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突然整天跑来对阳焱献殷勤,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明白和神使没有机会之后转移了目标,兽父石和哥哥勇甚至还表示他是一个强大的兽人,配得上自己的儿子/弟弟,非常乐见其成。
只有程乐语显得忧心忡忡,觉得这个兽人不怎么靠谱,前面不久才对他表达了爱意(头皮发麻),转头就看上了他的小伙伴,都不知道避避嫌的吗?
换成在他们蓝星,要是哪个妹子的追求者没成功,扭头又对妹子的闺蜜下手,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呸呸呸!怎么他自己就把自己带入了妹子的位置了?该说妹子追不上自己跑去追兄弟才对,反正他是受不了这个的。
不过虽然心底膈应得不行,但程乐语也明白这个世界和自己的世界不同,所以他也只是向小伙伴表达了对哲的不喜,更多的他却不好说了。
至于阳焱,他一点都不意外哲会有这种骚操作,当然,对兽人来说他的做法并没有什么不妥,兽人们注重的是生存和繁衍,爱情什么的对于大多数兽来说并不是必要品。
像哲这样追求一个亚兽没有成功,紧接着又盯上别的亚兽的是很常见的事情,部落里的人不觉得意外也挺正常的。
可阳焱却并不认为哲是真的想跟他在一起,前世他就曾经仗着和勇是好朋友的身份故意接近焱,用一些小手段轻易地赢得了他的心。
其实哲在石意外离世之后就生了野心,他认为样样都不如自己的勇没资格统领虎人族,只不过石在部落里的声望很高,出事也是为了救人的缘故。
和他有着相同品性的勇也非常受族人的爱戴,哪怕他自认为武力和脑子都远胜对方,但也动摇不了他在部落的地位。
于是哲就从天真单纯的焱身上下手,先是有意地引得他动了心,又欺骗他程乐语是使了手段自己才会迫不得已跟他在一起。
焱信以为真,做了很多针对程乐语的蠢事,哲又在背后维护自己的亚兽,做出一副被他单方面纠缠非常无奈的样子。
而程乐语为了自保的反击,好几次不但闹得焱非常难看,甚至还牵连到了勇,使他在族人面前威信大减。
之后哲又利用焱的信任将他骗出部落,再告诉勇他是负气出走,勇慌忙去找弟弟,结果却中了哲的陷阱死在了森林里。
而焱敢进森林都是因为爱人陪着的原因,可是他却很快就被孤伶伶地抛弃在原地,身为一个柔弱的亚兽他根本没有独自在森林里生存的能力,想找回到部落的路都不可能,没过多久就丧生在兽口之下。
直到死焱都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以为哲是遭遇到什么意外才会跟他走散了,等到魂飞天外脑子里出现了与他有关的书,他才明白全都是哲的阴谋。
他死了,哥哥被害死了,哥哥的亚兽也成为了别的兽人的。
可是族人却都不知道事情其实是哲做的,反而奉他为新的族长,勇因为维护弟弟而让很多人摇头叹息,说他比不上兽父石。
至于焱自己,则成了害兽精,被记录下来,流传到后世遭人唾骂。
因为一份从头到尾都是虚假的情义,不但丢了性命,还连累得哥哥惨死,兽父的声望受到损害,焱心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但这个亚兽想要的却只是保护好哥哥,不要再让他受到自己的牵连,在知道程乐语也是受到欺骗之后不仅没有怨他,反而感到非常抱歉。
至于作为罪魁祸首的哲,也只是想要戳破他的阴谋,不叫他的算计得惩而已,竟然丝毫没有要以相同或者更狠的手段报复回去。
该说他是善良还是柔弱可欺呢?阳焱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软的任务对象,颇有些恨其不争。
既然原主自己都没有复仇的想法,原本阳焱是没打算多管闲事的,可树欲静而风不止,瞧哲这个样子似乎想像前世一样来诱骗他呢!
呵!如果他真的是在做这种打算的话,他不介意让他见识见识何为地狱。
森林里的哲此时正伏下-身,脊背突然自下往上升起一股凉意,像是被什么可怕的猛兽盯上了一样。
他顿时吓得动都不敢动一下,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小心地转动着眼珠,试图将那个给他带来巨大威胁的东西找出来。
可是环顾一周却没有得到丝毫的线索,他额上的冷汗“刷”地一下就流了下来,这种情况代表对方远强于他,而他现在孤身一兽,连个帮手的都没有。
哲有些后悔逞强独自进森林了,不就是哄焱嘛,那个亚兽傻傻的好骗得很,说几句好听的话就够了,做什么要跑来犯险?
可是他又有些想不通,这里距离部落不是很远,平日里他们有意地清理驱逐附近的猛兽,按理说不应该有强到他都自觉难以匹敌的兽才对。
就在他以为自己绝死无生的时候,之前那种危机感却像来时一样,非常突然都消失了。
一开始哲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保持着弯腰的姿式没敢动弹,等过了很久依旧没察觉到动静之后,他才慢慢地直起身,不敢相信竟然就这样逃过了一劫。
没胆子再继续呆下去,他飞快地一把扯起之前看中的东西,大步地奔回了部落。
等见到一张一张熟悉的面孔,哲才真正感觉到自己平安了,他正准备将之前发现的东西告诉族长,但脚才提起却又迟疑地放下了。
他不想让人知道他连对方的形貌都没有见到,就已经被吓得落荒而逃,况且石为了自己的儿子就排斥打压他,(脑补过头了是病)他又为什么要替他着想?
最好他在没准备的情况下被那不知道什么的猛兽杀死才好!
想到这里,哲迈开步子转向另一边走去。
阳焱最近比之前又忙碌了几分,因为秋易会的原因部分族人们要远行,而这一趟大约要走上四天三夜。
这个世界在野外渡过是非常危险的事情,部落的事情口口相传,在原主的记忆里就有听祭师说过,二三十或者四五十年前,有一支队伍约四十个兽人前去交易,结果只有两个人狼狈逃了回来。
为了这次出门不落得个同样的结果,他制作了一大批各式的药粉和药丸,疗伤、治病以及可以防身的都有。
“焱,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来?”他刚把一小锅药液搓成丸子收好,哲就兴冲冲地跑了进来。
阳焱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反正不管他猜不猜,男主都会告诉他,又何必浪费精力和时间?
哲在他这里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冷落,心里一阵恼怒,亏他以前还常常带着这个小亚兽一起玩,现在他不过被族人们奉承了几天,就不念以前的情义了。
他拿出之前受尽惊吓才采到的朱红色植物,献宝道:“是一种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草,听说你喜欢收集这些,我特意去给你寻的。”
阳焱瞅了一眼,还真的是以前都没见到过的,于是坦然地道了声谢接了过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毕竟他在部落做医生也是免费的,族人们帮忙采点草药就可以享受全心全力的治疗,毕竟谁才是占便宜的一方很明显了。
“焱准备怎么谢我啊?”不过哲显然不是这样想的,千辛万苦还差点被猛兽给吃了,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就这样被拿走了,换来的却只有一句不咸不淡的道谢。
这个小亚兽真是太不懂事了!
阳焱瞟了他一眼,不但没有生气,还当真从他的药架上取了个木盒,打开之后拿了粒小指甲盖那么大的药丸,通体雪白,迎面还可以闻到一股清香。
“这是什么?”哲手心里托着那枚小小的药丸,越看越觉得这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
“非常好的东西,”阳焱一脸认真,“制作它的药材很稀少,我也只做出了三枚,之前用了两枚,这是最后一枚了。”
他摇摇头,有些遗憾地说道:“不过有点可惜的是,它的药性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弱,也不知道还能保存多久。”
哲本来就被那股药香给诱得直咽口水,听完他这话之后就迫不及待地赶紧丢进嘴里,入口即化,转眼就落入了他的腹中。
“你怎么就吃了?”阳焱的表情完全诠释了什么叫做“目瞪口呆”。
哲绝不可能承认自己是被馋的,非常镇定地说道:“放久了会坏掉,放进肚子就可以了。”
“可那药是麻醉的!”阳焱焦急道,“重伤的时候帮助人不那么痛的,之前兽父用了一颗,凉生小兽人的时候用了一颗,就剩这一颗了。”
哲已经感觉到了一阵阵眩晕,他挣扎地问了一句:“为什么拿给我?”没等到亚兽回答,他已经意识模糊地倒了下去。
高大的身躯砸在地上发出“呯”的一声巨响,那动静旁观的人看到了都替他觉得痛,不过他却双眼紧闭,睡得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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