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焱扬手布下几道困阵,玉精环在其中左冲右突,不过却是徒劳,任沈未央如何催动,它始终无法脱困而出。
这时候她再也顾不得要收服这个的男人的想法,直接默念起口诀加快了吸收他身上灵气的速度,同时传音叫呆愣在一旁的师兄前去解决了他。
不过在白衣修士过来的时候,阳焱已经率先为自己和一旁的宗门弟子布下了守护阵,这可不像之前他刚开始接触阵法时布下的那种,他敢说即便是化神期的修士来了,一时半会也破不开,更何况小小的元婴。
白衣修士连续攻击完全撼动不了守护阵分毫,沈未央的心中道了一句“没用”,运起全身的真气将吸收灵气的速度加到最大。
不过阳焱却已经开始了自己的行动,他没有去管飞速流失的灵气,凝神看向正冒着淡青色光芒的玉环,一瞬间无数线条的节点出现在他面前。
早在两年时间的不断学习中,他就已经弄清了修真界构建阵法的原理,在常人眼里这顶级吸灵阵高深莫测,在他眼里却是由一道道口令公式组成。
而要破解阵法,只需要……
他飘到玉环近处,伸出手指在几处节点上连续点击输入灵气,高速运转的阵法瞬间为之一滞,从节点处一点一点地崩塌开来。
而之前那股吸力自然也不复存在,阳焱运转功法,反将玉环中存的灵气吸了回来。
“不可能!”察觉玉精环当中的灵气在源源不断地流失,沈未央不敢置信地叫了一声,想要再催动它却现自己如今根本控制不了它了!
“你做了什么?”她大惊失声连声道,“停下来,我命令你停下来,否则就等着洛海宫的报复吧!”
阳焱哪里会理她?加快速度运转功法,不过片刻便吸回了之前失去的灵气,但他并没有停下来,继续将玉环中的灵气吸得一干二净。
失去所有灵气的玉精环肉眼可见地变得黯淡无光,随后光滑的表面开始出现裂纹,在沈未央惊恐的眼神中一点一点地裂开,最后化为齑粉消散在空气当中。
她“扑”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本命法宝被毁,使她受到了严重的反噬,身受重伤、神魂受创,境界岌岌可危随时有掉落的危险。
“少宫主!”白衣修士见状慌忙上前扶住她软倒的身躯,急道,“你怎么样?”
“卓师兄,他竟敢毁了我的本命法宝,你替我杀了他!”沈未央咬牙道。
“这……”白衣修士面有难色,他连对方的守护阵法都破不开,谈什么击杀?
他迟疑着劝道,“不如我们先行回宫,召集人手再来找他们算帐。”
沈未央眼神一厉,但不等她说话,阳焱已经收了阵法走出来,冷声道:“欺我东和门的帐还没有算清,你们还想走?”
“你不就是仗着懂点阵法吗?就敢在这里大言不惭,以为天下无人了?”白衣修士闪身挡在少宫主面前,“有本事你不要用阵法,我们堂堂正正地斗一场。”
是谁先仗着阵法意图偷袭的?
阳焱心中好笑,懒得去与他争辩,把剑一横,道:“可以。”
白衣修士心中大定,他唯一怕的便是对方莫测的使阵手段,如今激得他放弃最擅长的东西,他不信自己境界高上他一层会斗不过他。
然而等到真正交上手的时候,他才知道此人为何会应得如此干脆,明明自己的修为更高一些,可是甫一交手他便一直处于被压着打的状态。
对方真气雄厚而且战斗意识超强,不管他是做假动作还是偷袭,全都轻易被他看破,很快的他便开始左支右绌,整个人陷入深深的绝望当中。
阳焱一剑快过一剑,如同他之前曾做过的一样,并没有立时将他毙于剑下,而是时不时地在他身上留下一道伤痕。
白衣修士在被打成血葫芦一样后,斗志土崩瓦解,崩溃地大喊:“要杀就杀,何必羞辱人?”
“原来你知道这是羞辱,那我之前是怎么做的?”阳焱冷声道。
白衣修士顿时哑口无言,当他戏耍别人的时候,只觉得快意好笑,但当同样的事情落到自己的头上,才感受到其中的无力和悲愤。
眼见无论如何也斗不过对手,他自忖必死无疑,与其受尽屈辱而死,不如和对方同归于尽。
瞅着一个空档,白衣修士突然合身扑上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脸上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催动真气引爆了体内的元婴。
可惜阳焱却从来没有放松过警惕,在他自爆的同时已经挥剑斩断了他的手,并且急速后退,身上的护体真气也同时激出。
一声恐怖的爆炸声中,他被气浪掀飞了出去,索性防护及时,虽然有些灰土头脸,但却丝毫未伤,不过白衣修士却已经化成了碎片,死得不能再死。
至于沈未央,早在见到师兄不敌的时候,她便已经悄悄溜走了。
阳焱并没有去追杀她的意思,之前杀了男主引得天道亲自出动前来绞杀,谁知道他再对女主之一出手,会不会再次惊动了它?
那种灵魂都要被撕碎了的痛苦,他可是不想再尝试了。
“大家都无事吧?”阳焱看了一眼因为白衣修士自爆而形成的深坑,转身走到东和门众弟子面前,撤开了防护阵。
“大师兄,你好厉害!”众弟子有了阵法的保护,虽然受了点震动的余波,但只有练气三层以下的人有些脸色发白,其他的人倒是还好,此时全都一脸崇敬地看着他。
他们亲眼看到了刚才那恐怖的爆炸,见他被炸飞还在为他揪心,谁知道转瞬之间他又像没事人一样站起来了。
见他们精神都很好,打坐疗伤中的三位师长也都没受到影响,阳焱松了一口气,吩咐道:“去收拾收拾,我们立刻离开这里。”
“啊?为什么啊大师兄?那些坏人不是已经被打跑了吗?”有弟子不解地问。
“你是不是傻?”无需阳焱回答,当即就有机灵地拍了一巴掌发问的人,“没听人家说是上等仙门来的?现在不走,留在这里等人来报复吗?”
被教训的弟子垮下一张脸:“可是离开了师门,我们能去哪里?”
其他人都不说话了,一时间气氛有些低沉。
“不用担心,”阳焱笑了一声,道,“我已经找到了更好的地方安置,此次回来本就是来接你们的。”
“哇!”众弟子顿时欢呼,“大师兄太厉害了!”
他们谁都没有怀疑他的说法,在他们看来,能战胜掌门和两位长老都打不过的强敌,大师兄已经上升为他们心目中最厉害的人物。
“可是之前逃走的师兄弟们该怎么办?”欢呼过后他们终于想起了这事,在守护阵破之时,虽然大部分人都被敌人拦下了,但也有几个逃了出去。
他们肯定还不知道宗门里已经又出了变故,大师兄及时回归,从天而降将敌人打走,只怕此时还在恐慌地逃命。
“无妨,”阳焱听后说道,“你们回去收拾东西,我去将他们寻回来。”
众弟子这时候已经全都把他当成了偶像,听他这么一说便放下了心,纷纷听话地回房收拾东西去了。
而阳焱则重新布好了守护阵,才沿着他们说的方向去追成功逃离的人。
当时东和门总共只逃出了四个人,他们一路上不敢停留,不敢回头看一眼,忍着眼中的热意拼命地催动飞剑,直到精疲力尽、体力的灵力枯竭,才不得不停下来。
四人降到一处山脚,互相红着眼眶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才练气期三层的小姑娘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其他人受到影响再也忍不住,泪水沿着脸颊滚滚而落,教导他们、守护他们的师长没有了,一起学习、一起修炼、一起打闹的师兄弟们肯定也……
“小师妹,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一个看面相二十来岁的筑基初期的男弟子问道。
盛竹萱是侥幸逃出来的人之一,她虽然年岁是所有人当中最小的,但修为却是最高的,一时被他们当成了主心骨,全都眼巴巴地看着她。
“如今掌门和长老以及门内弟子肯定已经遭了毒手,”她此次失去的不止是师长,还有唯一的亲人,心中悲痛得无以复加,却不得不强行忍住,尽量理智地分析,“敌人还不知道会不会斩草除根、四处搜寻我们。”
“所以我们一定不能暴露身份,从今天开始,对外不准称是东和门的弟子,先隐藏起来,等到风声过去之后再出去打探,宗门的血海深仇,我便是粉身碎骨也要报!”
“誓报血海深仇!”其他三人跟着附和道。
之后几人寻了一棵树,忍着悲痛将身上的弟子令牌挖了一个坑埋了,又换掉身上的宗门服饰,正准备离开此处。
一个弟子在抬头时突然见到有人踩着飞剑往他们的方向而来,惊道:“追杀我们的人来了!”
众人脸上的神色猛地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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