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重色轻妹。之前发了那么多条信息,打了那么多电话,一个都不理会。一到阮阮这,立马就来了。
陆垚垚有意讨好他,但是却不表现出来,因为她这个狗哥哥,她最了解。越对他热情,他越傲娇,越晾着他,他反而来劲。
而阮阮这回,也不知什么原因,看到陆阔,一句话都不说,甚至连正眼都没看他一眼,完全把他当透明了。
陆阔自己理亏,那晚冲她发火离开,等第二天冷静下来知错了,又抹不开面子来道歉,就这么耗着,耗到陆垚垚给他这个机会。
陆垚垚并不知他们两人闹了什么别扭,更不知是因她而起,她原本是想借着阮阮跟陆阔缓和一下关系的,但见两人这样,她就乖乖闭嘴了。
陆阔问服务员要了菜单,然后问她们俩:“都想吃什么?我请你们。”
人家脸皮厚,两个女生没搭理他,他也完全能自洽,跟没事人一样,不得不佩服。
阮阮自然是不理他,倒也不是真的生他的气,只是觉得这种相处模式她不喜欢,一言不合就走,然后十天半个月不理人,谁还没点脾气呢?
阮阮之所以能和陆垚垚成为好朋友,自然是两人的性格里有相通的地方。那就是自信以及内心强大。
陆垚垚是因为从小有足够的爱,在安全感十足的环境里长大,所以自信。而阮阮呢,恰恰也是因为从小的经历,一个人在国外长大,因为独立
而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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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面对爱情时,她们都属于愿意付出型,但她们的付出,不是讨好,首先是自己享受其中,如果对方能够同等回报自然是最好的,如顾阮东对陆垚垚。
但如果不能,她们也不会觉得是自己的问题,不会因此而否认自己,如陆阔对阮阮。
其实阮阮知道的,陆阔对她是有好感,也觉得她的性格会是合适的结婚对象,但远谈不上爱。
阮阮已经默默喜欢了他那么多年,该表白也表白了,该睡也睡了,如果他对她始终爱不起来,她也不会强求。
阮阮独自生活惯了,对婚姻并没有什么期待,甚至将来一辈子不婚,她也觉得无所谓的,所以与陆阔便慢慢耗着吧,她不是故意要耗着,而是确实一点也不急。
此时餐厅里,陆阔虽没有一句道歉的话,但是言行里,对她有讨好的意思,默默点了她最爱吃的菜,默默给她杯子里倒果汁,在给她递台阶下。
她自然就下了。
陆垚垚有样学样,用餐时,默默给陆阔夹了一块鱼放他碗里,还给他倒了一杯酒,小心翼翼道
:“哥,你放心喝吧,一会儿我开车送你。”多贴心的妹妹。
陆阔便接过酒杯喝了一口,算是两人关系的破冰。
这不就行了,兄妹俩本就没有隔夜的仇,互相给个台阶就下了。
之后陆阔没再说什么,只有垚垚和阮阮聊了几句。
阮阮回国快一年,在森大任教工作也进入状态,一切
都很好。她妈妈因为拆迁款到位,能给儿子换一套婚房,后面还有一套小的回迁房,加上也看出来阮阮在顾家没人管,所以没再来要钱了,她的日子算是平静了。
很平静,也很好。
等三人从餐厅出来,陆阔道
:“你走吧,我送阮阮回学校。”
陆垚垚心下了然,走向自己的车,准备上车时,陆阔又走过来道
:“哪天去剧组?”
“明天。”
“自己小心点。还有之前跟你说的话,你自己好好考虑,哥还是那句话,顾阮东不适合你。”
陆垚垚有点生气了,这些话,说过一遍就够,反复说就没意思了,她是成年人,有自己的是非判断。
她直接上车,连声再见都没说直接踩油门离开。
两分钟后,微信里传来陆阔的话
:“不管怎样,陆家永远是你的依靠。”
矫情!
陆垚垚抱怨了一句,眼眶却忽然潮湿了。
怎么搞得她要出嫁似的那么心酸,陆阔果然是神经病。
这边阮阮站在原地等他发完微信之后才与他并肩走向森大的校园。陆阔伸手想去牵她的手,被她避开了。
“还生气?”陆阔停下脚步。
见阮阮没回答,他又说
:“对不起,那晚我在气头上。”
他一道歉,阮阮就彻底释怀了,主动去牵住他的手,她非常好哄的。
陆阔贱兮兮地道:“你这么好哄,我都没有成就感了。”
阮阮今晚第一次开口跟他说话:“我也有错,之前为了垚垚,找理由
把你支开。”确实是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那扯平了?”
“嗯。”
可能是因为在校园的缘故,两人这相处模式,跟大学生谈恋爱似的,闹点小别扭,然后三言两语就都释然,连陆阔都觉得不可思议,谈恋爱能够如此平静甚至平淡。
他一直的恋爱观就是要那种轰轰烈烈的,甚至至死不渝的,像卓禹安和听澜那样的。但现在,又觉得这样平淡的,细水长流的感情,让人安心和舒适。
不由又握紧了她的手,本来可以直接通过教职公寓的门进去的,但是两人还是特意绕了一圈,从森大的校门进去,要走过运动场,走过人工湖,走过学生宿舍楼,然后再转入最远的教职公寓。
快到楼下时,阮阮才说
:“其实我哥不是外界评价的那样。他养了我很多年,我爷爷留给我的房产,他前阵子也过户给我了,为了不让我妈打扰我,这次的拆迁款,他额外多补偿了一些,是他掏自己私人的钱补的。”
她和顾阮东谈不上有什么感情,甚至她感谢他时,他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这是爷爷的遗嘱。
“很多事,他也是身不由己,他从他爸手里接下来的顾氏就是这么一个摊子。”阮阮只是不想大家对顾阮东误会那么深。
陆阔也正色道:“阮阮,我不怀疑顾阮东的人品。”
不是人品好坏的问题,而是人生经历以及千丝万缕的经济利益,太复杂而已。
阮阮便
没再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