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华容虽然没有说话,但看神色似乎松动了一些。
祁父大受鼓舞,继续诱惑道:“你跟我较劲有什么用?到时候我什么都捞不到,你也跌落到谷底,可古家三母女却都是好好的,你就甘心了吗?”
“呵!”祁华容讥讽道,“遇到你这样的老公和父亲,我都忍不住想同情古家人了。”
为了自己的利益,这个男人真的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他比自己想像得还要卑劣百倍。
“华容,你怎么能这样说爸爸呢?”祁父恬不知耻地道,“你是我的儿子,爸爸也是为你着想啊!”
“不要再说这种话来恶心我了!”祁华容做了一个想吐的表情,“我可以不向古家人揭发你,但是对于你这个人我信不过。”
“什么等我出去之后再给我钱这种话骗骗小孩子还差不多,”他冷笑,“我要你现在就转给我,不只是钱,还有你名下的所有资产!”
“不行!”祁父下意识地一口拒绝,但见到长子的神情冷凝,他不得已又软和下来,“我的资产是需要打理的,你在里面哪里做得到?”
“还不如我好好打理着,等你出来之后肯定都增值不少了,到时候再一起转给你,你是我的儿子,随我的姓,难道爸爸还会骗你吗?”
他说的话看似很有道理,可惜祁华容完全信不过他,任他说尽了软话,总之就是必须在立即转给他,否则免谈!
祁父被逼得没办法,最后只能无奈地答应下来,不过固定资产转让需要时间办手续,他还是给自己争取了几天宽限期。
用这些时间他还试图挣扎,想要找到更好的解决方案,可惜古母和儿女那边依旧没给他好脸色,而祁华容也是油盐不进,最终他只能老老实实地转让了资产。
他也不蠢,知道和这个长子已经撕破了脸皮,以后都不可能指望他,在签转让协议的时候明确地注明了,假如他说出了两人的关系,他有权将所有东西都收回来。
祁华容当时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爽快地签下了名字。
之后文件提上去办理更名等一系列手续,大约半个月的时间祁父名下的所有资产就不再是自己的了。
他本来还想隐瞒一些下来的,不过祁华容这个狼子野心的,竟然早就调查清楚了他的身家,而且连他开办的那家生意冷淡的书店都没有放过。
办完手续的那一天,祁父的心痛极了,他在古家伏小做低这么多年才弄了这么点东西,竟然一瞬之间就全部化为乌有了。
不过想到只要自己还是古灵筠的老公,古氏总裁的爸爸,以后总有机会再重新积聚起财富,他的心气总算平了些。
做完这些事情后,祁父自觉高枕无忧了,却不想之后没几天祁华容的案件开庭审理,他竟然自辨自己是受人指使,而指使他的人正是祁父,并且拿出了录音作为证据。
祁父被请去派出所协助调查的时候还是懵逼的,虽然最后因为证据不足,他很快就被放了出来,但他心里明白自己完了。
果然古母没多久就拿出了厚厚的一叠调查到的资料,并且甩给了他两个字“离婚”!一点狡辩的机会也没有给他,就将他的行李扔出了古家大宅。
祁父当然不肯同意离婚,只不过他的挣扎没有丝毫作用。
因为有隐瞒婚前有子的重大事实,并且私生子还试图伤害古洛灵,他本人也因为嫌疑被请去调查,加上古母请了A市最好的离婚律师,没过多久两人的婚姻关系就正式结束了。
有婚前协议在,祁父一分钱都没有分到,而他的资产也全部转给了祁华容,他并没有破坏约定将两人的关系说出去,一切全都是古家人自己查的,所以他根本没办法要回来。
到了这个时候祁父哪里还不知道他是被这儿子给坑了,他气不过跑去看守所找人算帐,可惜得到的只有放肆的嘲笑,反把自己气得几欲吐血。
他没办法只能用卡里仅剩的几万块钱,租个房子暂时落脚,之后就开始找古母试图挽回,但却连古家大门都进不去,根本就见不到人。
祁父不死心地又跑去找女儿,可古洛灵早就对他的所做所为失望透顶,和母亲采取了一样的策略,总之就是不想见到他这个人。
阳焱就更不会理会他了,不过因为原主喜欢早起跑步,他来之后也把这一爱好给继承了,还真被他堵到过。
可惜祁父跑来找他本身就是一个错误,整个古家可以说对这个男人最没有感情的人就是他了。
见到腆着一张笑脸的男人,他只有一句话:“再来骚扰妈妈和姐姐,信不信我把你送到疗养院去,让你一辈子都呆在里面‘安渡晚年’?”
见他一脸狠意,祈父明白他并不是在说笑,也不单单只是威胁,而是真的会做出他所说的事。
以前他也曾经听说过有钱人家折腾人的手段,表面上是将人送到疗养院去享福,实际上进到里面的人一言一行都被人掌控着,有些还会听从雇用的命令故意折磨人,简真比坐牢还不如!
祈父顿时就怂了,不敢再闹什么妖蛾子,赶紧灰溜溜地离开。
几万块钱在A市这个地方根本不够花,更何况他几十年里大手大脚的惯了,早就忘记了当初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分钱用的日子,不到一个月就将身上仅剩的钱花得一干二净。
然后他开始一点一点地变卖带出来的几件衣服和配饰,就连高档手机都换成了廉价的,勉强又撑了两个月,又花得精光。
房东见他拖着不交租,非常不客气地将他扫地出门,祈父流落街头没有住处,只能用最后几百块钱买了张最便宜的硬座车票,回老家投奔父母。
买完车票之后手里就剩下几块钱,在火车上连吃顿饭都不行,只能买了几个廉价的面包,喝车上免费的水果腹,根本就没有心思打理自己的仪容。
等好不容易到了祁家,他整个人都已经憔悴不堪,原本保养得极好的脸变得满是皱纹,衣服也皱得没法看了,像是苍老了二十岁一样,完全符合他的年龄了。
一家人看到他的时候惊讶极了,自从他入赘到有钱人家之后,每次回来都是一副精贵的样子,就算是以前家里还穷的时候身为家里最受器重的孩子,也总是穿得干净整洁,何曾见过他如此落魄的模样?
祁大爷和祁老太只顾着心疼儿子,付了出租车费之后又是倒水又是给他拿吃的,他弟弟和弟媳却在心里犯起了嘀咕。
夫妻两人对视一眼,还算热情地招待了他,等他休息一晚后就从他嘴里套话。
待得知嫂子跟他离了婚,而他如今身无分文,就连儿女都跟他翻了脸之后,两人也都变了脸色,不客气地对他下了逐客令。
祁父一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即和他们吵了起来,要知道弟弟一没文化、二没能力,能买得起房子,开上汽车,送儿女上好的学校,全都是他几十年里补贴的。
可惜他弟弟翻脸不认帐,连人带东西地把他推了出去,祁大爷和祁老太有心想拦,但被小儿子连他们都要一起赶出去的威胁给吓到了,只能沉默不语地看着他被赶出了家门。
祁父这时候也豁出脸皮不要了,堵在门口大闹,一时之间家里的事被传得周围邻居人尽皆知。
祁弟弟冲出门跟他扭打在了一起,两人双双挂彩,也不知道是哪个好市民报的警,两人最后双双进了派出所。
最后在民警的调解之下,祁父还是从弟弟那里抠出了几万块钱,这次他总算懂得精打细算了,租了个便宜的房子,整天吃最便宜的饭菜,安稳地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不过他没有出去找工作,那点钱很快就坐吃山空,等到钱包见了底,他还想重施故计跑到弟弟家里去闹的时候,才发现他们早就搬走不知所踪了。
换了以前他只需要张张嘴就可以派人去查他们的行踪,至于现在嘛,也只能在心里咒骂弟弟不仁不义,就连父母也被他狠狠地骂了一通。
他却不想想,祁大爷和祁老太早在他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把好不容易存下来的万把块钱全都给他了,况且他连一个联系方式都没有留下,他们就算念着他,也有心无力。
祁父花光了所有的钱,一时间走投无路,正巧这时候他看到了大屏慕上关于古氏的广告,心里又动起了歪心思。
儿女那么有钱,却不肯管他这个亲生父亲,他要找记者曝光他们,逼着他们把自己接回去继续过好日子。
至于小儿子的警告,他倒是不怕了,他可以事先和人约好,假如他真的敢把自己送去黑心疗养院的话,他就告他个身败名裂,反正他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想通了之后,祁父兴冲冲地就跑向杂志摊,准备联系八封刊物的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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