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正好队伍已经到了魔都城外,距离南门位置不远,高景飞便跟大哥他们招呼一声。
“张大哥,于大哥,哥,我有事要去处理一下,你们先走一步,我马上就追上你们!”
张林自然没有在意,而高景坤知道弟弟实力已经今非昔比,来之前还跟自己透了一些底,所以也不担心高景飞的安全,只是嘱咐了一句:
“你自己小心些,毕竟魔都城里现在很乱,说不定还有隐藏的先天高手。”
高景飞自信的笑了笑,就跟大家分开朝着城里走去。
临时脱离队伍,按照芬里尔的探查,高景飞来到魔都城西一条相对偏僻狭窄的街前。
这里好像是类似现代火葬场与殡仪馆附近的白事用品一条街那种地方,位置略偏,不远处就是一家寺庙,周围的民居也不多,一道短短不足百米的街面上就有几十家经营丧葬祭祀用品的香烛店、纸扎店、寿材店和道佛店等等店铺。
后者是经营神佛造像的那种店铺,在后世也十分流行,几乎每个乡镇之中都会有一两家这种店铺,方便信奉的人请回家里去,城市里就更别提了。
也只有这种店铺才会不忌讳周围都是纸钱纸人还有寿衣棺材等死者用品的存在,开在这种环境里。
一般买卖也镇不住,往往人们自己吓自己就把心气给吓没了。
高景飞此时就走到这条街最气派的一家纸扎铺门前,这家绝对是经营的比较大的那种,光是门口的门面就比一般低矮狭小的店铺宽阔不少,上面还悬挂有“马家纸铺”的金漆紫檀木招牌,虽然年深日久看起来金漆略显斑驳,但却更有一种百年老店的感觉。
一进门五米多宽的前堂两侧就陈列着一排排纸扎用品,看起来阴森森的,让人忍不住浑身发冷,不敢跟那些纸扎品的“眼睛”对视。
这里的纸货品类丰富,有纸人纸马摇钱树、金山银山纸宝库,还有门楼牌坊大宅院,灯笼牛羊五禽畜。
可以说活人能够想得到的、需要的需求,都给死人准备了同样的替代品。
有了郭世鹄制作的精美纸人,看着这些古代略显抽象与阴森可怖的纸人,他自然有些看不上了,但高景飞看着那些纸马纸牛做得活灵活现,一点也不输于现代的同类产品,不由十分满意的点点头。
然后一个中年人走过来说道:
“道长有礼了,可是要选些纸货?”
高景飞也不客气的说:
“不错,那对白马我要了!”
他指的是铺子里陈列里最显眼的一对高头大马,这两匹纸马每一匹都足有一米七以上的高度,身材雄壮又修长,纸质的毛发十分拟真,除了眼睛留白未曾点睛之外看起来就跟真的差不多,这体型放在现代也是属于不错的马种了。
中年人有些为难的说道:
“不瞒道长,这两匹骏马是家父所制,算是他老人家的收山之作,小店是拿来当做招牌充场面的,不如道长您看看另一边的,我给您打个八折?”
高景飞一听对这两匹马更感兴趣,于是说道:
“我就要这两匹,这给你。”
中年人下意识的结果高景飞抛去的布袋,发现里面是十枚鹰洋,顿时心中一喜。因为寻常纸扎活其实赚不了什么钱,百姓所需的都是赚个辛苦钱,唯有大户人家丧葬之事才能大捞一笔,但是也没有两匹纸马就卖了十枚鹰洋的高价。
这些钱已经能够让三口之家在魔都城相对舒服的生活一整年了。
于是他咬咬牙说道:
“既然道长如此诚意,那小店也就做了这笔生意,不知道长可还有需要的?”
大不了以后再求老爷子做上两匹便是,反正他爹现在除了每天含饴弄孙也没有别的事情。
“另外我还要定做一批纸马,数量最少十匹,而且越多越好。都要这样高度的大马,最好是西域汗血宝马,就参考穆王八骏图、唐太宗六骏那种天马神驹,如果你能请动你家老爷子出手,我还是一匹五两的价,!”
鹰洋的分量虽然跟一两银子有些差别,但因为铸造精美、使用方便,所以沿海一带的人早就把鹰洋当一两来用了。
中年人一听先是惊喜,然后又是为难的说道:
“道长真是为难小店了,我家老爷子已经收山好几年,一直都未曾再出手。”
高景飞微笑着看着对方吐出几个字。
“十两!”
中年人还是为难,但面上已经略有松动。十两的话,十匹纸马那就是一百两啊!
“二十两!”
高景飞又出了一次价,但看中年人还是犹豫不决的样子,心里也不由觉得厌烦。
于是他笑着威胁道:
“掌柜的,做人太过贪婪可不好,要知道最近这城里可是不太平,万一贵店有个三长两短的,岂不是人财两空?”
说着他就打开五阴袋朝着两匹纸马一招,一股无形阴风顿时卷起纸马消失不见,让中年人当初惊住了。
然后高景飞又扔下十两银子头也不回的说道:
“这是我的定金,三日之后我便前来取货,做不完也没关系,有多少我要多少!对了,我还要一辆西洋马车,这个不需要特别请老爷子出手,结实美观即可,想必贵店应该能够完成吧?”
话说完,人已经消失不见。
只留下那中年人捧着十枚鹰洋和十两银子如同烫手山芋,脸上冷汗直流,直接招呼店里伙计一声,就捧着银子往后院跑去。
马家纸铺的后院占地极为宽阔,要是放在府衙一带富贵人家那边,至少也是一个七品以上甚至是五品官的府邸那么大的规模。
不过因为隐藏在店铺后院不起眼,再加上这条丧葬一条街很令人觉得晦气,寻常百姓没事都不愿意往这边来,所以马家在这里置办下这店铺又兼并了好几家院子,改成现在这样已经有些违制的规模,却也没有官府过问。
说白了还是大金果这些年国力越发衰败,对于民间的约束也更加松散起来。
马老太爷此时正在院子里坐在摇椅上晒着太阳,不时拿起一把白玉茶壶放在嘴边滋溜的喝上一小口。
十足清闲富家翁的做派。
从一个小小的农家出身的学徒走到今天这一步,如今也算是功成名就儿孙满堂了,马老太爷退下了自然要好好的颐养天年,起码看起来是这样的。
当三儿子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的时候,老太爷眼睛微微一撇,面色不显,已经有了不满的情绪。
“你小子都快四十的人了,孙子都有了,怎么还跟个毛头小子一样毛毛躁躁的,这让我以后怎么将家业放心交给你?”
要是以往,中年人早就赔笑着跟老爷子表忠心献孝心了,此时却已经顾不得那个,有些慌张的说道:
“爹,方才来了个小道士,把您扎的那两匹骏马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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