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文放笑得一脸欠揍的模样:“我只是让该知道的人都知道吴大小姐做的‘好事’而已!”
云文廷听完了之后再好的修养也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云文放依旧是一副什么也不在意的样子,云文廷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是故意的?你想要去嘉靖关又怕家里不同意,所以才把事情弄到这般无可收拾的地步?”
云文放痞痞地一笑:“可别把我说得与你们一样精于算计。”却也没有否认云文廷的话。
云文廷正想着要不要故技重施,上前把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混蛋敲晕了扛回去执行家法,却见从揽月阁的方向抬了一顶轿子出来,段嬷嬷和萧靖琳身边的大丫鬟红缨跟在轿子旁边。
云文廷看着轿子以为是萧靖琳要出门,可是想了想又觉得不是,萧靖琳连马车都不耐烦坐,更别说是坐轿子了。
又过了片刻,任瑶华也匆匆从揽月阁里出来了。云文放之前是看到任瑶华和任瑶音一起进了揽月阁的,现在出来的却只有任瑶华一个人,云文放不由得挑了挑眉若有所思,他想起了吴依玉口中的那个出卖任瑶期的姐妹。
云文放往揽月阁方向又看了一眼,心想看来他今日是见不到她了,不免有些遗憾,也不知道在离开云阳城之前能不能见她一面。
心里这么想着,云文放上前一步揽住了云文廷的脖子,笑容极其欠揍:“你不是来找我的么?走吧。”这时候被吴家的人抓住就不好办了。
云文廷十分无奈,没好气道:“走去哪里!你跟我回去乖乖当新郎官?”
云文放不在意道:“就算你们现在给我定下了个人来,要成亲不也得等个三年两年的?”
至于三年两年之后,娶不娶就是他的事情了。这就是他要去嘉靖关的原因,留在云家,留在云阳城,他连自己想要娶谁都做不了主。
被关了一日,云文放也不是什么长进也没有。至少他想明白了硬碰硬如果行不通话,可以试一试迂回战术。
秋鸿院发生的事情在之后不久就以极快的速度传扬了出去,不过传出去的话是吴大小姐癖好奇特,有磨镜之好。她不但在光天化日之下绑了自己的丫鬟在床上亵玩,甚至还胆大包天的将注意打到了姜家八小姐身上,让自己的丫鬟将姜八小姐骗到了秋鸿院。正在欲行不轨之时恰巧被人给撞破了。
偏偏吴依玉的丫鬟在去请姜沅娘的时候,在路上曾与几个不知道哪一家的丫鬟婆子们打过照面。
老王妃的剪雪阁也得到了消息,而之前从秋鸿院跑走,回来搬救兵的那个丫鬟见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则是将云文放的事情也一股脑儿地抖了出来。老王妃和萧微一听就知道吴依玉是让云文放给设计了。老王妃差点没晕过去,萧微也是气得直发抖。
萧微叫来了人要去云家抓云文放泄恨,母女两人就要匆匆赶去秋鸿院。刚走出剪雪阁就看到吴依玉一脸煞气地回来了。
这时候云文放和云文廷已经从偏门出了温泉山庄,云文放甚至还极有闲情地指使了等在外头的一个云家的随从道:“刚刚从里面出来的那顶轿子里的人,去给少爷跟着,看去了哪里。”
云文廷把云文放从温泉山庄里带出来之后并没有回云家在日月泉附近的别庄,两人直接乘马车回了云阳城,温泉山庄里的烂摊子留给了女人们去闹腾。
任瑶期和萧靖琳一直在揽月阁里没有出去,得知外头已经闹了个天翻地覆之后更是关起门来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老王妃这次是真的被气恨了,派了人去找云家要人。可是云文放却已经不见了踪影,云家的上下的态度倒是极好,再三保证只要云文放一回来就让他去给老王妃请安。更气人的是。老王妃和萧微还不敢将云文放陷害萧靖琳的事情向外头抖出来,怕毁了吴依玉的贞洁,被打落了牙齿也只能和血吞了。
最后老王妃和萧微实在是气不过。就让人把王妃叫了过去。
老王妃冲着王妃发了一通大火,若非是王妃身边的丫鬟灵活,老王妃差点将手里的热茶带着茶杯一起泼到王妃的脸上。
王妃修养极好,看了一眼丫鬟身上的茶水和碎裂在地上的茶碗,眉头也没有动一下,低着头温声地道:“我已经派人去找云文放了,等找到了人之后就送过来让您审,若真的是他做了这种糊涂事,自然是让您处置,云家这次也不会包庇他。只是如今当务之急还是将外头的那些不经传言压给下来,以免有人捕风捉影闹得越发无法收拾,对依玉来说不好。”
萧微被气得也顾不得她高门贵女的形象了,骂道:“说得比唱的还好听,若不是你和云家暗中护着那小畜生,他能跑得这么快,让我们派出去的人怎么找也找不到人?我要是信了你会乖乖的把人给我送过来领罪就好笑了。什么燕北第一世家,什么名门风范,尽生出些没脸没皮的混账玩意儿!”
萧微当年还未出阁之时就事事被还是云家大小姐的王妃压过一头,又因为她的母亲身为公主却比不得那位出身云家的云侧妃在老王爷面前受宠,她更是看云家不顺眼,也因此她与王妃也从来就不对付。
王妃皱了皱眉。
萧微转头对老王妃道:“娘,你赶紧派人去把王爷叫回来,让他下令把云家给围了!我就不信,到时候云家还敢不交出人来。”她看了王妃一眼,“王爷她就算不是从您肚子里出来的,你也是她的嫡母,我是他亲妹妹,玉儿是他亲外甥,他不能不管!”
老王妃看向王妃:“王爷人在哪里?”
王妃低头回道:“前一阵子听说北面的辽人有异动,王爷去了武州。”
萧微道:“戍城军的将领是谁,你让他过来。王爷不在,云阳城总有人留守吧。让他们封了四座城门,我就不信云文放那个小畜生还能插翅飞了!”
王妃淡声道:“请恕我无能为力。我只掌管王府内务,军政大事插不了手。”
老王妃拍桌怒道:“那就叫个能做主的人来见我!”
萧微跟着一唱一和:“我听说王爷不在,燕北的军政向来是萧靖西帮着处理的。”
老王妃道:“王爷也真是,萧衡难道不是他弟弟?靖岳如今也大了,能帮他分担的人多得是!靖西身子不好,不好好在府里养病,操什么闲心!你有功夫还不如想法子让靖西留个后。”
王妃闻言猛然抬头看了老王妃一眼,片刻后她缓缓地屈膝行了一礼,淡淡地道:“我身体有些不适,就先退下了。云文放那边若是找到了人,我会让人把他带过来。要找王爷的话,我这就派人捎信去武州。”
王妃说完这一句,就转身带着人离开了。
老王妃愣了半响,才不可置信地抖着手指着门口问萧微道:“她这是在给我脸色看!她怎么敢!怎么敢!”
萧微冷笑:“她儿子本来就是病秧子,还不让人说了!娘你也别找他们了,直接让人去把戍城将领叫过来,他若是不来,就让人把他一家老小叫过来!”
老王妃还有些顾忌,萧微却是道:“娘,你怕他们做什么?你在燕北的靠山可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犯不着看他们谁的脸色过活。你的靠山坐在南都的金銮殿上,只要南边坐着的皇帝还姓李,就是把燕北的天给捅个窟窿出来,你也依旧是燕北的老王妃,谁敢动你?”
恰好在这个时候,下头来人上来禀报说有人看到云家大公子和二公子回云阳城去了。
老王妃怒不可遏,当真让人去叫把戍城将领叫过来。
不想戍城将领在老王妃派人过去之前就已经得了吩咐,无论老王妃派去的人怎么威逼利诱,人家就是以一句**的“入内院不合规矩,恕末将不能领命!”为由不肯离开岗位半步。
让他下令封城拿人他则是道:“请出示人印有王爷印鉴的手令!否则请恕末将不能领命!”
来人威胁道老王妃已经让人去请他的家眷入府了。
戍城将领一脸莫名的呆愣片刻:“末将父母双亡,且尚未娶妻。”
然后在来人扭曲的脸色中,他突然恍然,红着黝黑如碳的脸色扭捏道,“老王妃若是想要把哪位姑娘指给末将为妻,请恕末将不能领命!末将心里已经有人了。”
来人吐血。
老王妃接到派出去的人回去的禀报,又是一番怒火。
萧微道:“娘,我早就提醒过你,不能事事都由着他们,现在你看,你连个守城门的人都使唤不动了,当年就是让二弟当了燕北王,我们娘儿两也不会被欺负至此!”
老王妃恼火道:“那就让萧衡来一趟!我使唤不动他们,还使唤不动自己的庶子吗!”
萧衡是苏太姨娘所生,幼时一直养在老王妃膝下。
老王妃让萧衡去找云文放,萧衡倒是很爽快地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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