年轻道人。
一位面目阴鹫,长着一个鹰钩鼻的中年道士。还有一位身材高大威猛,手上几片鳞甲昂藏大汉。
中年道士和大汉,都是各带着几个后辈。
见三人进来,老道和中年道士,都冲着秦诤和云鹤微微点头,以表达善意!
唯独带鳞大汉,有些不满的道:“明虚道友让我们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等你这两个小辈?这两个小辈的架子也太大了吧?”
老道和中年道士,眼中就露出了玩味之色。
眀虚道人可能不屑于与他这粗人一般见识,眉头微微一皱,并未答话。
“这位老兄说话,好生没理!”
秦诤可不惯他的毛病,就回呛道:“此处煞坑,可是我黎山教最先发现的,修道界共识,无主之物,谁先发现就是谁的。我黎山教的东西,等等自家人,怎么了?再说了,好像没人求着你来吧。你若不愿等,大可打道回府啊,又没人拦着你?”
那大汉面色一沉:“我与眀虚道友说话,那有你这小辈插话的份,你家师长,没教过你尊敬长辈的道理么?”
“你是那家长辈?”
秦诤“嗤”的一下就笑了出来:“这就奇怪了,你们青龙门什么时候并入我黎山教了?还是你私自改行门庭,加入我黎山教了?你排的什么字辈?说来听听,看看到底谁才是长辈?”
闻言,边上那老道和中年道士,噗的一下就笑出声来。
“你?”,那壮汉就是一怒,腾的一下就站起身来,貌似欲发作。
明虚道人就喝道:“龙傲道友,够了!”
“哼!”龙傲道人,冷哼一声,不过还是坐了下来,只是狠狠的蹬向秦诤。
明虚道人喝止龙傲后,又对秦诤说道:“真鹤,你也退下!”
“是!”,秦诤立马就退开两步,站在明虚道人身后,再不刺激那位龙傲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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