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晚,张晚林都没有回来,罗莹荧一直在小小的屋中等着他。
外面陌生的嘈杂让她十分有危机感,她现在就像一头敏感的小兽,缩在被子里,睁着水灵灵的眼睛咬着嘴唇,任何动静都能拨动起她警惕的神经。
他到底去哪了?
为什么现在还不回来?
给他打电话也不接,短信也不回。
她这般纳闷的想。
夜更深,周围披上了怎么也擦不干净的浓墨。
门外的声音没有了。
静悄悄的。
罗莹荧迷迷糊糊也快睡着了,本来她是有晚上洗漱习惯的,但这个环境,让她一点动力都没有。
这时,门那边传来吱嘎吱嘎的声音。
一惊,她往那看去,并没有看到任何异常。
但吱嘎吱嘎的声音还在响个不停。
就像有一只老属在偷偷摸摸搬弄着某样东西。
会是什么?
罗莹荧的心扑通扑通的跳。
她趿着拖鞋,往门那边靠近,尽量小心翼翼的,不发出任何声响的。
那边就像察觉了她正在靠近一般,突然没了声音,寂静带着恐怖的窒息一下子灌满周围的每一处空间。
罗莹荧鼓起勇气,叫了一声:“是张老师吗?”
没人回答。
张老师一向大大咧咧的,回来就直接敲门了,断不会做这样的鬼鬼祟祟的事情来吓她。
那会是谁呢?
罗莹荧又在门边听了一会儿,迟迟没有动静后,才转身回去。
偏偏这时,门被敲响了。
这立刻激起了她敏感的神经。
“是谁!?”
她问。
还是没有答话,但敲门声依旧,那样的急促。
“你到底是谁!?”
回应的只有敲门声。
罗莹荧忐忑地守在门边,不断的祈祷,张老师,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回来呢?
很久,很久,暴风骤雨般的敲门声终于停止了。
她想,那人应该走了吧。
她悄悄的,扭动门锁,把门打开了一条缝隙,往外看去,恰恰看到一张酷似小孩的脸阴森森的正贴着门缝看着她。
这是怎样一个人啊,个子其矮,脑袋硕大,额头上还留着一条蜈蚣般的缝合印记。
尤其那双大眼睛,是微微往外凸的。
“啊!”
罗莹荧叫出了声,连忙关门,却有一股阻力阻挡着,并在向前推着。
这是罗莹荧生平以来使用过的最大力气,她自己都很难想象自己会有这般大的爆发力。
大概也是那侏儒的力气有限,她没有费多少时间,砰的一声,把门给彻底关上。
砰砰的砸门声又一次传来,门看起来被砸得抖动,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罗莹荧死死抵住门,一边拿出手机给张晚林打电话。
万幸,接通了。
但传来的声音却让她一愣,怎么会是女声?
“你是?”
罗莹荧纳闷。
“哦,我是方悠冉,张老师的手机在我这呢。”
那边传来她俏皮的声音,“现在张老师大概也回去了,你不用担心。”
挂了电话。
罗莹荧脑子乱极了,怎么电话会在方悠冉那?
他说的晚上去见的神秘人,就是她?
砰砰!砸门的声音继续将她带回了现实。
回到租房的小楼下,张晚林有些小醉。
他缓缓上楼,不时打着哈切。
心中想着这家餐馆不错,下次还得光顾。
一首短暂的歌曲响起,他还以为是别人的手机铃声,直到循环往复,才知道这就是自己的手机。
他恍然急起,他的手机早就和方悠冉换了。
这应该是方悠冉手机的铃声。
来的是微信。
方悠冉的微信。
一位名张晚林的男性发来消息:“快些回家吧,我听罗莹荧的声音,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他嘴角一勾,收起了手机,上楼。
大老远的,便听到三楼的敲门声。
很奇怪,周围的租客这般被打扰也没有一个站出来的。
张晚林上到二楼,见一个大叔正往这边探头探脑,见是张晚林,还以为是平常的租客,连忙过来低声道:“大哥,别上去了,牛疯子又发疯了。”
“牛疯子?”
“对啊。
这里住着一个叫牛疯子的人,每到夜晚都会发疯。
听说啊,发起疯来,不少女人都被他强x了。”
“那为什么不把他抓起来?”
“谁敢抓啊?
法院又因为他是疯子,又判不了刑,所以只能让他这个样子了。”
说到这,这位大叔叹息一声,“今天三楼刚住来一名女生呢,看样子还挺漂亮,要是被他给糟蹋了,那真是可惜了。”
“恩,我明白了。”
张晚林继续上楼。
大叔惊道:“你怎么还上去,我不是给你说了吗?”
张晚林笑道:“我就是今天新来的房客。”
大叔在原地一愣。
三楼,一个晦暗的身影正在手脚并用的砸着门。
听到楼道里清脆的脚步声,他呲牙咧嘴看过来,这就像一个出笼的猛禽。
谁见到这张狰狞的脸都会害怕,感觉就是变异的人脸。
尤其是在这大晚上的。
张晚林却轻轻走近,带着笑意,“怎么,敲我门也不打招呼?”
这个男人从容而优雅,但却散发着一股危险的信息,让牛疯子不敢冒进。
他后退着,手撑在地上,像个猿猴似的围着张晚林转悠。
张瓦林守在了门边,不屑地看着这个侏儒:“给你个机会,滚。”
冷冽的眼色如一把寒刀。
牛疯子之所以被称之疯子,便是他疯狂的行径,无论任何强大的对手,在他面前也不过是一个软弱可欺的废物罢了。
现在这个废物正挡在自己的面前,阻挡着自己捕猎,不由大怒,张开嘴巴扑咬过来。
张晚林冷哼一声,一个鞭腿甩去,直接甩在牛疯子腹部。
他的身子瞬间从中间开始塌陷,,双眼暴凸,舌头恨不得都快爆出来。
砰的一声,他的身子砸在后面的墙上,直接砸塌陷下去,嵌入了里面。
里面的本是在听好戏的租客只见墙面呈现一个人影的凸起。
惊得说不出话来。
张晚林轻敲了敲门,门里并没有反应。
“是我。”
他皱眉道,担心罗莹荧已经遇害。
过了许久,屋内传来趿着拖鞋的身影。
门开了,罗莹荧立刻扑进了张晚林的怀里,呜呜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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