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德的高三没有夜自习,下午最后一节课5点半结束,剩下的时间学生可以自由支配,铃声一响,许多学生就背起书包准备回家了,江越也不例外,他不像其他人拿一堆的书,简单的一个黑色运动背包,单薄的像是没放东西,拎了就走。
乐天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感叹道:“这孩子太酷了,比韩齐还酷。”
系统心道你竟然还记得韩齐。
凌菲经过乐天的桌子,敲了敲他的桌面,给了他一个暗示的眼神,乐天点点头表示明白。
随后张清宁也过来了,皱着眉道:“她们是不是找你的麻烦?”今天凌菲没来找过她了,她怀疑凌菲转移对象改欺负丁乐天。
乐天摇摇头,“不、不是。”
张清宁道:“那她跟你说什么?”
乐天:“别、别的事、事情。”女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张清宁迟疑了一下,道:“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如果她们欺负你,你跟我说。”
乐天感动得都快哭了,拼命点头,呜呜呜,我的好女儿。
晚上回到宿舍,蒋渠还没回来,乐天松了口气,刚想拿手机消消乐才想起来手机屏幕摔碎了,他还得上微博关注那个什么超话来着。
乐天对系统道:“哎,只能等过两天放假回家再买个手机了。”
系统:“你非要这么做吗?”
乐天严肃道:“尊严。”
系统真不知道这个人的尊严到底体现在哪里有什么用。
门口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乐天连忙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坐到书桌前装模作样地掏书。
蒋渠回来了,进门道:“怎么不开灯?”
乐天心想糟了忘记了,干脆不说话。
蒋渠开了灯,就乐天坐在书桌前拿着书包,上前从自己的书包里掏出个盒子扔到乐天怀里,“手机。”
乐天喜出望外,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啊,他拿着盒子高兴道:“谢谢!”一高兴都不没结巴了。
蒋渠眉毛一挑,在乐天眼里有点想笑的意思,最终还是没笑,不咸不淡道:“试卷都订正完了吗?”
乐天尬住。
蒋渠拿回盒子,“写完再给你。”
“多、多少钱?”乐天道。
蒋渠把手机盒子随意扔到床上,开始脱衬衣,边脱边道:“先写你的试卷,今天晚上必须写完。”
乐天简直欲哭无泪,蒋渠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逼他学习,咱们做一对普普通通的室友不好吗?
系统:如果只想做普普通通的室友就不要盯着别人换衣服。
为了能拿到手机,乐天开始发力了,今天评讲的时候他听得很认真,虽然大部分还是听不懂,答案倒是已经抄了个七七八八,稍作润色应该就能蒙混过关。
蒋渠洗完澡,照例是裸着上半身出来,边擦头发边站到乐天身后看他的试卷,见他填得还算满满当当,心情总算稍稍好了一点,“这不是会写吗?”
乐天在心里暗暗祈祷千万别问我细节,那我铁定完蛋。
蒋渠搬了张凳子坐在乐天身边看他写。
少年刚沐浴完的香味混合着青涩的荷尔蒙一个劲地往乐天脸上扑,丁乐天脸皮子薄,很快就脸红了,蒋渠道:“你怎么了?发烧了?”
乐天摇摇头。
系统心道不是发烧是发骚。
乐天小声道:“你、你能、不能、穿、穿上衣服?”再这样下去,他怕他把持不住啊。
蒋渠嗤笑了一声,“都是男的,真他妈多事。”起身去衣柜里拿了件背心套上,白背心麦色皮肤,只露出肩臂隆起的肌肉。
乐天看了一眼都快窒息了,心想弟弟你这比不穿还诱惑。
蒋渠见丁乐天眼神还是乱飞,一张脸泛着红晕,心里觉得有点怪怪的,但也没多想别的,只当他天生害羞,因为平常丁乐天就是那样爱哭又懦弱,所以他也不以为然,瞪了乐天一眼道:“再不写我真揍你了。”
乐天忙转过脸去看物理试卷,看了几秒钟瞬间火就败下来了,心里哇凉哇凉的,感谢物理。
写完之后,蒋渠随手翻了一下,感觉自己总算把这死结巴给制服了,把手机扔给他,“少玩手机多看书。”
乐天没说话,美滋滋地拆了手机,从旧手机里拆了电话卡装进新手机,马上高兴地躺在床上玩。
蒋渠白了他一眼,“笨蛋就是笨蛋。”
乐天只当没听见,迫不及待地按照系统的指示上微博去关注了那个什么“水到渠成”的超话,果然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里面人还不少,显示粉丝有892位,有很多蒋渠和江越的照片,还有一些发的是图片,图片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字,乐天点开大图一看差点没叫出声。
乐天心惊肉跳道:“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现在的妹妹这么猛吗?”
系统:“……我相信你会做得比她们更好。”
乐天表示我做肯定比她们做得好,写就不一定了。
略过那些文字图片,乐天主要浏览了蒋渠和江越在里面的照片,基本全是偷拍的,要么就是班级合照里抠出来的,尽管如此,两个人也是极为出众的男孩子。
乐天浏览了几张,忽然对系统叹气道:“我恨不得我现在立刻十八。”
系统:“……就算你十八,也不见得他们会理你。”
乐天轻哼道:“走着瞧。”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系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甚至有点想求饶。
乐天拉开床头的抽屉,拿了一颗硬水果糖含在嘴里,点开手机上的英语app开始读单词。
蒋渠正在小组群聊里讨论下一轮竞赛的事情,忽然耳边传来奇怪的声音,往旁边瞟了一眼。
丁乐天穿着学校的衬衣半躺在床上,看着挺乖的,拿着手机,嘴里含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念念有词,时不时地发出牙齿磕碰的“嘎达”声。
蒋渠道:“你干嘛呢?”
乐天转过脸,含着糖辛苦道:“背、背、背单词。”
蒋渠道:“背单词就背单词,嘴里含什么东西,难听死了。”
乐天对着蒋渠伸出舌头,红色的糖球在嘴里慢慢滚动着,马上要落入喉咙深出,又被乐天灵巧地舔了回去,“我、我锻、锻炼口、口腔。”他说的慢了,嘴角流出一点口水,赶紧吸溜了一口糖球,发出“啵”的一声响。
蒋渠越看越觉得不得劲,“要吃就吃,不吃就吐出来!”
乐天闭上了嘴,没听蒋渠的话,还是在嘴里滚着糖球。
蒋渠紧了紧脸颊的肌肉,心想这丁乐天一天不收拾就浑身难受,起身大步流星地到乐天床前,大手掐住乐天的面颊,乐天惊呆了,怔怔地望着他。
蒋渠手上微一用力,“嘴张开。”
乐天张了嘴,蒋渠从床头柜抽了一张纸巾,就着纸巾把糖球从他舌头剥下,鲜红的糖球沾了丝丝缕缕的口水,蒋渠放开了他,嫌恶地把东西扔进一旁的垃圾桶,警告道:“再这样我揍你。”
乐天委屈道:“我、我、治、治结巴。”因为刚刚蒋渠粗暴的动作,乐天唇上沾了一丝口水,亮晶晶地像刷了一层釉。
蒋渠别过脸,骂道:“什么偏方你都信,想治就去看医生。”
乐天没说话,眼睛盯着手机发呆。
过了一会儿,蒋渠道:“真能治?”
乐天轻声道:“我、我查了,能、能治。”
蒋渠骂了一声,从抽屉里又拿了一颗硬糖扔给乐天,“你小点声!”
乐天拿了糖又塞回了抽屉,蒋渠怒道:“干什么?!”
乐天小声说他不喜欢吃这个口味。
蒋渠怒极反笑,“哟,你还有少爷脾气。”
乐天默默挨骂,然后拿了自己喜欢的草莓味继续含。
蒋渠越看越觉得丁乐天可真是个新鲜玩意。
乐天认认真真地背了一晚上单词,努力得系统都惊讶了,“你真要发奋了?”
乐天:“是,我要努力学习,就算达不到年级前三,也得努力达到班级前十。”丁乐天的基础太差了,脑子也不够用,乐天这已经是个很远达的目标了。
系统欣慰到感觉有点不真实,问他是怎么想开的。
乐天道:“因为我发现我通过不了审核……”深入敌后的计划经过一篇小黄文之后惨遭滑铁卢。
系统难以理解,“你不是很会画黄图。”
“那能一样吗?”乐天抖了抖,他看了那些文,脑海里都快有画面了。
系统:……感谢姐妹们救它一命。
“我、我去洗、洗澡了。”乐天对蒋渠道。
蒋渠眼皮也不抬,“洗澡不用报告。”
乐天很想说有兴趣一起洗吗?怕被蒋渠打断腿还是算了。
杨德的浴室不错,乐天在里面把水流开到最大,借着水流声顺便还唱了两首歌,他是真的想治好这个结巴,要不然以后在床上可咋整啊,严重限制他的骚话发挥水平。
洗完澡,乐天穿好鹅黄白云睡衣走出去,忽然觉得室内的温度有点低,疑惑地看看中央空调的通风口。
“洗好了?”蒋渠坐在床上阴森森道。
乐天不明所以地看向他,点了点头,他怎么觉得蒋渠眼里好像窜了两团火苗一样。
“过来。”蒋渠继续道。
乐天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不仅没过去,还往后退了一步,心道:少年,我俩未成年,要是发生了什么,你没事,我可是要被联盟电死的。
蒋渠冷笑一声爬起身,他足足高了乐天一个头,一步步走过来把乐天逼到了墙角,乐天心想娘的我怎么长得这么矮,天天被人壁咚。
蒋渠冷冷地盯着他,举起手中的手机,磨着牙道:“这是什么?”
乐天瞟了一眼,差点吓得尿裤子——“水到渠成”超话社区。
蒋渠冷道:“你爸给你打了三个电话。”本来蒋渠是不想理的,手机一直想他听得烦,只好过去按掉,哪知推送跳出来一个什么“水到渠成”的超话精华帖子提醒,蒋渠一眼就看到上面写着——“蒋渠狠狠地把江越按倒在地。”后面他妈的他想一想就恨不得要杀人!
乐天快哭出来了,爸爸,你为什么这么对我爸爸,你是不是跟我妈一伙的?
乐天结结巴巴道:“我、我、不、我……”他是真的无话可说,缩成一团双手抱头,心想:别打脸。
蒋渠“啪”的一声把手机扔回床上,“你行啊,丁乐天,作文不会写,这种东西倒看得挺起劲。”
乐天捂着头辩解道:“我、我第、第一、一次看。”
蒋渠大吼一声,“你还想看几次!”
乐天缩了缩头,“不、不看了。”
“把手放下。”
乐天不动。
“我再说一次把手放下。”
乐天还是不动,“下、下次不、不敢了……”饶了我吧,我也是不支持你们cp的天地良心。
然后乐天的手就被蒋渠掰开了,乐天感觉自己在蒋渠面前简直就是手无缚鸡之力,被蒋渠一头按在床上,“我今天非给你个教训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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