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策马飞奔,在诸葛亮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如风逼近。
诸葛亮从愣怔中回过神来,急是大叫道:“快,快上筏,那颜贼亲来抓我了!”
喊叫同时,诸葛亮不等那细作帮忙,便用手抠地,向着木筏爬去。
那细作却只冷冷笑着,并不帮忙,更不见半分慌张。
“你还傻愣着干什么,颜贼一来,我们就死定了,快扶我上筏啊。”诸葛亮惊疑的大叫。
细作却嘿了一声:“我等的人已经到了,还走什么啊。”
已经到了?
诸葛亮又是一愣,回头看看细作那诡笑的表情,再看看飞驰而近的颜良,茫然了片刻,脑海之中,猛然间闪过一个骇人的念头:
莫非,这一切都是那颜贼设的局不成?
诸般的线索涌上心头,残酷的真相正飞速的浮上水面,转眼间,诸葛亮已是骇然惊变,惊得是急喘如牛,几乎要窒息一般。
易京二十万楚军,大牢又何其森严,那细作单凭一人之力,就能轻易的迷倒众牢卒,将自己轻易的运出牢房,这身就颇为不可思议。
再到后来,从逃出戒备森严的城防,再到寻到马车北上,一直到渡河,都是何其的顺利。
这一切,除了诸葛瑾的节外生枝之外,一切都显得太顺了。
诸葛亮是越想越惊,越想越慌恐,情急之下,不顾一切的向着木筏爬去。
这时,那细作却站起身来,用脚踩住了诸葛亮的屁股,任凭诸葛亮如何挣扎,都休想挪动半分。
挣扎之中。颜良已飞驰而近,转眼间,那铁塔般的身躯,已是挡在了诸葛亮的身前。
那巍然如山之躯,落下的阴影,将诸葛亮整个人笼罩之中,一股肃杀的阴冷之气,铺压而下。
诸葛亮颤巍巍的抬起了头,当他看到颜良那充满戏虐的冷笑时。一副残躯是猛然一抖,彻骨的寒意瞬间袭遍全身。
爬在地上的诸葛亮,定格在了惊骇羞愤的一刹那。
“诸葛亮,朕可是等了好久,你是珊珊来迟啊。”颜良讽刺的说道。
诸葛亮身形一震。脸皮开始微微抽动,又是羞又是愤,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那细作却上前,跪地拱手道:“启禀陛下,适才在南岸时,这诸葛两兄弟争执了半天。所以才耽搁了一会。”
晴天霹雳,万念俱灰,诸葛亮霎时间,如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整个人差点就晕眩过去。
尽管此前他就在猜测,这一场逃跑之戏,都是颜良故意安排,为了戏弄自己。他的心里已有所准备,
但当那细作亲口道出真相时。诸葛亮还是受到了莫大的打击。
没被俘之前,屡屡的为颜良算计,屡屡为颜良识破妙计,屡战屡败也就罢了。
如今被俘,竟然还要被颜良捉弄设计,诸葛亮这卧龙的智谋,已是被颜良深深的羞辱,几无颜面见人。
这时,颜良却冷笑道:“朕就料到你兄弟二人会相争,这正是朕要看的好戏。”
听得此言,诸葛亮先是一怔,旋即心头又是沉重一击,这一击几乎要令他晕死过去。
怪不得颜良会忽然间令他兄弟重逢,原来,颜良就是算计了好,要令他兄弟为了逃生,彼此间兄弟相残。
手段,何其之阴险!
“诸葛亮,朕一直在猜想,自诩忠义的你,究竟能虚伪到何种程度,看到你亲手把自己的兄长推下水去,朕终于弄清楚了,你这种人,果然和刘备是臭味相投啊。”
筏上那一幕,颜良看得清清楚楚,现在,他可以尽情的讽刺诸葛亮。
诸葛亮心中是羞愧到了极点,如果说先前他还能自诩仁义,虽然阶下之囚,但在道德上,却可以高高在上的藐视颜良。
但是现在,自诩道德高尚的他,为了活命,却心狠手辣的砍了自己兄长的手臂,将自己血浓于水的亲兄弟,推下了滔滔河水。
此时的诸葛亮,只是原始的兽性,连人性都荡然无存,更别提什么道德。
诸葛亮,已是从精神和上,统统都输给了颜良。
“颜贼,原来都是你设计害我,你好生卑鄙,我兄长之死,全是你之罪……”
羞耻到极点的诸葛亮,歇厮底里的尖叫起来,把诸葛瑾之死的责任,都推在了颜良身上,不愿承担这杀兄之罪。
颜良冷哼了一声,不屑道:“老子我就是要设计你,设计你这个满嘴仁义道德,实际上却禽兽不如的家伙,老子就是要看看你虚伪的羊皮被撕碎之后,那副阴险狠毒的恶狼嘴脸,怎么样吧。”
诸葛亮这个人,曾经的历史中,刘备托孤于他和李严,令他二人共掌朝政,结果,他却把李严给扳倒,自己独断专行。
街亭失利,明明是他最大的责任,却将马谡斩首以当替罪羔羊。
五丈原病死之前,还设下遗计,算计蜀汉的栋梁魏延。
这斑斑劣迹,可以看出此人完全是个权欲熏心,不择手段之徒。
人在一帆风顺之时,很难看出他的底线,只有在绝境之下,才会露出性。
今时颜良的出现,改变了历史,将许多人都逼入了绝境,诸葛亮就和刘备一样,在颜良的逼迫下,一步步的露出了虚伪残忍的性。
直到今日,为了活命,不惜杀兄!
颜良从不否认,如果他和诸葛亮换位,为了生存,也许也会做出和诸葛亮一样的选择。
但颜良却从不会没完没了的宣扬,自己的道德有多高尚,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颜良就是颜良,坦坦荡荡,看谁不顺眼就杀谁,想占有哪个女子,就占有哪个女子的暴君。
诸葛亮在颜良的拷问之下,歇厮底里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愈加浓烈的羞耻。
“颜贼,你――你――”面红耳赤的诸葛亮,羞愤难当,无言以应。
正这时,一骑飞奔而至,直抵御前。
“启禀陛下,我们已经将那诸葛瑾从河里捞了上来,那厮断了一臂,不过还有一口气。”
听得诸葛瑾竟然还活着,诸葛亮大吃一惊,非但没有喜色,反而羞愤的脸上,涌现了一丝阴霾。
颜良却点了点头,冷笑道:“姓诸葛的果然都命大,这厮活着也好,把他给朕救活了,朕还等着再看好戏呢。”
说“好戏”时,颜良转头瞥了诸葛亮一眼,眼眸中闪烁着几分诡绝的讽意。
诸葛亮心头一颤,一股不祥的寒心涌上心头。
“颜良,有胆你杀了我啊。”诸葛亮又开始大叫起来。
“你给朕添了那么多麻烦,朕一刀宰了,岂非是便宜了你。”颜良也不动怒,却令将诸葛亮带走,好生关押起来。
“颜良,你会遭报应的,你会遭报应的……”被如死猪般扛起的诸葛亮,沙哑的吼叫不休,继续无力的诅咒着颜良。
欣赏过了这出杀兄的好戏,颜良心情愉悦,径还了易京。
几天后,颜良便下达了挥军北进的旨意,近三十万的大军,浩浩荡荡的杀入了幽州腹地。
楚军汹汹北上,范阳郡所属北群、故安、逸城、逐城诸县,无不是望风而降。
楚军长驱北上,直逼刘备最后的据点,蓟县。
此时的刘备,已是带着他不足三万的残兵,狼狈不堪的逃还了蓟县,根来不及加固城防时,楚军已长驱北上,杀奔而来。
而在东南面处,塌顿的两万乌桓兵,又为楚军的太史慈所部纠缠,根分暇来援。
烽火连天,楚军攻城略地的消息,不断逼近的消息,如雪片一般的飞来蓟城。
诸葛亮被俘,张绣降敌,汉国武精英损失殆尽,此时的刘备已彻底的乱了方寸,也没人能再为他出谋划策,挑起抗敌的大梁。
很显然,到了这般形势,蓟城已是无法再守。
这时的刘备,却才想起当日易京时,诸葛亮对他的苦劝,劝他不要逃离易京,无论如何也要坚守下去。
结果呢,吓破了胆的刘备,只顾逃命,把诸葛亮断送给了颜良。
而现今,刘备虽只得到了短暂的几天安全,但却陷入了无险可守,濒临灭亡的边缘。
自愧懊悔的刘备,现下也只能盘算着再往哪里逃遁。
当刘备琢磨着如何逃跑时,涿县的颜良,已是召集众将,共商攻取蓟县,灭亡刘备的大计。
“刘备那厮最善逃遁,他若坚守蓟城还好,只怕他会弃城而逃,去依附乌桓,或是北出塞外,依附东部鲜卑,如此一来,想要杀他便将极为困难。”庞统进言道。
法正也道:“丞相所言极是,刘备若是远遁塞外,必会勾结胡人阴云不散,作乱边疆,虽威胁不到大楚根,但也会让人很头疼。”
颜良微微点头,高声喝道:“子勤、赵子龙何在!”
“臣在!”二将出列,慨然以应。
颜良抬手一指,厉声道:“朕予你二人各率一万轻骑,即刻从涿县出发赶往蓟县,一定要在刘备离城遁逃之前,把他给朕封死在蓟城之内。”
“诺!”
两员大将得令,各率一万神行骑而出,如狂风一般向着蓟县袭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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