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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儿园周日要举行野外亲子活动,老师周五便在家长群里宣布各项事宜,让家长提前做好准备。除了家长外,每个小朋友也要准备一个节目在大巴车上表演。

叶霖川刚敲定完合同,现在正是最忙的时候,肯定没功夫浪费一天时间陪她。都说长兄如父,父亲没办法参加,重担自然而然落在了叶清河身上。

子煜没有上过幼儿园,陪小孩子郊游这种经历对叶清河来说还是第一次。

他多少心慌不安,担心这个做不好有担心那个做不对,想来想去还是忍不住联系了很有经验的沈昼。

两人视频连线,边做小组作业边讨论即将到来的亲子郊游。

“叔叔不带芽芽去?”沈昼握笔写字,随口一问。

叶清河摇摇头:“我爸刚签下一个项目,好像是房地产开发,家都不回,哪有空带芽芽去郊游。”

他还记得自己当初上幼儿园的时候,不管是表演活动还是博物馆展览,父亲总是缺席,不是在国外开会就是参加某个重要的酒宴。父亲没空,母亲便成了经常陪着他的那个人,后来母亲去世,学校活动再也见不到家长身影,就连家长会都是秘书或者助理帮忙开的。

叶清河只是个孩子,时间久了自然会有怨言,但他并不怪罪。

他体谅父亲工作上的辛苦,也明白他付出为何,他把寂寞难过压在心底,化作动力好好学习,好好照顾弟弟,好好和同学老师相处。

叶清河让自己变得足够忧愁成熟,尽量不给父亲再添加烦恼。

可是叶芽还小,在她所经历的短暂生命中有一半时间是在实验室所度过的,他身为哥哥希望她有一个不孤单的童年,希望无忧无虑磨平那些不幸的记忆。

“我希望我可以代替爸爸,让她感觉到依靠。”叶清河清亮的声音中的带有坚定。

他是从叶芽那么大的时候过来的,不愿叶芽像他一样,总是看着别人家父亲的身影艳羡。如果父亲做不到,他会代替父亲,成为那个可以让弟弟妹妹有安全感的人。

沈昼笔尖一停,抬眼看向叶清河,突然觉得有有钱人家的孩子也是挺可怜的……

沈昼安抚着说:“你不用太紧张,只要跟着就行了,其他事情幼儿园老师会管。”沈昼话音落下,余光一瞥看见门缝里露出小半张脸在暗中观察。

他脸上难得露出一抹:“是芽芽吗?”

被发现啦。

叶芽捂着嘴,黑珍珠似的眼睛乌溜溜转了两圈。

吱呀。

叶芽推开门,步伐小小的进来。

她穿着童心之家提供的蛋糕裙,头戴一顶兔耳朵状的发卡,大眼睛小粉唇,天然的恬静可爱。

“沈昼哥哥好。”叶芽踮起脚尖,双手扒着桌面,甜甜地和视屏里的沈昼打了声招呼。

“哥哥在做作业,不能陪你玩。”虽是这样说,叶清河还是把叶芽抱坐到腿上。

她看着桌上的圆珠笔,伸手想要去拿。

“不行。”叶清河阻止她的动作,表情严肃一分,“芽芽不可以玩笔。”

叶芽在他腿上不老实的动来动去:“芽芽帮哥哥做作业……”哥哥在做数学作业,她最会算数啦。

叶清河拒绝果断:“哥哥不要芽芽做。”再说了她怎么可能会做。

被拒绝的叶芽双手环胸,气鼓鼓一声哼,别过头留给他一个圆弧形状的侧脸。

沈昼淡淡拆开话题:“老师说小朋友都要表演节目,芽芽要表演什么?”

这一开口倒是提醒了叶芽。

周五放学回家的时候老师特意提醒让小朋友们事先准备个才艺表演,说要在车上给爸爸妈妈展现。

可是她没想好表演什么。

叶芽食指点着下巴,眉头纠结皱起。

她平平无奇没有特长,除了唱歌啥也不会,会唱的还只有那么几首……

看着那个陷入深究的小模样,沈昼抿唇忍笑:“芽芽可以一个人好好想想,想好了告诉我们。”

是要好好想想,她要想一个最好最好的节目表演给哥哥。

“那我去想啦。”叶芽从叶清河腿上跳下,拍拍他手背,小大人似的说,“没办法,我只能下次给哥哥做作业了。”她双手背后,真的去外面琢磨去了。

叶清河目送叶芽背影离去,默默朝沈昼竖起大拇指。

高,还是他同桌高。

没了叶芽和子煜的打扰,叶清河很快完成了学校留的小组作业,接下来还有2小时的钢琴课。

十点一到,钢琴老师准时来到叶家教叶清河弹琴。

琴房紧闭,琴音断断续续从里面传出,琢磨半天没琢磨出所以然的叶芽站在房门前扬起脑袋,听着从里面冒出的动人琴声,叶芽好奇眨眨眼,搬过小凳子在门前,站在上面探臂拧开门把。

日光温柔扑撒在地面,沐浴暖阳下的少年坐在黑白琴键前,白衬衫下的身体纤细单薄。

他指尖舞动,额前略长的碎发微微遮挡住眸眼,却难掩骨子里的清隽温柔。

叶芽小脸贴着门,听得专注的她没注意手上,房门不留神的向前打开,没了依靠,叶芽身子不稳直接摔在了地板上。

屋内两人齐齐看了过来。

“小孩干嘛呢?”钢琴老师一开口便是一股子天津快板味儿。

叶芽从地上爬起,嘟嘴对着蹭疼的小手掌呼呼气,满不在乎说:“嘛也不干~”一股子泡过牛奶的天津快板味儿。

钢琴老师乐了,笑眼看她:“嘿,小孩有趣。”

叶清河很是尴尬,小声提醒:“程老师,您能说普通话吗?”

程远新是天津人,家里是开相声馆的,听说除了教钢琴,还会教人打快板。他倒无所谓,可是他们家芽芽正是学语言的时候,别到时候给给带偏了。

“能能能。”程老师蹲下对叶芽招招手,“过来。”

叶芽纹丝不动。

“怕嘛呀,过来给你看个宝贝。”陈老师拿过书包,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快板。

叶芽盯着他手上宝贝,迷茫歪头。

程老师被这歪头杀可爱到了,顿时忘记主要工作,e哒e哒敲起快板,操着一口正宗的天津腔唱起了小曲:“我们那儿有六十六条胡同口,住着一位六十六岁的刘老六,他家里有六十六座好高楼,楼上有六十六篓桂花油,篓上蒙着六十六匹绿绉绸……”

竹板哒哒哒响,程老师利落的舌头让叶芽眼睛迸发出光芒。

犹然记得……

当初妈妈也是用这样的调子给她唱温柔的唱安眠小曲儿。

这是妈妈的味道!

“程老师,我们……”

“我要学我要学!!”叶芽激动到跳高高,“芽芽要学,芽芽要学,芽芽明天要学去给小朋友表演。”

叶清河:“?”

系统:“?”

系统:[芽芽别闹!你以后是天才小提琴家!]

原著里叶芽代替夏晴参加表演,以一首小提琴独奏拔得头筹,成为全国最受欢迎的天才少女。她以后是要走上维也纳舞台的,怎么、怎么能学天津快板!!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系统:[芽芽不可以学快板!!叔叔不允许你学习这个!!]

系统在脑袋里咋咋呼呼叫个不停,叶芽对它的劝阻充耳不闻,复读机似的不住重复着要学要学就要学。

她的殷切让程老师可乐坏了,“你还太小打不了这种快板,不过可以打这个。”程老师从书包里拿出一副红绸指板。指板一副四片,下面缀着两片红绸方巾,板子上有套指,不用担心小朋友拿不稳掉到地上。这副竹板本来是给亲戚孩子上台表演用的,结果太小不合适,现在拿给叶芽刚巧。

“来,老师给你套上。”

叶芽没有拒绝,迫切将自己两只小手手送了过去。

程老师将指板套在叶芽手指头上,笑说:“四片指板好学,等你熟练了老师再教你七块的。”戴好后,他松开手:“试试。”

叶芽竹板那么一夹,木竹音清脆。

她定定看了两秒,眼里生光,嘴巴张成o形,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惊呼一声。

程老师满意点头,教育道:“节子要按照五功三技来练,不过你太小,现在和你说这些你也不懂,你可以随便打一打,找找节奏,有会的小曲没?”

小曲儿?

叶芽摇头。

“没事,儿歌也成。”

“……”

这怎么还教上了。

叶清河忽觉不妙,“老、老师,我们课……”

“我会儿歌!”话没说完,叶芽摇头晃脑打起了板子,虽说打得生涩动作也不那么标准,却也都在调上。

“打竹板,过新年,家家户户乐开怀;小朋友,你别哭,妈妈我呀马上来。抓起来,洗干净,剁吧剁吧吃起来!”

“呱哒呱哒……哒哒哒……”

???这是儿歌??

12岁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叶清河当场震惊。

在幼儿园的这些天里她到底学了些什么?

在场唯有程老师捧场的鼓起掌,语气是难掩的激动:“天才呀!没想到你能打得这么好!”动作不标准归不标准,打得好也是真的好,这种天赋可以直接去拜入自家门下了,相信他爸也乐得收这个小朋友。

程老师心里痒痒,忍不住上去规范她的动作,教了些简单易懂的基本功,叶芽的头脑不是普通小孩的脑子,聪明到一点就会。

他们两人一个学得认真,一个教的认真,空气中充满令人愉悦的快板氛围。

叶清河第一次被妹妹无视,不禁涌出醋意,他闷闷不乐朝着两人方向看了眼,坐正身体将双手放在琴键上,按下一个音节。

“呱哒呱哒哒哒哒……”

竹板音盖过琴声,叶清河不服气的继续弹。

钢琴响一声,快板哒哒两声;响一下,哒一下。

叶清河深吸口气,彻底放弃。

一天就在叶芽学习快板的过程中过去,程老师最后才想起自己的任务,走出家门时显得格外不好意思。

他局促看着叶清河,说道:“今天工资就不用给我结了,抱歉啊清河,芽芽实在太可爱了。”程老师刚得到闺女,正是喜欢小孩的时候,叶芽聪明伶俐又乖巧,换谁都爱得不行。

“明天我会再来给你上课的。”程老师真诚保证。

“不用了程老师。”叶清河摇头拒绝,“明天我要带着芽芽参加幼儿园活动。”

程老师神色尴尬,“那、下周两天我都会把课给你补上。”

程老师说完这话正要离开时,屋子里再次传来哒哒哒的竹板声,还有小姑娘一口流利的天津腔。

“竹板这么一打呀,别的咱不夸,咱先夸个老师好,老师妙,老师教的呱呱叫;下次再来啊您嘞……”

面对着叶清河愕然的注视,程老师皮笑肉不笑的嘿嘿两声,挎着包仓皇离开。

叶清河僵硬扭头看向客厅里对着保姆和叶子煜表演所学成功的叶芽,叹了口气,算了,妹妹开心就好。

他坐过去,跟着子煜一起看她“演出”。

叶芽小手打了一天的快板,到晚上休息时手指头都是红的。

她还在劲头上,叶清河好劝半天才把小姑娘劝回房间。

叶芽房间紧挨着叶清河,屋内重新整修成梦幻的童话风格,床很大,随她怎么滚都不会掉下去。

“哥哥,我想……”

“你不想。”他抱着妹妹上床,为她脱去小拖鞋,把小朋友严实裹在被子里。

叶芽一双眼清明,眼光亮晶晶的像两颗星星闪烁,她伸手过去,“……手手疼。”有套指的快板好拿是好拿,可拿一天还是会累,叶芽深深呼了口气,撒娇说,“哥哥给吹吹。”

叶清河给她揉了揉又吹了吹。

墙壁上猫咪形状的时钟滴答滴答响动,叶芽开始犯困,她揉了揉泛酸的眼睛,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

“晚安,做个好梦。”叶清河亲亲她额头,肩上猫咪跟着吻上女孩发顶,随后跟着叶清河一同离开。

熟睡中的叶芽沉陷到美妙的梦境中。

她看到自己飞跃云层之上,重回时间尽头,看见了站在小屋前温柔的妈妈和爸爸。

“芽芽,过来。”长发坠腰的食人花妈妈笑着对她伸手。

“妈妈……”芽芽吧唧吧唧嘴,翻了个身,她扣着鼻孔开始嘟囔,“爹啊娘啊芽想你,想你想到心窝里。”

快板学得好,做梦都不忘押韵。

一夜天明。

老师通知家长们必须七点到校。叶芽早早就被保姆叫醒,收拾好吃完早餐,她背着新换的粉红色小书包和叶清河坐上轿车前往学校。

远远地叶芽就看到停在校门外的三辆大巴车,想必那就是接送他们去郊外的车辆。

“到了。”司机把车子停在路边,暖心叮嘱,“玩的时候注意完全,回来前打电话联系我。”

叶清河颔首,牵住叶芽向学校走去。

家长们全部都站在外面,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聊家庭聊孩子,热火朝天令旁人难以插足。叶清河忽然却步,生了退缩的心。

“芽芽来啦,你爸爸呢?”刘老师的一声叫喊让所有人目光落了过来。

今天两人穿的是兄妹装,相同的白卫衣上一个印着黄色笑脸,一个印着黄色哭脸。

叶清河身形修长,脊梁挺直,眉眼间蕴着贵气,他过于精致俊秀,瞬间成为人群中的焦点。被数道视线打量的叶清河紧紧拉着叶芽的小手,耳朵因腼腆泛红。

“老师好,我是芽芽的哥哥。”他说话温和,“我爸爸因为工作原因没办法来,只能我代替他参加活动。”

叶清河教养良好,轻易赢得刘老师的好感。

“没事,有个陪着的就成。”

“芽芽和老师打招呼。”叶清河推了推叶芽。

她抬起脸蛋,拉长声音:“老师好。”

叶芽头上戴着最喜欢的嫩黄色渔夫帽,调节用的黄色绳子松松垮垮从两边收坠在下颌处。晨日光辉之下,她裸.露在外的两条小臂白到生光,婴儿肥的脸蛋圆滚滚,双眼如猫咪般圆润无害。

兄妹两人实在漂亮,闪亮夺目好似两颗星星,家长们默默把自家孩子往身旁拉了拉,不想站在旁边当陪衬。

“大家排好队再等等人,七点半我们准时发车。”

说话间沈昼领着沈然到了。

两人一个面无表情,一个眼上有胎记,阴气沉沉看着就不好惹,有人好奇的扫了眼沈然,立马抱起孩子走到另外一边。

“沈昼哥哥!”叶芽挣开叶清河的手扑了过去。

沈昼单手把小朋友护住,低头浅笑;“早啊芽芽。”

刚打完招呼没多久,夏晴也从自家车里出来,跑跑跳跳到了叶芽身边。

这么一来人都全齐了。

距离发车还有五分钟,家长们接连而上车,叶芽抱着小书包正要去找夏晴和沈然时,被叶清河揪着书包带子拉到身边。

“芽芽,你是小班的。”

叶芽与夏晴隔空相望,彼此眼神中皆是不舍。

要是能去夏晴姐姐那里就好了……

这样想着,大巴车司机忽然说:“这车坐不下了。”

夏晴耳朵尖得狠,一下子听见司机说的话,跳起来举手:“过这边!过这边!过这边!”←喇叭成精。

叶芽跟着跳起来,“去那边!去那边!去那边!”←小喇叭成精。

刘老师虽然不太情愿让小朋友脱离自身视线,却也无可奈何,和旁班李老师说了声后,让他们上了大班的车。

叶芽前面是夏晴和妈妈,后面是沈然和沈昼,旁边坐着哥哥,她被喜欢的人团团围住,幸福到晃脚脚。

车子开始发动,这次路程有一个多小时,距离甚远。

李老师站在前面,一手扶着扶手,一手拿着喇叭组织车内活动。

大班和小班一样,每个小朋友轮流上去表演准备好的节目。

只见五六岁的孩子各显本领,又是吟诗又是唱歌,还有猜谜语算数的,很快轮到沈然,在李老师的催促中,沈然不情不愿慢吞吞走了上去。

沈然死死拽扯着衣角,满车的视线让他不安胆怯,脑袋缓缓垂下。

“沈然没准备节目吗?”李老师轻声问。

沈然捏着衣服,声音含糊不清:“……准备了。”

“老师他不敢表演!”旁边刘子实起哄,“胆小鬼胆小鬼!李老师,让我上去,我会表演!”

他站起来不住取笑,旁边刘子实奶奶没有阻拦的意思,笑呵呵给孙儿剥桔子,“就是啊,快下来让我们家子实上去。”

李老师一脸尴尬。

沈昼眉头微蹙,阴冷眸光直直锁定侧方的小胖墩。

少年视线冒着寒气,刘子实被这眼神瞬间吓住,窝坐在椅子上小声告状:“奶奶,沈然哥哥瞪我。”

刘子实奶奶往过飞了个白眼,安慰孙子:“没事,咱不理他。”

氛围暂时恢复正常,李老师温柔拍拍沈然的肩膀:“沈然是不是没准备呀?没关系,你可以了老实说。”

“我……”他准备了,准备的是童话故事,昨天排练了好久好久,早上模拟时也没问题,可是一到上却退却了。

脑内混乱时,突听下面传来道软糯的童音。

“老师,我给沈然哥哥伴奏!”

座位椅背有些高,李老师环视一圈只看到一截高高举起的小胳膊。

她怔了怔,突然想起这是隔壁班刚转过来的小姑娘。

“好呀,你是唱歌吗?”

叶芽拉开书包从那一堆东西里翻找着自己的宝贝快板,“不是不是,不是唱歌……”可算找到了,叶芽手指套上快板,越过哥哥走了过来。

三岁的叶芽比在场所有小朋友都要小,短胳膊短腿宛如一颗白团子。

她帽子摘落,柔软曲卷的发丝在脑后编成两条蜈蚣辫,发尾用花朵发卡扎成小揪揪分别在两边,稀疏的刘海下是两条弯弯眉。

“我……我给沈然哥哥打快板。”她抬起手上的快板晃了晃。

望着那两条流畅垂落下的红绸方巾和小姑娘一本正经的小脸蛋,在场家长皆是一愣。

“沈然哥哥,快些,我准备好啦。”

沈然呆头呆脑僵愣着。

他像木头似的杵在那儿,让座位上的夏晴瞬间不满,跪坐在座位上朝他大声喊:“你快些!芽芽都给你伴奏了你还磨蹭什么!”她一张小嘴叭叭的,“男孩子家家的不要这么磨蹭!”

噗。

家长们都笑了。

夏妈妈老脸一红,一把堵住了女儿的嘴。

这么一喊沈然倒是清醒了,深吸口气:“我、我给大家讲一个童话故事。”

叶芽呱哒呱哒敲着竹板,奶声奶气的随着竹板声:“您讲,咱听着。”

――这口音是不是有点不对?

沈然挠挠头,鼓起勇气开始讲排练了一晚上的童话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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