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心痒啊?”
“废话,等有了女朋友,我终于可以理论联系实际,深入研究女性生理构造的不同和奇妙,一想到即将攀登上我科学生涯的另一座高峰,能不心痒吗?”
温谅大笑道:“那应该是手痒才对,不用手,怎么攀登?”
任毅鄙视道:“庸俗的男人啊,用下半身思考的人生怎么懂得科学世界的美妙无穷?”
“任兄,我其实挺好奇,难道你找女朋友只是为了科学研究吗,就没有一点点个人情感方面的诉求?”
任毅斜乜着他,道:“直接说**更符合你的一贯形象,装什么文化人?”
温谅刚要反驳,任毅嘿嘿笑了起来,双手捧着杯盖,脸上说不出的猥琐,道:“温兄,你一向桃花旺,兄弟借你的手用一用,来,抽一个!”
“我抽?”
任毅狂点头,道:“抽到美女,今后两年的碗我给你洗了!”
这样的好事,温谅当然没理由不干啊,手伸进去搅了一下,两根指头夹了个纸团出来,笑道:“不好意思,你女朋友的第一次被我摸了啊。”
任毅呸了一下,忙接过来放到桌子中间,然后双手合什拜了拜,念道:“佛祖保佑,佛祖保佑,如果顺利找到女朋友,我许您一头猪……不过说好了,是美女才给,不是美女可没有!”
温谅听的蛋疼不已,至于这么抠门么,还跟佛祖讨价还价?
任毅以朝圣的虔诚缓缓打开了纸团:“七班三排六座,ok,就是她了!”
温谅终于明白怎么抓阄找女朋友了,彻底被劳动人民的智慧给震住了,将杯盖里的其他纸团摊开一看,一班五排四座,三排三座。二班七排一座,六排五座,诸如此类,简直将高一所有班级一网打尽。
但温谅敏锐的察觉到一点。这些数字并不是随便写就,任毅明智的去掉了每一个班的前三排和后两排。众所周知,在大高中时代,前三排的学生,要么个子矮,要么戴眼镜,美女的可能性太小。而后两排呢,大多是班里的问题人物,就算偶尔有几个美女,也都是号称公交的所在,任毅虽然不太挑,也是有洁癖的!
不过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温谅低呼道:“这,这法子太逆天了吧……任兄。要是这座位是个男人……嗯,你懂的……”
任毅呆了一呆,眼神从犹豫到痛苦。从痛苦到悲伤,然后慢慢的化作无畏的坚定,他咬着下唇,毅然而然的说:“如果老天注定的话,我,我也认了!”
温谅被雷的外焦里嫩,却充分表现了一个合格损友该有的道德修养,他一把拉住任毅的手,使劲晃了晃,道:“大爱啊。这是大爱啊!”
“走,啥也别说了,现在就去七班,哥绝对支持你到底了!”
正好广播里音乐响起,两人才想起这是课间操时间,花喜鹊最近在严打逃操党。抓到就挂牌游行,残忍之极。任毅犹豫道:“要不,等中午放学?”
“等什么等,夜长梦多,说不定就这一会,你女朋友就收到别人的情书,要是一迷糊答应了,你头上的帽子岂不是绿油油?”
任毅被他一激,啪的拍了下桌子,道:“去,去,同去,同去!”
课间逃操从来都是技术活,要研究其中的技巧,可比后世只懂撸啊撸的大神们浪多了,不过有温谅在,这些都不是问题。他让任毅藏在靠走廊的墙角,然后静等花喜鹊带着学生会的纠察队员查到三班,温谅捂着肚子说今天拉肚子,做不了操,花喜鹊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临走却不忘漫不经心的交代一句“多休息”。等他们查完所有教室,转移阵地去查各个厕所,温谅带着任毅悄悄溜到了七班门外。
前后门都锁住了,温谅扭头看看没人,拉拉窗户,还好没从里面扣紧,应声而开。他轻轻一纵,跃了上去,弯着腰对任毅招招手,道:“快进来。”
任毅这贱人事到临头却怂了,缩手缩脚的往后躲,道:“温兄,我看要不再缓缓,这样不告而入,偷溜进去,我的初恋从此就被抹黑了啊。”
温谅翻了个白眼,从窗台跳下来,道:“不先偷偷瞧瞧是男是女,难道还直接等人家在的时候来围观啊,二不二?”
任毅见他脸色不善,转身欲跑,被温谅揪住肩膀押到窗户前,然后在屁股上踹了一脚,只好乖乖的从窗户翻了进去,也不知是刺激还是害怕,腿肚子都在打颤。
“三排,六座,是这个了。”
温谅手指点了点,刚要奔过去,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道:“任兄,你那纸条是从哪边开始数的?”
“全都从北向南数,你那个方向反了,这个才对!”
任毅站在三排六座的座位前,高耸入云的书架整理的井井有条,桌面和凳子一尘不染,翻开的一本习题册中间平放着一支银白色的英雄钢笔,而旁边的子弹杯赫然跟自己的一模一样。
这是青一中最普通,也最常见的学生座位,除了更干净更简洁之外,甚至无法分别是男是女。
任毅的目光落在钢笔左侧的空白处,那里写着一道政治题的答案,当然,他的兴趣不在于答案本身,而是被纸页上一行行鸾翔凤翥,秀骨丰肌的字迹所吸引。
他并不知道这两个成语的具体含义,准确的说,他不练字,也不懂字,但脑海里突然浮现了这八个字,八个大概从《读者》或者《青年文摘》上看到过的字。
也许,只有这样的字迹,才当得起这样的评价吧!
温谅走了过来,见任毅默立不言,探头看了一眼,不禁失声赞道:“好字!”
“我还当我一个人有着感觉呢,原来这人的字真的这么好啊!”
“何止是好,”温谅将习题册拿了起来,毫不掩饰发自内心的欣赏,道:“这手字放在高中,简直是秒杀我们所有人的神器啊!”
任毅今天不知怎么搞的,一点没有平日死皮赖脸、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优良品质,道:“字写的这么好,一定是男孩子……算了,撤了吧!”
“急什么,我先看看叫什么,哦,宋婉,宋婉……”温谅故意用四声念了两遍,听在任毅耳中就成了宋万,他难掩失望之情,叹了口气,准备掉头。
温谅将习题册合起,封面对着任毅,微笑道:“恭喜你任兄,三排六座,是个女孩子!”
任毅张大了嘴,道:“还真的中了?”
他呆滞了三秒,突然抱着温谅跳了起来,叫道:“兄弟终于有女朋友了,佛祖保佑,佛祖保佑,我明个就孝敬您一头,不,两头猪!”
温谅把头扭到一边,躲避喷射而来的口水,无奈道:“任兄,女孩子,跟女朋友还是有区别的,你得把人家追到手,才能实现你给佛祖送猪的梦想……我再多说一句,佛祖是和尚,tmd能吃猪肉吗?”
青州一直有许愿许猪的习俗,不过那些都是去娘娘庙啊之类的神灵位前,向佛祖许的,任毅应该是头一位。
“啊,也对,”任毅又伸手拜了拜,一脸幸福的说:“佛祖您真好,不吃我的猪,还允了我的愿,以后我爸妈再跟赵公明上香,我一定给您也多上一根,”他把胸口拍的震天响,“放心吧,肯定是最长最粗最大的那一根!”
温谅好不容易从任毅的怀抱挣脱出来,听到这番话,终于出离愤怒了,道:“大哥,赵公明是道教的财神,趁他的香火给佛祖上香,你丫的是故意抽释迦牟尼脸呢?敢情佛祖脸那么肥大,都是被你给抽肿的啊?”
任毅赶紧抽自己脸,道:“口误,口误,感谢的话不多说了,千言万语化成四个字,阿弥陀佛!”
“你也别阿弥陀佛了,佛祖未必随了你的意。”温谅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字迹,道:“任兄,你看这字,别说咱们,就是一中那位总号称是颜真卿后人,学字三十年,在江东书法界小有名声的‘颜长脸’,也未必有这位同学的字好。”
“字如其人啊,字都这么漂亮,那人肯定差不了啊,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正是字如其人,不过不是你这种解释,”温谅吐血的心都有了,但为了任毅着想,还是正色道:“这女孩的字如锥画沙,入木三分,小小年纪有这样的造诣,心性之坚韧,可想而知。”
任毅还是不明白,道:“心性坚韧?这应该是褒义词吧?”
温谅苦笑道:“心性坚韧,说明她不是言语能打动的人,说明白点,她有目标,有理想,绝不会因为早恋影响自己的学业!”
温谅将习题册打开到第一页,任毅定睛一看,上面的字迹更加的跌宕遒丽,写着:非清华北大无以言志,不峰顶绝天再难明心。
“好大的志向……”
任毅没心没肺的鼓掌叫道:“我就喜欢有志气的女孩子……”
“是吗,我却很不喜欢偷偷摸摸的男生,请问,你们是谁,站在我的座位边上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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