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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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的视线在守夜人眼眶之中回荡,面前一个个身穿白色大褂的医生急促道动作不停在他脑海之中回荡,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声音。
在医生手中正被极速抢救的昂热静静的躺在病床上,那毫无表情的面容在他的视线之中极速放大,
盯着盯着,守夜人忽然就扭转了身体朝着来时的方向走了出去,他的肩膀从门口前曼施坦因旁边错过。时间在这一秒短暂停滞。
曼施坦因察觉到身体旁边的异样,看着朝着远处缓缓远去的熟悉背影,他下意识想要开口询问,但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他虽然知道自己老爹很是不着调,但有没有可能他和昂热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
曼施坦因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躺在病床上的昂热,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契约?我跟他有什么契约?”守夜人边走边在嘴边嘟囔,
昂热的事情虽然发生的突然,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预警的,至少身为战略同盟,这个老家伙显示还是给自己通过气的。
但糟糕的是自己竟然处在一种醉酒后的昏沉状态,在这种状态下自己……
等等!
守夜人好像忽然想到什么一般回忆着昨晚给自己送酒的服务员,对方说什么是昂热送给自己的礼物?
昂热处于什么原因会送自己酒?在这个学院如果说除了自己对自己最了解。
那唯有一个对自己还算了解的人只有也仅有昂热,明知道自己嗜酒如命,还在这种关键时刻给自己送酒,这老家伙难道是故意的?
昂热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嗜酒的习惯,这么多年他对这种液体几乎已经形成本能的习惯,看见就想要往自己嘴里灌。
为了避免自己喝死在睡梦中他特意要求每天的送酒的服务员只送一天的量,恰好能让自己在睡觉前喝完。
但昂热……
守夜人的眉头紧蹙,在逐渐醒酒之后他回忆着清晨发生的一切,发现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存在一个违和的地方。
站在门口不见自己的昂热,莫名其妙的契约,还有将珍藏白兰地扔给自己嚯嚯的行为。
守夜人知道在昂热的身上绝对发生了什么事情,更加重要的是这件事情被昂热刻意隐瞒了下来。
更更重要的是,一昂热看样子好像还失败了……守夜人仔细回忆着自己最后一刻见到昂热时的场景,对方那疲惫的状态显然已经到达了极致。
守夜人缓缓走出医务室的,一路上各种思维在他脑海之中回荡,但他却根本没有想到会是什么事情能让昂热发生如此糟糕的情况。
学院一直都在他“言灵·戒律”的笼罩之中,不要说有任何的龙王进入,就是任何的一个带着龙血的蚊子都要在他的监控范围之中。
但昂热的身体状况明显是出现了巨大的问题,那问题会出现在哪里呢。
守夜人的脚步渐渐出现在了昂热办公室的房门前,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
守夜人静静推开门走进办公室,依旧是熟悉的书架,排列整齐的书籍,以及从天窗上顺延而下的绿萝。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台照射在他那乱糟糟的头发之上,
守夜人抬头,线束般的光线从头颅移动进深邃的瞳孔之中。一粒粒尘埃在光束中盘旋着飞舞,安静中透露着一丝午后的祥和。
但在光束透过守夜人眼瞳的一瞬间,一幕被他遗忘的记忆从视线中浮现。
那并不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
相反是一个下着瓢泼暴雨的深夜,他和昂热就在这里进行了一场罕见的深入畅谈。
昂热在校董会遇上了压力,需要他的支持。
但他哪有什么能够支持对方对抗校董会的筹码,在他眼中这就是一个充满不确定的陷阱,所以一直就犹豫不决,但那老家伙却并没有放弃。
于是他就答应了对方,昂热需要守夜人和他站在统一战线,而代价就是将学院的一部分权利转移到他的手上。
当时守夜人不太明白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昂热困扰到用分蛋糕的手段来拉拢队友。
他当时一度怀疑这是一个陷阱,但糟糕的是筹码太过诱人。他一头扎了进去,然后将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
但从今天来看,他确实踩到了陷阱,昂热当时遇到的压力可能根本就不是来自校董会,而是来自某个不清楚的未知。
他担心自己可能完不成自己的使命,会在过程中失败,所以需要后继人来替自己完成使命。
守夜人的脸色愈发糟糕起来,虽然这个代价交换的权利无比让他垂涎,但昂热自己搞不定的事情,自己凭什么能够,拍着胸口说交给我吧!!
自己更应该拍着屁股彻底逃离这个鬼地方才对吧!
昂热这是让我送死啊!
守夜人猛然转身就要朝着外面走去,可当他脚步才迈出一步的瞬间,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他的心头。
他悄咪咪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个名为“校长”的位置。
又没忍住的吞了一口口水。
一幕未来可能出现的画面迅速在他脑海之中闪现。
只不过那已经不再是无数长腿美女的场景了,而是他站在黑暗乌云中手握按钮的一幕。
一股浓浓的冲动迅速弥盖他的双眼,那本就深邃的眼瞳猛然闪过一丝金色。可这一缕金色瞬间就被眼眸深处升起的黑暗吞噬,它们像是两束厮杀的意志疯狂纠结在他的双眼之中。
他咬牙。
散布在地板上的金色变得森冷,可身后的深邃也更加浓郁。
“我……!”
咔嚓!
面前关闭的房门忽然被人打开了,
来人眼瞳倒影着守夜人的身影,但印刻在他脑海中并不是那邋遢的身影。
而是一团虚无没有形象却无比凶暴的……黑暗!
……
北冰洋
YAMAL号,类似图书馆般的小船舱内。
一个近乎裹成粽子般的身影静静的坐在火炉旁,
面前熊熊燃烧的炉壁中升起一丝丝炽热的气流,它们将施耐德膝盖上的书页吹的飞舞,像是一只只舞动在半空中红色黑色的蝴蝶。
房间的温度很高,但即使如此,外面穿着厚重防寒服里面套着衬衫毛衣的施耐德也依旧处在一种偏寒的状态之中,
如果不是考虑到施耐德本身的身体素质差强人意,帕西可能还会增加穿在身上的衣服数量。
施耐德的身体本就处在一种即将崩溃却又能支撑的状态之中,但是在来到北极之后情况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自从遇见雪之后,他们便好像成为霉运的中心,遇见了各种充满挑战的问题。
雪就是那个他们在纳粹核动力地下室内发现的女孩,当时她披着北极熊皮,让人误以为是一个小型的野兽。
但是在洗干净身体之后竟然发现这是一个眼睛很是干净的因纽特女孩。
不久之后,他们所在的YAMAL号核动力遭到了一件很令人惊悚的事情,他们竟然遇见了死侍的进攻。
那是一条从深海之中窜出来的巨蛇,就像是传说中的海怪,它十几米长的蛇尾狠狠拍在YAMAL号的夹板之上。恐怖的力量砸的他们大船不停左右倾斜。
火炮四溅在它的龙鳞之上就像是子弹打在钢板之上,无数的火星在海面上迸溅,将极夜下的海平面渲染在炽热的光亮之中。
幸运的是,它的鳞片并不是坚不可摧,子弹会在它的鳞片上留下一道道凹痕最终将龙鳞贯穿,侵入血肉之中。
但糟糕就是这个时候,巨蟒身体被撕破了,但从撕破伤口中出现的不是血痕内脏。
而是一条条密集的小蛇,它们疯狂的海平面上跳跃,就像是鱼群在狭窄的池塘中翻腾,
当时船上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也被恶心到了。
即使经验丰富,见惯各种大场面的施耐德教授也是面色铁青的看着当时一幕。
看着一条条巨蟒跳跃的翻进夹板之上,然后还不等它们长大,它们体内的小蛇就用锋利的獠牙将腹部撕扯,数量更加庞大的蛇群迸发。
它们疯狂的窜进YAMAL号船员的身上,宛如蝗虫过境,活生生的一个人下一秒就被蛇群淹没,在下一秒连骨渣都不剩了。
那一刻不要说子弹,就是将整条船炸掉都不一定能将这些怪物彻底消灭。
所有人都在疯狂的撤退,帕西的无尘之地在这一刻发挥了极其有效的阻挡作用。
但这有效的作用也仅有几秒的时间。
他们很快就再次陷入危机之中,
在所有人无能为力的时候,雪,那个被捡回来的熊孩子爆发了刺耳的尖叫。
她的声音尖啸凄厉,宛如破掉的风笛。
但在那声音之中,所有人的蛇群都爆炸了,它们像是被狠狠砸在墙上的西红柿,猩红的血肉在极短时间内变成黑色肉饼,烂泥。
还未上船道蛇群则是发疯的朝着大海的方向跑去,它们不顾一切的钻入深海钻入冰层。好像有什么巨大的恐怖在让它们瑟瑟发抖。
那一刻,他们对雪的态度彻底转变了。
或许一开始施耐德和凯撒对这个孩子的身份存在一丝怀疑,现在所有人都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孩子。
但是事情在结束之后,一切并没有就此终结,反而像是深夜下降临的梦魇,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
很快,他们船上爆发了瘟疫,但没有人知道那到底是一种怎么的疾病,没有人任何的征兆,发病者在极短的时间内高烧,身体糜烂然后在痛苦的挣扎中死去。
而之后一旦停止呼吸的船员身体就会出现奇怪的灰化现象,血肉不是腐败而是化作矿物质般的粉末。
这种瘟疫更像是一种诅咒,它无声无息,没有人知道它到底怎么出现,也没有人知道它到底是如何传播。
第一例它爆发在左侧船员的船舱,可第二例就跑到了上层船员船舱之中,它们传播没有任何的规律,就像是上帝手上的筛子,完全随即。
但在这随机的背后却有着一个令人可怕的真相,他们发现每个倒下的船员都曾亲眼目睹雪用声音杀死怪物的一幕。
YAMAL号也随着这诅咒彻底陷入了恐慌,他们将矛头对向了那个叫雪的女孩。
说她才是这一切诅咒的根源,要清除怪物!在巨大的死亡阴影之中,船长雷巴尔科已经无法掌控局面了
要不是有着帕西和凯撒的守门镇压,那些前身为阿尔法特种兵的恐怖分子可能就真的冲进了雪的房间,将这个小女孩扔进茫茫大海之中了。
但事情并未就此终结。
在蛇群入侵的过程之中YAMAL号受到重创。
核动力受损严重,就连基本的取暖可能也在短时间内失去供应,但更糟糕的是他们的通讯设备严重受损,彻底失去了和本部联系的方式。
在这一眼望不到边界的雪原之上,这简直直接宣告了他们的死亡。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在EVA留下的讯息中他们知道这里曾经残留着一个废弃的科考站,他们尝试去里面寻找一线生机。
于是凯撒便出发了,在出发的时候还顺带将废物芬格尔也一起带了出去。
仅有卡塞尔一群人之中仅剩下了帕西来照顾施耐德教授。
但他们的任务同样艰巨,他们是来灭杀利维坦的,但还未找到利维坦的踪影,他们已经伤痕累累几度崩溃。
“外面的人还在闹吗?”施耐德围在火炉旁静静的开口,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像是两块铁在狠狠摩擦。
帕西点点头,然后轻轻的给他倒了一杯热腾腾的咖啡放在施耐德的手心。
施耐德并没有拒绝,虽然船上的资源在战斗中大量丢失,用一点就少一点。
但相比于这些他的身体可能更加重要。
“教授,我们可能需要采取一些手段才能安抚他们了,我们需要他们。”帕西眼瞳中显露这凶光,显然之前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你觉得那件事情可以?”施耐德侧目看了一眼帕西,那双铁灰色眼眸宛如鹰鸠般锐利。
“可以尝试。”帕西重新恢复面容的礼貌微笑,轻轻点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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