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雨溪驾车在灵阳市区漫无目的的游荡,脑海里不停的掠过那一夜让她倍感屈辱的画面,湿热的风,尖利的笑,狰狞的脸,还有滑落在腮边的晶莹泪水。
虽然早有猜测,可真的从周远庭口中得知真相,身为一个女人,她怎能忘了曾有那么一个人,想要处心积虑、用最恶毒的手段置她于死地。
也正因如此,才有了入局破局,才有了合纵连横,多少明刀暗箭,多少血雨腥风,可时至今日,她却只能隔着一座高墙,看着那个人,无能为力!
寒风穿过敞开的车窗,如同刀割般扑打在娇嫩的脸上,柔顺的长发向后翻飞,夹杂着偶尔刮进来的几片枯悠的往主席台走去。刚走开两步,恰好301室的队伍从旁边经过,一个人走的快了,肩膀重重的撞在范恒安的肩头。
范恒安早年混迹社会,砍人和被砍磨练出的好身体,还不至于被这一撞就倒下。但他心思电转,觉得这是一个立威的好机会,林震又能来几次看守所?只有今日借他的势震一震这里的各路货色,往后在所里的日子才能好过一些——他没奢望来个看守所一日游,纵然再有贵人相助,没有几年的煎熬,根本不可能脱身。
心念既定,范恒安顺势踉跄一下,然后猛然转身,“啪”的一个耳光抽在那人的脸颊,大骂道:“瞎了你的狗眼,往哪里撞呢?”
这个人,自然是赵建军!
温谅打开房门,左雨溪站在门外,秀发散乱的披在身后,上面还沾着小片的落叶,容颜憔悴,双眸黯淡,呆呆的看着温谅,还没开口说话,手指就开始轻微的颤抖。
温谅心下疼惜,拥着她的肩头走进房间,握住那双冰冷之极的小手,柔声道:“周远庭说什么了?”
左雨溪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男孩身上那让她痴迷的温度和气息,一度涌上心头的嘈杂情绪悄然散去,抬起头低声道:“那夜……”
温谅抱着左雨溪,听着她在怀中的喃喃细语,明亮的眼眸直射着窗外,时而温柔,时而无情,到最后却终归于平淡。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可什么事当为,什么事不当为?
我命由我不由天,有些事天不管,我管,有些人天不杀,我杀!
温谅双手捧着左雨溪的俏脸,在那桃花瓣的樱唇上轻轻一点,静静的道:“范恒安,今天必死!”
左雨溪身子一震,瞳孔骤然张大,清不见底的眸子里震惊多过了迷惑,抱在温谅腰间的小手突的一紧,身子往后拉开数寸的距离,惊呼道:“什么?”
到了此刻,没必要继续瞒着她,温谅仔细说了他的布局,如何将计就计把赵建军引到西郊,如何警民合作将他们一网打尽,又如何明修栈道定了赵建军死刑并用二审的名义延期关押在看守所,又如何暗渡陈仓寻访白安县大街小巷,并最终用妇孺孩童逼赵建军行那驱虎吞狼借刀杀人之计!
温谅低沉的声音在房间慢慢的回荡,每一个字都是如此平淡,如此简单,可每一个字眼之下,却暗藏着最复杂的人性,最可怕的人心。
左雨溪颤抖着伸出手去,抚摸着温谅的脸颊,两行晶莹剔透犹如冰挂的泪滴顺颊而下。
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正当风花雪月追风戏水的年纪,却为了她一步踏入诡异莫测杀机四伏的官场,并用尽所有的心血谋取了事先不可想象的胜利,而范恒安得以逃脱,非战之罪,更非人力可以挽回。
可仍然是这个少年,一句话不说,就未雨绸缪的抓人、绑架、囚禁乃至杀人,放在外人看来,仿佛十恶不赦,可此刻在左雨溪的眼中,只有他那双明亮的眼,和温柔的笑。
“如果时间没差的话,这个时候,范恒安应该就要死了!”温谅轻轻一笑,道:“雨溪,一切都结束了,别再折磨自己,答应我,好吗?”
左雨溪哽咽着点点头,再也压抑不住长久以来燃烧在心头的爱意,一把将温谅推到在客厅中间的大理石茶几上,脱掉身上的大衣,露出里面曲线玲珑的妙体,分开双腿,骑在了少年的身上。
温谅在事先想过许多,却从没想到左雨溪听闻内幕后会有这样的反应,只好仰躺在冰冷的案几上,双手做着轻微的抵抗,口中试图阻止的轻呼道:“雨溪,别,别……”
左雨溪俯下身,用小口堵住了温谅的大嘴,香滑的舌尖蛇一般钻了进来,和温谅的舌尖微一碰触,立刻仿佛过电了一般让两人的肌肤同时颤栗起来。双手飞快的解开温谅的上衣,然后掀起毛衣的下摆,露出腹部的结实强健的肌肉,青葱般秀美的玉指如同在轻抚一件世间最珍爱的艺术品一样,在腹部完美的六块肌上轻轻摩挲,来回揉捏,眼神中说不尽的迷恋和温柔。
温谅往后缩了一下,笑道:“别了,痒……”
“啪!”
响亮的耳光响彻在看守所内,所有人都呆了一下,范恒安转过身,正想欣赏一下这个被他临时抓来当演员的倒霉鬼,却首先看到是这人身边的两个家伙,一个浑身颤抖,一个脸色苍白。
老闷头和大门牙打死也想不到,会有人敢打赵建军,还不等反应过来。赵建军一声怒吼,手中已经多了一只剃尖了尾部的牙刷,闪电般划过长空,深深的刺入范恒安的脖颈。
玉人的呻吟,敌人的哀嚎,
富贵不淫贫贱乐,男儿到此是豪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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