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武王庭。
长武亦是个有历史的国都,燕时此地唤作天芹,而后经历了数次政变,历经百年,最终成就了如今的长武国。
约莫两百年前,长武国王历经杀戮终临王位,却在此后数年里梦中常有被他杀死王侯武将嘶吼,惊醒数次。
为洗清罪孽,长武国王请教高僧,修佛养心,而后在长武大兴佛道,成就了如今这幅局面。
王宫之中,便有九层佛塔,各有高僧镇守。
九层佛塔之中。
数位高僧睁开双眸,目光皆是朝那东方望去。
目光通过云霭,跨越千里。
所见真龙盘旋与大乾疆土,却在那天穹之上,见了一尊佛陀悬天。
那佛陀是虚幻的,却好像并未成型一般,而在那佛陀的掌中,似有两人对坐,张口闭口之间,似在念叨着天地,念叨着佛与道。
“阿弥陀佛……”第九层的高僧口中念叨道:“佛子落于东方,自是因果,我佛慈悲。”
“我佛慈悲。”
数道回应传来,来自这佛塔的各层。
“空明,你且去保佛子平安,此去东方,传我佛法,扬我佛道。”
“领尊者法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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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几日过去。
五川坊百姓依旧有条不紊的过着日子,天上悬着的佛陀好似与他们并无关联。
不过几日之间,那佛陀却是越发凝实了起来,唯独那面容瞧不清模样。
竹玉镇守五川,以神识囊括大半个五川,但又异动,便能立刻发现。
他抬头看了一眼佛陀,口中念道:“想来也快了……”
许是等待这佛陀异象完整之时,先生与婵月也该醒来了。
他只是不解,那佛陀到底是什么。
竹玉总觉得有些古怪,是佛,却又好像又有着道的痕迹。
却在此刻,神识囊括之处忽的传来感应,乃是一条真龙落于五川。
在竹玉发现他的时候,他一样也察觉到了竹玉的窥视。
烛江抬起头来,身形转眼消散,现于竹玉身前。
竹玉上前道:“竹玉,见过龙君。”
“不敢。”烛江摆手道:“该是烛江见过仙剑才是。”
“龙君客气了。”竹玉道。
烛江抬起头来,看向了头顶的大佛,问道:“这尊大佛,是何来历?”
“因先生而起。”竹玉答道。
烛江倒是一愣,问道:“陈先生还懂佛法?”
竹玉思索了一下,摇头不答。
他也有些不明白,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烛江收回手来,说道:“我还说是哪个和尚能有这么大本事,引出这般异象,若是先生,倒也说的过去。”
“先生是在与人论道。”竹玉说道。
烛江越发好奇了起来,问道:“是何人?竟能与陈先生论道这些时日?”
这大佛似乎也有数日了,能与先生论道如此之久的人,还真是从未见过。
想当初在陈江边上,陈先生与那百花仙君论道,引来大雾弥天,镜花水月,异象更是快覆盖了整个陈江口,但这样的异象也只支撑了一夜罢了。
又有何人能与陈先生论道如此之久?
“龙君且看那佛陀掌心。”竹玉说道。
烛江望了过去,总算是见到了那人的面容,不由得愣了一下。
他甚至是怀疑自己看花眼了。
“那和尚……”烛江眉头一挑,问道:“怎会是个女人?怪哉,怪哉……”
竹玉点头说道:“此前倒也听先生提起过,《法华经》中曾有记述过龙女成佛的典故,不出意外,与先生论道的那位,便是走的这条此道。”
“倒是新奇。”烛江摸着下巴说道。
竹玉向前半步,开口说道:“龙君是因这大佛而来的吧?”
烛江说道:“我啊,就是来瞧热闹,不曾想此事又与陈先生有关,还真是离不开陈先生。”
“这样吗……”
竹玉点了点头,说道:“若是龙君无事,可否助我为先生护道,如此异象悬天,总归会引来一些不必要人。”
“此言在理。”烛江点头说道:“再则,长武那边有些老家伙若是知晓了此事,估计也坐不住。”
“长武?”竹玉并不了解。
烛江解释道:“长武以佛兴国,王庭中便有高僧为国师,也不乏有得道高僧。”
竹玉眉头一挑,问道:“凡世王朝,怎能有修士插手。”
“仙剑有所不知。”烛江解释道:“长武王庭大不一样,他是这世间唯一一处佛家容身之地,这数百年来,也不曾惹过事端,只顾长武内事,不理外界,故而也并未有过什么麻烦。”
“当年我还是龙蛟之时,就曾误入长武,还未入其水域,便被一位高僧拦下,自此原路而返,回了陈江。”
竹玉却是眉头一挑,说道:“如今大乾西边边境可是有些不太平。”
烛江说道:“那只是长武王庭的事,与这些僧人并无关联。”
“是这么回事吗……”竹玉了解的却也不多,只是觉得这长武国着实有些古怪。
凡世竟成了佛修的容身之地。
佛道竟都没落成了这样吗?
“话虽如此,可那些僧人却不会放过一点机会,且等着吧,不出一日,便会有长武高僧前来。”
烛江轻哼一声,说道:“那可是一群死不要脸的老家伙。”
竹玉点点头,他倒也想看看,居于长武的这些僧人有何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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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修仙界也发生了不少大事。
其一,便是连云山掌门遇刺,人头被挂在了山门之处,据传言乃是仇杀,至今都不曾找到凶手。
再则,便是最为重要的一事。
镇守两届山数千年的天元子退去了道尊一位,放言能者居之,修仙界都炸开了锅,无数修士跃跃欲试。
而天元子此时却正在凡世的一座仙山之内,劈着柴火。
入这青玉山已有月余,劈了一月的柴火,却没有什么收获。
不过他却并不在意。
大势在此,总能图到点什么。
这一日正在他劈柴之际,他却是忽的一愣,目光瞥向了南方。
他眯起了眼眸,抬手算了一下。
“嘶。”
天元子口中传出嘶声,嘀咕道:“他怎的每次都快贫道一步?”
上次就是提了一嘴。
他便把主意打到佛门身上了?
天元子感叹道:“这也太快了些吧。”
他低头看了一眼没有劈完的柴火,无奈摇了摇头。
捡人剩下的,那也是捡啊。
还是劈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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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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