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有名字吗。”
“叫我小命就好。”
小命苦笑了一下后,望着那柄细长的妖刀无奈道:“我如果拒绝会怎么样。”
“下次别问这么无聊得问题。”
“为什么叫小命,你没姓吗?”陈蛊好奇的望向小命。
“有。”小命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尴尬道:“但是我的大名太难听了。”
没等陈蛊问话,他自顾自的再次说了起来:“我大名叫李逆天改命。”
“啥玩意儿?”陈蛊楞了一下,满脸茫然的望着面前这个胸前戴着极其夸张吊坠的年轻人懵逼道:“李逆天改命?这他妈是什么狗屁名字。”
“你父亲是不是叫李望子成龙?”
“不是。”小命脸色有点不是很好看,微微有点低落继续道:“我刚出世的时候,就是夭折体质,算命的告诉我父亲,起这个名字,可以长寿一点,便起了这么个名字。”
“但因为太难听了,所以我一般都是让人叫我命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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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看见阿蛇那迅速阴沉下来的神情,急忙补充道:“当然在这里只有蛊哥,大家叫我小命就好了。”
“什么命哥不命哥的,都是虚名。”
“夭折体质?”陈蛊来了点兴趣,望着小命那微微苍白的脸颊疑惑道:“这是种什么体质?”
就连杜老也满脸诧异的盯着小命。
在丹宗里,他只是个最底层的黄级炼丹师,每日像在流水线上一般完成上面发下来的炼丹任务。
而小命则是三长老的孙子,虽然同为黄级炼丹师,但那待遇可是天壤之别。
平时根本不会有接触,自然不知道这个在外人面前风光无限的年轻人竟然是夭折体质。
小命沉默了一会儿后,低下头缓缓道:“夭折体质顾名思义,就是一种年少会夭折的体质。”
“而我出世后,在第一次发生意外后,便被检查出是夭折体质,无法根愈,只能渐缓。”
“每过十天半个月,我的身体便会裂开一道大口子,鲜血止不住的往出涌。”
“而且伤口出现的位置完全随机。”
“伤口的尺寸随着年龄的增长也在变大,小的时候伤口还是半截指头那么长,到现在位置伤口以及有小腿那么长了。”
“待伤口增长到一定程度,形成致命伤无法愈合的时候,我也就死了。”
“这就是夭折体质。”
陈蛊沉默了一会儿,微微皱起眉头:“每隔十天半个月,身体会自动裂开一道伤口,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不知道。”小命面色异常平静的摇了下头:“宗主亲自查看过我的身体,查看完之后告诉我父亲,趁年轻再生一个吧。”
“无救,只能等死!”
一旁的阿蛇望着这个神情异常平静的年轻人,眼底微微闪过一丝不忍。
本来以为这个年轻人是个仗着自家长辈嚣张跋扈的年轻人,现在看来倒是个将死之人。
最重要的是,那种看着自己慢慢被死亡所吞噬的感觉,会令人绝望到无法呼吸。
能在这种压力下,继续炼丹,过着正常人的生活,可以说品性相当难得了。
大部分人在得知自己必死的时候,都会做出一些平时想做但不敢做的事情。
死亡的压力足以摧毁大部分人。
陈蛊盯着这个年轻人沉默着,没有讲话。
他现在知道,为什么刚才划破这个年轻人脖颈时,这个年轻人处理的那么娴熟了。
每隔十天半个月都要给自己包扎一次,能不娴熟吗。
他停顿了一会儿。
认真盯着小命打量了一会儿,咧嘴笑了起来轻声道:“跟了我,我替你解决。”
小命楞了一会儿,难以置信的抬头望着陈蛊,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这是在收买人心吗?
可这个饼画的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连丹宗宗主看过之后都摇头叹气的夭折体质,这个人凭什么敢说他可以解决。
要想收买人心,不如送两妞来的实在点。
“那个...我现在是应该表示感激吗?”
陈蛊忍不住的被逗笑:“怎么,不信我?”
“不是不信你...那个蛊哥你会炼丹吗?”
“不会。”
“医术呢?”
“也不会。”
“识相呢?”
“更不会。”
“闻气呢?”
“闻所未闻。”
小命彻底懵在原地,下意识的喃喃道:“那蛊哥你会啥。”
“我会砍人。”
望着小命那懵逼的神情,陈蛊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做老大的没必要什么都会,那样太累了,也太蠢了。”
“比如我不是武者,但我身边有很多武者。”
“我会炼丹,但现在我有不少炼丹师。”
“我更不会做饭,但我现在有三个做饭味道极棒的厨子。”
“你说的那些什么医术识相闻气我确实都不会,但只要我会砍人,这些人我都可以抓回来。”
“做老大的,不需要懂太多,只要会砍人就好了。”
小命茫然的扫了眼四周,旁边那些麻袋开始有了微弱的动静,应该是被打晕的炼丹师渐渐地苏醒了过来。
“可是会砍人会医治好我的夭折体质吗。”
“当然会。”
陈蛊忍不住的咧嘴再次笑了起来,他突然感觉这个年轻人很有意思。
“我们青龙帮,唯一宗旨你知道是什么吗?”
“那就是不信命!”
“命数这种东西,在我们这里比牛粪还低贱。”
“我身边的这群武者,在几天之前,还是一个偏僻城池最底层收保护费的帮派。”
“但我将他们现在全部变成了武者,并且武者天赋远超常人。”
“如果按照正常人生轨迹,他们会成为武者吗?”
“不会!”
“无论他们的命是什么,我都帮他们改了命!”
“所以,只要不信命,命数就约束不了你。”
小命神情茫然的望着眼前这个面容清秀的男人,忍不住的思绪泛起波澜。
虽然类似的话,他听很多人讲过。
但他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动容过。
因为其他人都只是说着车轱辘般的话来安慰他,而面前这个人身上是真的有那种不信命的气息。
就如同一把刚开刃的锋剑,伫立在地上。
只待时机一到,便破开云霄。
斩开这片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