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轻响,门被严严实实地关上,江秋袅惊呼一声,踉踉跄跄地撞到贺庭叶身上。
贺庭叶伸手将她轻轻搂住,压低声音故意道:“投怀送抱啊?”
江秋袅赶紧从他怀里退开,面红耳赤的,“贺庭叶你,光天化日的你你你有伤风化!”
贺庭叶歪了下脑袋,略显无辜,“我在自己家,做什么就有伤风化了?”
江秋袅语塞,小脸胀得通红。
贺庭叶轻笑了声,终于正经了些,“吓你的,胆子这么小。”
这边的公寓他已经有段时间没回来了,虽然定期都有请人来打扫,但是多少还是少了点人气。
贺庭叶走到窗边打开了一扇窗户,屋外闷热的风吹进来,江秋袅往旁边站了点。
“好热。”
她娇声娇气的。
“通个风,等会儿开空调。”贺庭叶拍了拍她的脑袋。
屋门被重新打开,江秋袅的东西还在门外放着,贺庭叶看了眼,然后对她说:“住你之前的屋子可以么?”
江秋袅愣了愣。
他们不睡一起吗。
贺庭叶当然不想江秋袅和他分房,但是考虑到怕江秋袅不习惯,所以他也不强迫她和自己睡一起,反正人都搬进来了,同房是迟早的事,他可以慢慢来。
江秋袅抱着自己的化妆包往她之前住过的客卧走去,口袋里的手机又滴滴地响个不停,她腾出一只手,打开看了眼。
【妮娜】:江秋袅,你别说你都住人家家里了还要分房啊。
【妮娜】:你俩都领证了,已经是夫妻了,知道夫妻义务是是什么吗,睡一张床是最起码的,江啾啾!怂什么怂!给我啪起来!
宁妮娜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虽然宁妮娜的话是糙了点,但是道理在,她和贺庭叶都发生过关系了,而且现在他们已经结婚了,再分房睡怎么都显得有点矫情。
江秋袅鼓起勇气,转身跑回贺庭叶的房间,把自己的化妆包放到了他的洗漱台上。
贺庭叶跟着走进来,疑惑地抬了抬眉。
江秋袅没理他,径直到门外把自己的几个大行李箱也推了进来,往中央一摆,她抬了抬下巴,不服气道:“我胆子才不小,倒是你别怕。”
贺庭叶明白了她的意思,饶有兴趣地盯着江秋袅勾了勾唇角。
江秋袅被他盯得差点没了底气,赶紧低头整理行李,她拿着自己的衣服走进衣帽间,挑了块最大的位置。
她冲贺庭叶说:“把你的衣服挪走,以后这块是我的。”
被“欺负”的贺庭叶一点都没有生气,立刻上前把自己的衣服拿开,挪到了角落的位置,还体贴地替江秋袅递衣服帮她挂。
“你这个鞋柜也挪给我。”
“行。”
“贺庭叶,我的手表项链要放这个柜子里,你把你的拿走。”
“好。”
“你这衣帽间的镜子好小,能不能买个大点的啊。”
“现在买。”
“我觉得你这里应该铺块地毯,毛茸茸的那种,光脚踩着舒服。”
“要什么颜色的?”
“白的吧。”
“嗯,下单了。”
就这样,江秋袅跟土匪进村似的把贺庭叶的卧室占为己有,床头的金属感闹钟被换成了木质香调的香薰,墙角没什么设计感的衣架被换成了暖光落地灯,衣帽间里三分之二的色彩明亮的起来,卫生间的洗漱台上摆了两个牙刷、两个杯子、两条毛巾,冷杉味的沐浴露旁摆上了玫瑰香的,还挂了一个粉紫色的浴球。
收拾完东西,江秋袅看了一圈,还是有些不太满意:“你能不能给我买个梳妆台,大点的,不然我的化妆品都没地方放,也没地方化妆。”
贺庭叶有求必应,“好。”
东西全摆了进来,江秋袅没有后悔的余地了,透过落地窗,她看向窗外的夜景,琴港的夜,是全国都数一数二的美。
主卧外面还连着一个露天阳台,江秋袅决定把那里利用起来,可以拿来养点花花草草什么的,再摆个吊篮秋千,晚上坐在外头喝着冷饮看夜景绝对舒服得不行。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真的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
贺庭叶走到她的身后,问她:“还满意吗?”
江秋袅:“还行。”
贺庭叶垂眸,唇边漾出一个温柔的笑,他说:“女主人,欢迎回家。”
——
虽然之前已经做了很多心理建设,但等她真的躺到贺庭叶的床上的时候,江秋袅还是免不了会紧张。
脑海中也在这时冒出几个月前那荒唐淫/糜的一晚,她虽记不完全,但是重点细节一点都没忘,过了这么久了她甚至都还记得他们用了几个姿势。
想着想着,江秋袅觉得自己脸都要红了,她连忙缩进被子里,企图靠被子闷自己来解释她为什么脸红。
贺庭叶洗完澡出来就一眼看到了床上隆起的一团小山包,他失笑一瞬,走过去扯开江秋袅的被子。
“怎么了,小刺猬?”
江秋袅从乱糟糟的头发中露出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眨了眨,声音闷闷的,反驳得很没有底气:“你才小刺猬。”
贺庭叶揉了揉她的软发,绕过床尾从另一侧上床,床垫往下陷了陷,属于男人的气味和温度靠近环绕,将她
严严实实的包围着。
“过来点,等会儿掉下去了。”
贺庭叶拍了拍他们之间可以再躺下一个人距离的床,江秋袅往他那边挪了挪,靠近了点。
贺庭叶轻啧了一声,索性一把把她拉了过来。
江秋袅吓了一跳,连忙抬起手挡在两个人之间,贺庭叶瞥她一眼,皱了皱眉,“干什么?”
“我……”江秋袅紧紧张张,委委屈屈,“我快来大姨妈了,这几天肚子疼,你……你别弄我。”
贺庭叶看着她,须臾片刻,勾唇笑了下,深邃的眉眼中波光流转,含着不明深意的意味。
“不弄你,睡吧。”
知道贺庭叶不是那种会强迫人的人,江秋袅松了口气,也慢慢放松了下来,身体也不再那么僵硬。
两人并肩躺在一张床上,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贺庭叶低沉好听的声音在耳边中响起:“肚子疼?”
江秋袅愣了两秒,然后说:“一点点。”
“来之前也会疼?”
“有时候会疼,可能是这段时间太累了。”
贺庭叶朝她微微侧过身,下一秒江秋袅就感觉到自己的小腹上贴上一片温热。
他轻轻地揉着她的小腹,低声问她:“揉揉会不会好点?”
江秋袅怔了怔,不知该怎么形容,这一刻她忽然觉得,他们好像真的有点像夫妻了。
躺在一张床上,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只是互相依偎着,他给她揉疼痛的肚子,耐心而又仔细。
江秋袅不自觉得也靠近了他,小声地:“好点了。”
两人紧靠着躺在大床中央,他们都没再说话,安静的房间内只能听见彼此间浅浅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揉着肚子的手慢慢停下来,江秋袅侧过头去,看见了贺庭叶沉静的睡颜。
看了会儿,江秋袅不禁感叹,这个男人怎么连睡觉的样子都这么帅。
她这么个大颜狗,也只有贺庭叶能满足她的审美了。
身前的男人忽然动了动,呼吸频率一变,江秋袅以为他是醒了,赶紧闭上眼睛。
忽然,腰间一紧,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被男人搂进了怀里。
江秋袅整个人僵住。
贺庭叶像抱娃娃似的抱着她,还把脸埋在了她的颈窝里,好像是想找一个舒服的姿势,他甚至还蹭了蹭。
这个人,白天一副霸道总裁的成熟模样,没想到晚上睡着了居然有点奶,难道霸总晚上睡觉也要抱着娃娃?
被当做娃娃的江秋袅任劳任怨,安安静静地窝在贺庭叶怀里一动不动,渐渐的她也来了困意,熟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听着怀中平稳的呼吸声,贺庭叶在黑暗中睁开了眼。
他从小到大睡觉都不抱娃娃。
他只是想抱她而已。
——
第二天是周一,贺庭叶要去公司上班,而今天也是江秋袅正式实习的第一天。
昨晚虽然刚开始有些失眠,但还好后面很快就睡着了,一晚上她连梦都没有一个,一觉睡到了大天亮,所以江秋袅的精神很好。
她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没有人了,江秋袅躺在床上呆滞了片刻,以为是过了上班时间贺庭叶先走了,吓得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
房门是在这个时间被推开的,贺庭叶推门而入,和顶着一头鸡窝似的头发的江秋袅对上视线。
他的目光从江秋袅头上慢慢往下,最后落在江秋袅的肩膀处,然后挑了挑眉。
江秋袅顺着她的视线低头。
我靠!
她的睡衣肩带怎么滑下来了!
江秋袅立刻双手护胸,让贺庭叶转过去。
贺庭叶靠着门框,懒洋洋地端详她片刻,最后还是依着她背过身去了。
不过,贺庭叶又说了句,似抱怨:“又不是没看过。”
那晚还是他抱她去洗澡的呢。
“哎呀贺庭叶你闭嘴啦!”
瞧瞧,又炸毛了。
——
江秋袅洗漱完换好衣服出来后,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江秋袅在餐桌前坐下。
“你早上怎么起那么早啊?”
贺庭叶边给吐司涂抹着酱边说:“习惯了,早上怕吵到你,去隔壁卧室洗了个澡。”
江秋袅哦了声。
过了会儿,她抬头。
“你为什么要大早上的洗澡?”
贺庭叶的动作一顿,他幽幽抬眸,目光沉沉地看向江秋袅。
江秋袅都被他看毛了。
贺庭叶是真觉得心累,原来晚上睡觉要抱娃娃的人不是他,而是江秋袅,这人睡着后就反客为主,直接手脚并用抱住了他,甚至还把腿搭在了他的腰上。
他也是个正常男人,不可能这样了都没有反应,于是一晚上他都没睡好,早上醒得早,江秋袅又凑过来,他怕自己再这样下去要憋坏,干脆起床了。
他被闹得一晚上没睡好,这小姑娘睡得倒是挺香的,贺庭叶有些不平衡,看着一脸好奇的江秋袅,身体里那点恶劣因子又开始作祟。
贺庭叶倾身,朝江秋袅勾勾手指头。
江秋袅不明所以,以为他是要跟自己讲什么小秘密,于是也学着他的样子凑近。
贺庭叶偏头,没有丝毫羞耻地在她耳边低声说:“因为晨/勃。”
视线中的小耳朵一秒变红
,贺庭叶侧头往旁边一躲,预判精准地躲过了江秋袅扔过来的餐巾纸团。
“贺庭叶你变态!”
变态往椅子上一靠,笑得可放肆。
作者有话要说:我问啾啾了,她说她肚子疼,不想啪。我劝了她好久,说大家都等着看呢,但是女鹅任性,说再劝她就跟贺贺离婚,我就不敢劝了。
啾宝脾气大,你们宠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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