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你向我索取教堂举行婚礼、洗礼和葬礼的记录,这件事我可以确信告诉你——我无法办到。关于村里那些非同寻常的女孩的秘密,我早已把我所知的告诉你,难道你不相信我说的是事实吗?但凡你稍微思考一下,任何人看了这份记录都会对她们的年龄产生怀疑,又怎么会让人轻易接触到?贸然为你抄录它,将使我面临危险。】
这些稿纸似乎是一封长信,从上面内容看来,果然自己的猜想没有错,刚刚谷仓里偷情的女孩以及自己居住地方的大女儿玛莎都不简单。伊薇特眉头轻轻皱起,她没想到的是竟然还有别人子关注这个村子的事。秘警吗?还是另外的超凡者或者神秘学研究者?也不知道黄衣女人究竟在和谁联络,伊薇特推断还是后者可能性大。如果她真的和组织的成员有联系,那么在伦敦带走女药剂师时,组织怎么会坐视异常现象让公众目击到呢?
伊薇特紧接着往下看,省略中间一串略带嫉妒的叙述,主要描述她的妹妹成长的经历,写信的女人认为,她无论什么都比她妹妹优秀,而且“神”总是默认选择长女,但她明明是最年长的那个,却无端被拒接,最终选中了她的妹妹。
【……她从小就有些古怪,所以即使她长大后想要脱离村子,我虽然吃惊,但回想起来也在意料当中。】
看到这里,伊薇特推断她的妹妹很可能就是失踪的女药剂师,为什么有人想要了解这个?
【童年时,我觉得她像一个幻想家,被看不见的、不确定的、无意识的力量所驱使,就像蒸汽一样变幻莫测,她常常整夜都在梦中,醒来时总是有些奇怪,我说不出那种感觉。她说自己梦见了很多关于别人的事,后来我了解到,有些她描述的梦境就像是村子里已故的长辈经历的,她谈到这个的时候,目光似乎在向某处凝视,然后迷失于其中。
她说,村子仿佛一个白色的无垢蜂房,像处|女一样努力保护它的“童贞”,封闭着它的巢室、它的蜜,而降生于其中的我们则穿上各自被安排的身份,成为蜂群的一员。我们一生的大部分时间都被禁锢在这座的子宫和坟墓里——一个没有时间和死亡的世界,活下来的唯一目的就是确保种族的延续。
她说,她看到“破碎的旧我……被修复、翻新、重生”,她听到“自己不断在用一种新的声音说话”,我不知道她揭示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但那让人不安,她写着这些东西的日记和短诗曾被我们不堪忍受的监护人送到长老那里,在请求神谕后,长老毁掉了这些日记,也不准她和我们提及,却没有处罚她。
或者如果那算是处罚的话……她曾被送入圣地,出来后她就不再做那些古怪的梦了,从一个忧郁的小女孩变成阳光快乐的人,她无比向往外面的世界,说她要像一只蜜蜂,犹如汲取花蜜一样寻找幸福和快乐,直到花蜜溢出她的身体。】
这封长信没有写完,但看痕迹很新,因为使用的传统铁胆墨水还是新鲜的蓝色,没有因为与空气氧化发生反应变黑。
看样子西尔莎·赫奇斯小姐是一位生性敏|感的人,这样的类型容易更容易感知另一个世界的东西,也更容易招致未知存在的关注,也许这就是她被纵容和这个村子里的“神”选中她的原因。
那位“神”又是什么呢?实际上无论是科学还是三位一体宗教,都从未占据过这个王国的全部领土,即使是文明世界别的国家也同样如此,在许多偏居世外的村落,或者某些城市中闭锁排外的族群,都有可能秘密信奉着他们古旧怪异的信仰,但这些被称之为“神”的东西绝大多数情况要么从不回应信徒的祈祷,要么其实只是一个眷族或者别的超凡生物什么的。从常理来看,凡人的心智也很难直面真正的神祇而不陷入疯狂。
既然这个村子的“长老”能直接沟通“神”,伊薇特觉得它是真正古神的可能性很小。
有一点不可忽视的是,信的开始,黄衣女人雷伯格太太提到和她通讯的人向她索取教堂记录册的抄本。雷伯格太太坚定地拒绝了,并且认为对方对她不够信任,但仔细想来也许并不是那么回事,如果真的是不信任,那抄录的副本也有作假的可能,如果她诚心要骗人的话。
只是不知道和她沟通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究竟知道些什么,又想要从中得到什么……
伊薇特从抽屉夹层里还找到很多面值比较高的邮票,猜测是用来寄这封写给神秘人的信的,看来他们相隔的地方有些远,而且此前应该有过很多信件来往,但伊薇特没有找到以前的信,想来也是毁掉了。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索取教堂记录册的人应该从以前的来信中得到什么线索,所以记录册是一个关键的启示吗?
伊薇特想起几天前在教堂门前的经历,当时她产生了幻觉,于是主要将注意力放在了自己身上,仔细回忆,似乎神父让孩子们朗读的经文也存在问题,那上面指出所有人都来自同一个根源,都是夏娃的孩子,进而推出交|合是乱|伦的亵渎之举,这显然是对圣典的曲解。
似乎有必要找时间去教堂看看,只是那位神父对自己印象不佳,得想个法子……
……
第二天,伊薇特又去湖边走了走,尽管这个地方同样在她梦里出现过,但她绕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只是岸边的泥沙里面有大量比芝麻略小的白色颗粒,看起来像是石英砂,但似乎又不是,虽然大小上存在略微差异,但形状都差不多,呈现一种有些尖利的三角锥形。
不知为什么,她想起了鲨鱼尖利的牙齿,只是这比鲨鱼的小了很多。
时间还早,她慢慢走着准备回去,不想却遇到了一个意外的人。
那位昨天才被她发现与一位被阉割的少年在谷仓里偷情的“女孩”提着篮子,正准备回到村庄,看到伊薇特时,她的眼睛亮了亮。
但不仅仅是她,伊薇特同样暗自惊喜。
这个人似乎有些迷恋自己,也许可以稍微利用下这点。
“你好,美丽的小淑女。我想我们之前在教堂前见过,想不到能恰好遇到你。”她露出温和礼貌的神情打招呼。
那女孩也会以明媚的笑容,立刻搭上了话,还顺带问起“希梅内斯先生”在这里做什么,需不需要她帮忙什么的。
“我其实很喜欢乡间自然的风光,这算是工作学习外的自娱自乐吧……这几天也画了很多关于这个村子的速写,刚才在湖畔画这幅画的时候,我总觉得缺了什么,但现在看到你,我明白了。”伊薇特拿出笔记本,翻到一页今天画的写生,然后寥寥几笔,在纸上加了一个少女的倩影,服饰身形极其似眼前的女孩。完成后却并不看她,只是浅浅一笑,目光游移到了别处,仿佛是一位涉世未深的羞涩青年。
那女孩清楚的明白,地位比她高的玛莎同样看上了这位外来者,让她跑去玛莎家附近主动出击,她确实不敢。可现在是送上门来的机会,这就相当于把一条鱼干挂在猫旁边,想让它不偷腥是不太现实的。
尤其根据她以往经验得出,男人嘛总是很难拒绝诱惑的,自己只是偷偷尝一小口,只要玛莎不发现就可以了。
短短数秒钟,她就下定了决心,于是更加亲昵地贴近伊薇特身边,假意去看那副画,装作不经意将柔软的胸|部轻轻蹭着她的手臂。
“我在这个村子长大,这还是我第一次觉得这个湖竟是如此的美丽……真是太神奇了!先生,你应该成为一位画家。”
“小小爱好,不值一提。”伊薇特做出一副内向的样子,紧紧抱住笔记本,“我还创作了很多,关于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生命中的美好回忆,只是……”
“只是什么?”
“没什么……我第一次看到你时看得久了一些,我想神父大约是误会了,他对我态度十分不友善,原本我还想描绘关于教堂的作品,也许只能留下遗憾了……”伊薇特黯然地说。
“希梅内斯先生真的是在看我吗?”她如同一位天真娇憨的少女似的追问。
“我……我只不过是……正好看那个方向而已……啊,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伊薇特运用超凡能力,提高了耳朵的热度,看起来就像因为羞涩变得发红发烫似的。
而那女孩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溜掉:“既然这件事因我而起,那我就必须弥补,这样吧,我带你去教堂参观怎么样?在黄昏晚一点的时候去,那时候古板的神父不会在里面,要怎么参观都没问题哦~”
“那岂不是约……唔,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你有空的话,我……我也可以……那就谢谢了。”
太简单了。
这两人心里同时冒出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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