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讨厌我的话,那么和我试一试,谈场恋爱,你愿不愿意?”
贺庭叶的声音随风飘入江秋袅的耳畔,她的脑袋嗡的一声,霎时一片空白。
想谈恋爱的话也只是随口抱怨而已,江秋袅想过和贺庭叶结婚,但没想过和他谈恋爱这事,恋爱和结婚是不一样的,能谈恋爱的总归是要有感情在的,而贺庭叶说这话,是不是意味着他对她有了不一样的感情呢。
江秋袅在猜,她想问,但却又不敢问。
她的感情经历太过单薄,连喜欢别人都少有,虽是被人表白过,可每每遇到她还是有些不知所措,更何况是贺庭叶这样直接的提问。
江秋袅不知该如何答复,看着她一脸纠结着不说话,贺庭叶轻笑一声,似是无奈,而后他倾身,搂住江秋袅的腰将她带向自己,一高一低地将她拥入怀中。
江秋袅低下头,刚好把下巴搁在贺庭叶的肩膀上,她听见他说:“啾啾,我没谈过恋爱,所以在这方面我可能没办法给你特别好的体验感,但是你如果愿意接受我,那我会尽全力给你其他女孩子谈恋爱时都有的东西。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是个怎样的人你应该清楚,所以你要是不反感我,那就和我试一试。”
仿佛是有一阵风在这时吹过湖面,让她平静的心湖荡起了层层涟漪。
江秋袅知道,在她心中,贺庭叶和别人是不一样的,她不讨厌他,从小到大的依赖在长大后也渐渐化为情愫,虽然她也还在确定这是种什么样的感情,但是就这样答应,仍旧过于草率,哪有不追人就把姑娘撩到手的,她可不能就这样便宜了贺庭叶,
江秋袅狠心从贺庭叶怀里离开,她指尖点着贺庭叶的胸膛,把人往后推了推,语气中有些傲娇:“那我得考虑考虑。”
贺庭叶尊重她,“好,我给你时间。”
就这样,江秋袅和贺庭叶的关系又上了一层台阶,不是男女朋友,而是成为男女朋友前的暧昧阶段。
从颐州回来后,江秋袅忙着毕业的事情,这段时间江秋袅都在准备这些事。
“啾啾,所以贺庭叶真的喜欢你?”江秋袅和宁妮娜知无不言,所以回来后宁妮娜一问起她去颐州的事,江秋袅就都说了。
没想到自己嗑的CP还真是真的,宁妮娜不知道有多快乐。
江秋袅咬着袋牛奶,在电脑上打字,含糊不清地回她:“我觉得是。”
“什么叫你觉得,他没跟你告白吗?”
江秋袅摇头,“没有,他就问我要不要跟他谈恋爱。”
“那这不就是告白!”
“不一样,他没说喜欢我。”
“你还挺注重形式,那你当时干嘛不直接问。”
江秋袅放下牛奶袋子,“哪有女生主动问的,肯定得他先说啊,反正他不说我就当不知道。”
宁妮娜觉得江秋袅也太纠结了,摇了摇头,“我们啾姐,可真是不让自己吃一点亏。”
江秋袅傲娇点头。
过了会儿,宁妮娜又问:“那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啊?”
江秋袅打字的动作一停。
“这我怎么知道。”
江秋袅不懂这问题有什么重要的,她说:“我干嘛还管人家什么时候喜欢的我,而且他肯定是回国之后才喜欢的我,我根本就不用问好吧。”
“你又知道了?”
江秋袅十分肯定:“我当然知道,他出国的时候我才刚十八岁,那时候他就纯粹把我当个小妹妹,肯定不可能在那个时候就喜欢的我,而且他出国这四年也没怎么跟我联系,他要是喜欢我他能忍着不联系我?倒是回国后跟我联系挺频繁的,所以他肯定是现在才喜欢上我的。”
听江秋袅这么一说,宁妮娜觉得确实有道理,她端着板凳坐到江秋袅旁边,戳了戳江秋袅的细腰又拍了拍翘臀,笑得猥琐:“不过我们家啾啾确实比以前张开了许多,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的,人又这么漂亮,贺庭叶把持不住那是正常。”
江秋袅笑着骂了她几句。
刚被推开,宁妮娜又凑上来,小声地问江秋袅:“所以贺庭叶在床上到底怎么样,技术好不好?”
“哎呀!”江秋袅烦死了,脸都红了。
“害什么羞啊,我和我初恋那个那个了之后我都跟你分享了心得的,你现在嘴巴可牢,是不是好姐妹了!”
江秋袅被闹得没办法,最后被逼着回想那晚的事情。
“其实我那天喝多了,记不太清楚了。”
“那就挑记得清的讲。”
“……”
“别当哑巴。”
“就,挺big的。”
“啊啊啊啊啊啊嗑到了嗑到了!”
江秋袅一脸懵逼,一个英文单词就嗑到了?
CP粉这么好满足的啊。
——
日子一天天过去,这周五江秋袅提前回了家,因为今天是她爷爷的八十大寿。
江家的旁支众多,江秋袅刚出生时她的太爷爷还在,太爷爷江储下头有两子一女,其中的二儿子就是江秋袅的爷爷江廷风,而江家的江晟集团就是从太爷爷手上传到了江廷风手上,最后又被江临故接了过去,在江家,谁
是江晟的掌权人,那么谁就是整个江家的掌权人,所以这一天,除了江家的主枝,还有一些远房亲戚也前来庆贺江廷风的八十大寿,除此之外,还有琴港上流圈的其他人也都来了。
江秋袅从前不爱参加对外活动,所以一些场合她出席地少,能认识她的人也不多,但是今天是爷爷的八十大寿,她作为唯一的孙女势必是得出席的。
下午回到家,江秋袅在衣帽间的高定礼服里挑了好久的衣服,最后还是结合了安黎的意见,选了条玫瑰色泡泡袖短款连衣裙,头发则做了微卷,扎了一半的头发,在后脑用一个蝴蝶发夹夹着,这样的乖巧打扮,是老一辈们最喜欢的。
江家孙子辈的里江秋袅是最受宠的,从小被众星捧月地长大,今天的寿辰江秋袅全程陪在江爷爷身边,连在门口迎接宾客都没落下,这样一来二去,认识的不认识的都熟悉了江秋袅这张脸。
因此,当陈惑跟着贺庭叶进门看到门口的江秋袅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陈惑、孟司韩、章智南他们三个都是在美国留学时和贺庭叶认识的,陈惑是琴港本地人,另两个虽不在琴港,但也是临市,所以他们也都知道江家大小姐这么一号人物,只不过他们从未见过这位大小姐,就算是陈惑也没怎么见过,因为江家人很少出席公开场合,就算对外社交也都只是江临故出来,妻女基本不露面。
陈惑看着门口站在江老爷子旁边的江秋袅,拍了拍贺庭叶的肩膀,嘴巴长大地能塞下一个鸡蛋,“老贺,这不是你那个,那个……”
贺庭叶没打算瞒着他,便说:“嗯,我的那个娃娃亲。”
陈惑:“那上次酒店门口那个?”
贺庭叶:“是她。”
陈惑:“……庭哥哥,还是你会玩啊。”
贺庭叶瞥了他一眼,懒得理,把带来的寿礼递给佣人,然后前去贺寿。
“爷爷。”贺庭叶和江家的人熟,所以也跟着叫一声爷爷,江廷风见到贺庭叶也很是开心,跟见到自家孙子似的拉着人嘘寒问暖了好一番。
贺庭叶面上带笑,有着小辈面对长辈时自带的乖巧,“家父刚在医院做完检查,稍后会到。”
江廷风说:“贺章身体不舒服就好好休养着,不用来了嘛,大老远跑这么一趟的多辛苦。”
“不辛苦,父亲说您的寿宴他就算爬也得爬来。”
“哈哈哈哈哈这小子!嘴贫!”
几句话下来,江廷风被逗得哈哈大笑,周围的人投来目光,打量着这个气质矜贵,从容大气的年轻人。
一旁早已有了小声交谈。
“这就是颐州贺家的大少爷贺庭叶,这气质果然挺出众的。”
“这贺家的重心不是要转移到琴港了吗,贺庭叶怕是以后也得在琴港久居了吧,就怕他是吃不下琴港的蛋糕。”
“这怕什么,贺庭叶和江家大小姐可自小有婚约的,等两人成婚后,你认为江董不会给贺庭叶分一杯羹?光靠江家这点贺庭叶想在琴港立足脚跟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那就等真结婚再说吧,现在一切都说不准。”
打完招呼后,贺庭叶把空间留给了后面来贺寿的人,经过江秋袅身边时,他递过去一个带着笑意的眼神,两人几日未见,这一个眼神倒是把江秋袅看得脸热。
一旁的陈惑正准备和江秋袅打招呼,却被贺庭叶拦住了,陈惑疑惑地看他一眼,贺庭叶说:“怕你没分寸。”
陈惑:“?”
打个招呼还能没分寸了?
贺庭叶没多说,只有他自己清楚,陈惑这会儿应该是误会了他和江秋袅的关系,所以他要是不拦着,估计什么嫂子这类的称呼都会从陈惑嘴里冒出来,在和江秋袅确定关系前,他不会再做令人误解的事情。
贺章在宴会开始前五分钟跟初喻一起到了,很快,寿宴正式开始。
正常宴会下来也要个把小时,江廷风不像年轻人那般精力旺盛,很快就上楼休息去了。
老一辈不在了之后大家就更加放得开,像江秋袅这样的小辈便立刻三三两两围着去旁边玩了,霍云祁钻过人群一把搂住江秋袅,结果被江秋袅掐着手臂内侧的肉拧了一圈,疼得霍云祁绕着江阑念跑。
江秋袅笑得喉咙干,绕到另一侧的酒水塔拿饮料,贺庭叶就是这时候过来的。
他悄无声息地站到江秋袅身后,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想喝哪个?”
江秋袅被吓得一抖,等发现是他后立刻重重地打了贺庭叶一拳,“吓死我了你!”
贺庭叶弯唇笑了笑,抬手揉了揉被揍到的心口,从架子上拿了一杯果汁给江秋袅,江秋袅也知道这种场合她不能喝太多酒失态,便接下了。
贺庭叶的目光落在江秋袅身上,今天江秋袅的打扮十分乖巧可爱,是老人家一看就很喜欢的那种,完美精致地如一个洋娃娃,江秋袅察觉到贺庭叶的视线,抬起头来。
“你老盯着我看干嘛?”
贺庭叶说:“你今天很漂亮。”
这样直白的夸赞让江秋袅怪不好意思的,她眸光一闪,转过脸去,不给他看了。
贺庭叶在她身后低低轻笑。
这样舒适中又带着点
暧昧的氛围着实勾人,见江秋袅不抗拒,贺庭叶打算再进一步。
这时,一道没眼力见的声音插进来——
“老贺,你怎么在这啊?”
陈惑的声音很有辨识度,不似贺庭叶的低沉,反倒清亮一些,听到声音,两人抬起头来。
这时陈惑才注意到贺庭叶身旁的江秋袅,他也没过脑子,直接招了招手,喊了声:“嫂子!”
贺庭叶想掐死陈惑。
江秋袅一愣,也想到了估计是上次在酒店门口碰到被误会了,她和陈惑解释道:“陈先生,你误会了,我不是他女朋友。”
“不是男女朋友啊?”陈惑眼珠子一转,嘿嘿笑了两声“我懂,未婚夫妻嘛!”
“不是……”
陈惑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拍了拍贺庭叶的胸膛又朝江秋袅抬了下下巴,“不用解释,我都懂的,哎妹妹,你可别告诉我上次从老贺房间出来的不是你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又不是啥见不得人的事情。”
江秋袅的心跳忽然漏跳一拍,心里咯噔一下,她的那神奇的第六感又开始了。
贺庭叶在听见陈惑那话出来时就想去捂陈惑的嘴,可还没捂到,陈惑后面的话就紧跟着跑出来——
“老贺你可以嘛,酒店的人说你都用了两盒套……唔!”
“……”
“……”
要是杀人不犯法,这会儿陈惑已经被贺庭叶掐死了。
贺庭叶一手捂着陈惑嘴巴,另一手掐着他的脖子,语气狠狠:“你是不是有病,乱说……”
“江秋袅。”
身后,一声熟悉的,自带气场的,来自一个名为父亲的品种的声音响起,江秋袅像被雷劈了一样呆愣在原地。
贺庭叶也僵住了。
五秒后,两个人一齐转身。
在他们后方五米处,江临故和安黎,贺章和初喻,都在。
四人面上表情各异,江秋袅心存侥幸祈祷他们没听见陈惑的话,但当她看到江临故的表情时,心里只有两个字。
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江临故:忽然想砍点什么。
贺庭叶,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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