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倒是给李牧提了个醒,新生在学院的第一年真的很难混。
新生一来没实力二来没熟人,学院也根本管不过来,并且他们还存着给新生一些磨砺的意思,所以基本上没人管这些事情。
李牧想到的是,何不把自己打造成一个孟尝君那样的家伙,这样一来和很多人结了善缘,二来也能打造一张在学院内的情报网,如果遇到了主角什么的岂不是一下子就能结交了?一石三鸟并且付出的仅仅是一些罡石——李牧不知道大长公主怎么想的,自己在这里的吃住一年下来也用不了一块金色罡石,可她硬生生给自己塞了两大箱,真是应了李牧前世那句壕无人性的话:小爷穷的就剩下钱了!
想通这一节后李牧兴冲冲的带着雏——回家休息了。
前世上了十几年学,早就知道最先能混熟的首先是同宿舍的人,其次是同桌、邻座这些人,然后才慢慢扩大交际范围,这才是标准的套路。而如果没事跑进酒楼拍桌子‘今天诸位的单我买了’,这是二逼。
……
“此话当真?”
何将军一路快马加鞭,从李牧那里出来后只用了一个时辰就赶到的帝都。
秦皇听说右武卫将军何言新跪在未央宫前请求面圣说有重大机要的时候下意识的就以为自家儿女和外甥是不是刚进学院就闯了什么大祸,当何将军禀告完毕后秦皇下意识就站了起来,随即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但他没有在乎这个,目光灼灼的看着何将军。
“回陛下,微臣不敢欺君。柳院监着微臣尽快禀告,请陛下定夺。”
秦皇早就屏退了左右,甘露殿内只有他和何将军以及一个老内监。秦皇的目光转向这位老内监,他躬身道:“禀陛下,老奴虽未见过,但也听说过适配度破百则符文破裂的言论。老奴为陛下贺。”
老内监在武德二年被赐名徐铁心,是历经三朝的老人,可以说秦皇是他一手带大的。三公九卿见了这位都要客气的叫一句徐总管,他可以说是秦皇最为信任的人。
秦皇听到徐铁心的话点了点头,向来在臣子面前都喜怒不形于色的秦皇这个时候可以说有些失态,他的嘴唇都在颤抖,脸上的表情似悲似喜,他扶着桌案坐了下来,两眼失神的看着远方。
何言新有点奇怪,一般来说国出英才陛下不是应该龙颜大悦么?
徐铁心扫了何言新一眼,后者立刻发现自己有点失礼,于是立刻低下了头。徐铁心道:“陛下,此事也需知会越国公和大长公主殿下,老奴这就着人请他们进宫。”
徐铁心貌似说了句废话,但失神中的秦皇立刻回过神,他轻咳一声:“传旨,何爱卿卫戍皇家学院多年,劳苦功高,加护军,赏万石。”
何言新愣了愣,立刻跪拜:“臣右武卫将军何言新,谢主隆恩!”
何言新自己都没想到,只是来报个消息自己就有了勋位。护军是从三品勋号,虽然没有升官,但有了这个官路大约会平坦的多。何言新觉得遇到公爷和小公爷简直是自己的祖坟冒青烟啊,尤其是小公爷,刚见面不足两个时辰自己就加了勋号,虽然这基本上属于是给自己的封口费……
“何爱卿去国公府传旨让他来面圣。此事除越国公外勿要告诉任何人,否则你提头来见。”秦皇挥了挥手。
打一棒给个糖吃向来是皇帝的拿手技能,何言新告退后,秦皇靠在龙椅里,揉了揉太阳穴没头没尾的问:“你怎么看?”
“回陛下,柳院监虽然下令封口,但是……”徐铁心没有说下去。
秦皇点了点头:“只怕现在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哼,都是朕的好臣子啊!”
徐铁心没接话。
秦皇道:“差不多该敲打敲打了。至于牧儿……让他做学院少监或者巡城御史如何?”
徐铁心想了想:“老奴觉得不妥,这形同将小公爷放在明处。”
秦皇点了点头:“关心则乱,罢了。”
……
李牧丝毫不知道自己差点当上了皇家学院副校长,他回住处的路上碰见了一个人。
所谓的缘分大概就是在人群了多看了你一眼……不如说,回家的路上李牧恰好看到了神兵阁的分号,忽然想到自家二哥还送给自己一张定制武器的票据,于是顺便进去晃悠了一圈。出门的时候迎面看到一个美女,然后又多看了一眼,发觉这美女貌似眼熟?
粉光致致、光洁细嫩的脸,一双明眸下的琼鼻腻如玉脂,红润的樱桃小口——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约莫十五六岁的美女一身劲装,腰间还挂着一柄似曾相识的唐刀。
李牧愣了愣就笑了,拱手道:“谭兄别来无恙?”
谭静雅也没想到在这里碰见李牧。
长野谭家虽然不是什么显赫的大家族,但六段的谭家老祖宗毕竟实力在那里,在京都也算有些人脉,当天回去稍作打听就知道遇到的是越国公府三公子。
谭静雅当时还在想:不是说这小纨绔只会闯祸么,可为什么他会说出‘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种……有些自己打自己脸的至理名言?
出门在外的谭静雅为了行走方便假扮男装,可是在学院里她并没有。作为无亲无故的新生她原本还觉得自己遇到李牧挺幸运,结果李牧一开口谭静雅的脸就黑了:“你……你哪里看见我兄了?”
这话略有歧义啊……
李牧讪讪的揉了揉鼻子:“好吧谭小姐,在下还以为小姐不欲让人知道自己是女儿身的事实……”
谭静雅一滞,心里暗骂:你瞎吗,我明明穿的是女装!
他乡遇故知的惊喜一下子没了,谭静雅对李牧仅有的一点有关悲悯‘路有冻死骨’的好感也荡然无存,她愤愤的白了李牧一眼:“李公子若无事可否别杵在路上挡道?”
李牧完全不知道这小妞为何忽然间就生气了,他无辜的让在一边还回头对雏说:“我招她惹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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