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麻瓜一直骂骂咧咧,谢诺菲留斯观察了下判断到对方似乎并没有其他人陪伴,于是走上前:“请原谅,这位先生…不过这过山车似乎就要开动了…呃…我…我觉得我们应该抓紧时间上车。”
说这,谢诺菲留斯指了指那些不耐烦的客人,中年男麻瓜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看起来有些疯癫的家伙,看着对方有些夸张的装扮,有些疑惑地问道:“抱歉,先生,你这是……”
“你想和我一起坐吗?”谢诺菲留斯得话让中年男麻瓜一愣,谢诺菲留斯咽了口唾沫,迅速地往过山车上扫了一眼,解释道,“我这边…一起来的同伴在前一趟已经坐完,我运气不太好,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没有继续搭理眼前的怪男人,男麻瓜干脆地站直了身体,踮起脚,扬起头向远处望去,喃喃道:“小子,算你走得快。”
说完,便在在工作人员急促得哨音中,他向着出口走了几步,但又犹豫片刻后气鼓鼓地反身——然后作为最后的一人,也只能坐到了谢诺菲留斯身旁,然后他“啪”地一声为自己扣上了安全带。
谢诺菲留斯此时已经将头上的帽子摘下来抱在了怀里,露出了满头棉花糖似的白头发,见男麻瓜坐好,他有些好奇的问道:“这位先生,你怎么一个人来坐过山车?家里人被轮到后面那躺了?”
麻瓜男巫脸上的怒气还没有消散,闻言重重将身体靠在了椅背上,语气有些冲地脱口说道:“我就一个人来玩,不行吗?”
“当然可以…呃…但是先生,你周围围绕着非常非常多得骚扰牤。”谢诺菲留斯用自己摘下来的帽子在中年男麻瓜身周拍打,好像在赶走许许多多看不见的大飞蛾,“它们是隐形的,会飘到你耳朵里,把你的脑子搞乱。先生…你身边有许多只在这里嗡嗡地飞,这很危险。”
中年男麻瓜错愕地看着谢诺菲留斯的动作,猛地头一偏,躲过了对方差点打到他鼻子上得帽子,然后远离了他几分,他打量着谢诺菲留斯的身上那件有着强烈色彩的袍子,揣度刚刚谢诺菲留斯说话得语气和句子,心中有了判断——眼前这人打扮如此怪异,而且说的话没头没脑,言谈措辞让人无法理解,看上去这个人要么就是有些神智不清,要么就是有些神志不清的艺术家…
注意到男麻瓜的神色,和刚才女麻瓜的反应,谢诺菲留斯地将自己帽子牢牢抓住,有些难过的语气开始自言自语:“潘多拉…都是那小子的错,女儿和孙女都不亲近我了…生腮草汁和戈迪根茶都夺不回她们的注意力…那小子有什么好花心的连鸟都不放过…女儿还不许我说…“
将谢诺菲留斯的喋喋不休、自言自语都听进耳里,虽然对方的话语里有几个词语他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鸟都不放过…但是这个中年男麻瓜明白了,对方和自己一样,他女儿也遭遇了渣男,顿时,他就觉得这打扮怪异的家伙看起来顺眼多了。
但没防备的,过山车突兀地启动了,他们两个人的脖子都往后一闪,在链条吱吱嘎嘎得声响中,过山车开始进入面前的小黑屋。
本来有点侧过身倾听谢诺菲留斯说话的中年男麻瓜没办法保持维持原有的姿势,身体靠在椅背上。
“噢!”
“嗷!”
被惊了一下的男麻瓜侧过头对着也叫了一声的谢诺菲留斯,和对方的目光撞了个正着,两个人望着彼此,谢诺菲留斯有点对眼地说道:“噢,这把我吓了一跳,你们的东西运行起来都不太平滑。”
“对,太见鬼了,平时没有这么强烈…”中年男麻瓜骂了一声。
“看来我们两今天的运气都不咋样啊。”谢诺菲留斯眉头怪异地蹙到了眉心,虽然才刚启动开进室内,但黑暗也让他们两个人忽然就放松了下来。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到游乐场玩一会。”中年男麻瓜的语气熟稔友善了许多,“我女儿大了,和我关系其实不太亲密,我老婆也不喜欢来。”
在攀爬过程中,谢诺菲留斯穿着长统靴的双脚不满晃了晃:“我本来和我女儿两个人住在山上,不过她不陪我了,我的孙女也不喜欢和我呆,我下班后只能一个人在家写点稿子…”
中年男人本来正在惊讶对方原来是有需要上下班工作的,但后面听到孙女后有些拿捏不准他的年纪了,于是太忍不住问道:“孙女?!你多大年…啊!”
在一片尖叫声中,已经攀爬到定点的过山车如离膛的炮弹开始向下俯冲,速度特别快,迅速前进,疯狂地拐着弯儿,谢诺菲留斯的全身都靠在了身旁的中年男麻瓜身上,中年男麻瓜想向另一侧躲闪,但空间毕竟有限,他根本无法彻底摆脱谢诺菲留斯的依靠。他直瞪瞪地看着谢诺菲留斯的侧脸,僵硬地抓着扶手,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很快他们的尴尬就得以解除,随着过山车回旋翻转,他们的身体也因为惯性的原因随着过山车摇摆,变成了男麻瓜靠在了谢诺菲留斯肩膀上,这还是只开始,但是这个过山车的轨道虽然看起来不算太大但因为翻滚过多,实际特别的长,最高点和最低点的落差非常大,以至于车速速度非常快,在一圈一圈的飞驰中,谢诺菲留斯和中年男麻瓜的情绪也被刺激得逐渐高涨。
“简直…就像是…被比利威格虫…叮咬到了…”谢诺菲留斯满头棉花糖似的白发被吹得乱七八糟,“我喜欢…这种…感觉…轻飘飘的感觉…”
“天呐…我以前坐这个没发现有这么好玩过。”中年男人快活地大叫,眯起的眼角捏出了几道皱纹,“等等,伙计,你的帽子不见了。”
“哦?真的。”谢诺菲留斯本来随着攀爬正在观看风景,闻言低头看了一眼才发现手中的帽子已经不见了。
中年男人提醒了一句:“等会下去你可以给那些员工说一下,你知道的,坐这个经常有人掉东西。”
“没关系~”谢诺菲留斯一脸认真但语气又满不在乎的说道,“我老婆和女儿都常说,失去的东西到最后总会回到我们身边。”
“你老婆是一个充满了智慧的人。”中年麻瓜赶在过山车越过斜坡顶点再次启动前,一脸认真的回应了一句。
在又一次连续多个翻滚后,空出手来的谢诺菲留斯在一片刺耳的尖叫声中也学着周围的麻瓜乘客们一样,他抬起手臂挥舞了半天,接着看到了前排一对兄弟的庆祝动作后,他学着把手握成了拳头,向中年男麻瓜挥出。
中年麻瓜只沉默几秒,就顺从的举起拳头迎向谢诺菲留斯,咯噔一声,有些沉闷的拳头击打声响起,路程过半之后,在冲过一个大圆环开始放缓速度时,这两个中年男人放肆而快意地大笑。
在经过翻转之后,过山车刹车来得猝不及防,嘎吱一声,谢诺菲留斯和中年男麻瓜的头都猛地都向前一闪。
“又来了…”中年男麻瓜按揉自己的颈部,他觉得常年伏案工作的颈椎病在这样突然的牵引下似乎都被治愈了。
“没错,就像是中了遗忘……把这茬居然忘记了。”谢诺菲留斯晃晃脑袋抱怨道,“这一下似乎让我得了颈椎病了。”
而在刹车过后,过山车缓缓向前,好驶入站台处。过山车进入站台时的速度似乎比艾伦他们那躺还要慢一些。
谢诺菲留斯和中年男麻瓜坐在那里,谢诺菲留斯看着即将驶达的站台叹了口气,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袭上他的心头,他喃喃道:“被蝻钩钩到的感觉就是这样吧…”。
谢诺菲留斯转过头,趁着还没驶入室内的黑暗区时看了看自己的同座,发现男麻瓜把头有些不自然的扭在一边没有看他,他认为对方和他感觉差不多因为整个人都显得比他女儿还恍惚。
最后过山车进入了站台,在停稳之后,刚刚乘坐了过山车的游客们还没从刚才的刺激中回过神来,但还是有说有笑地离开了座椅,向出口涌去。
谢诺菲留斯和中年男麻瓜也下了车,但一路没有说话,直到他们走到出口的时候,谢诺菲留斯整理了一下自己花里胡哨的衣服,向男麻瓜伸出来手:“这位先生,很高兴认识你。”
“是的,我也是,先生。”中年男麻瓜伸手和谢诺菲留斯握了握,但视线却有意偏在了一边,绝不放在谢诺菲留斯身上,两人握了好一会,然后男麻瓜注意到周围人的目光连忙把手收了回去。
“那么先生,我得去再逛逛看能不能再遇到那个渣男了。”麻瓜对谢诺菲留斯道别,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我得去找我的女儿和孙女了。”谢诺菲留斯的口气就像喝了一大杯戈迪根茶,呛得鼻子有些酸涩,他干咳两声,对男麻瓜的背影挥挥手,然后也向着这个方向往前走了过去,准备赶往摩天轮。
“古德洛夫先生,你的帽子。”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叫住了谢诺菲留斯,他转过头才发现是一名保护伞红色部门的武装人员,对方把他刚丢出去的帽子递给了他。
谢诺菲留斯把帽子重新盖在自己的头上耸耸肩,他看向傲罗,“谢谢你了,我必须得说你们可真厉害,我之前一直没注意到你们有跟着我。”
“谢谢你的夸奖古德洛夫先生,但今天跟着你的是其他人,我刚才只是恰好看到你的帽子丢了…请原谅,我得跟上我的目标了。”这位保护伞男巫向着谢诺菲留斯鞠了躬,然后就快步离开了。
“潘多拉说的总没错,虽然它们回来的方式有些出乎意料。”谢诺菲留斯正了正自己头上的帽子缓慢地挪动步子继续前行,在即将离开过山车区域门口时,他瞥到了过山车的售票处,顿住了脚步,那里有个大屏幕,上面轮番播放着游客们在过山车上的录像视屏。
而之前遇到的那个女麻瓜带着自己的侄子侄女举着了一张照片往谢诺菲留斯这边走——直到对方发现了谢诺菲留斯,然后拉着孩子们转身就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谢诺菲留斯在旁定定地观察了一会,发现这些映像不太清晰,那些麻瓜拿在手里的照片也并不会动——不过在看到荧幕上显示出刚才他和男麻瓜击拳的那段录像后,谢诺菲留斯摇晃着脑袋走上前去。
谢诺菲留斯摸了摸口袋里的金加隆,“哦,对了得用麻瓜钱。”,然后他抬头看了一眼价目表,“…嗯?麻瓜打印一张不会动的照片要这么贵?!”
因为意识到自己在古灵阁换的英镑没换够的谢诺菲留斯一惊一乍的喊出了声,然后有些悻悻地回头向外走去,他打算前往摩天轮找同伴们要点麻瓜钱,但这时突然感受到一股灼热视线的他抬头发现,远处的绿地后面,之前那个男麻瓜手中正拿着一张照片满脸受伤的看着他。
谢诺菲留斯不用摄神取念也能知道对方眼中的意思——‘难道我不值这点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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