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真是一个人进入大理寺的,离开的时候,却是带着四个人离开的。
带走的四个人,面容都有些狼狈,身上甚至血迹。
这四人,不是别人。
正是叶真从大理寺救出的太川侯柳冶、柏品丰等人。
叶真有意在今天大朝会之后来大理寺,本就是趁胜追击,挟势而来。
不过,大理寺卿陶桠本身也是精明之辈,今天让叶真将太川侯柳冶等人接走,并不是大理寺卿陶桠怕了叶真,被叶真的威胁给吓到了。
而是顺水推舟借坡下驴罢了!
在大理寺卿这个位置上,这位陶大人,干的就是得罪人的活计,尤其是在大周这个武力横行的地方,焉能不小心。
对他的家小的保护,可谓是小心到了极点。
同时,身为大理寺卿这样的高官,他的家小,本身就有专人保护。
说白了,叶真所谓的拿陶桠家人子女威胁一事,其实作用并不是太大。
大理寺卿陶桠怕的是叶真这个人!
很简单,大理寺卿陶桠的家人子女,最重要的全都居住在洛邑内城。
正常情况下,洛邑内城是没人敢动手刺杀官员子女的。
若发生,必彻查到底严惩!
这是大周的政治规则之一,谁触碰谁倒霉!
因为大周真正有身分的贵族们,都居住在洛邑内城。
但现在,陶桠面对的是可以斩杀造化神人、斩杀魔族第二十一方行军大总管金钲的狠人。
这样的狠人,手底下往往会有一种极其珍贵的名叫死士的资源!
一旦出动死士,洛邑内城的规矩再大,查不出根脚来,也是白搭!
不过,叶真的威胁,并不是大理寺卿陶桠放人的主因!
大理寺卿陶桠放人的真正原因,还是政治斗争!
叶真今天在朝堂上展示出来的力量太可怕了。
丞相闻纲,六位议政亲王,以及叶真的力量,都不是大理寺卿陶桠之前了解到的叶真的力量。
若是在之前大理寺卿陶桠就知道叶真这么猛,是绝对不会站到大皇子桓王姫骜这边帮着姫骜对付叶真的。
这每一道政治力量,都不是大理寺卿陶桠能够抗衡的。
所以,还在乾坤殿时,意识到叶真的真正力量之后,大理寺卿陶桠就开始考虑一个问题。
如果从这个夹缝中脱身呢?
太川侯柳冶这件事,其实是大皇子桓王姫骜在与叶真斗法!
原本,大理寺卿陶桠以为他站到了大皇子桓王姫骜这边,就能吃定了叶真。
顺手打贼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还能从大皇子桓王姫骜这里捞到好处与人情。
日后不管大皇子桓王姫骜登基还是成为议政亲王,都少不了他的好处。
可是大理寺卿陶桠没想到,原本他跟大皇子桓王姫骜可以乱拳轰死的叶真,政治力量竟然如此强大。
这样一来,他就成了夹在两个强大的存在中间。
大理寺卿陶桠很清楚,他要是继续夹在叶真跟大皇子桓王姫骜两人中间,他的下场,就是成为这两人的斗法的牺牲品。
他不想成为牺牲品。
所以,在叶真来到大理寺连削带打,接连威胁之后,就借坡下驴了。
而在叶真离开大理寺没多久,大理寺卿陶桠就来到了大皇子桓王姫骜的府邸内,痛诉着叶真的跋扈与嚣张,还有他的无助!
“殿下,你是不知道啊,这姓叶的将臣的家人的生辰八字弄到了不说,甚至臣昨晚睡了哪个小妾,臣的儿子昨天在哪里过夜,都调查的一清二楚啊!”
“还有,你知道的,为了保存血脉传承,臣是有一个外室子,可就连这个外室子,都被这叶的查的清清楚楚。
姓叶的就给了我百息时间,百息时间内我要是不放人,他麾下的杀手死士,就要行动了!”
“殿下,臣放人也是实在没办法啊.......”
“而且,今天乾坤殿上,陛下亲口肯定了军功赎罪一说,他拿着魔族的脑袋来换,臣也是推诿不过啊。
你是没见,这姓叶的嚣张之极,说我要是不同意军功赎罪,他就拉着我去找丞相,去找几位议政亲王大人......”
......
大理寺卿陶桠在大皇子姫骜面前,添油加醋的说的是有多惨就有多惨,就差没说叶真揍他了。
这些话,幸亏叶真没听到,要是听到了,非气炸了不可。
他有这么跋扈吗?
好像连大理寺卿陶桠说的三分之一都没有哎!
正在正上首的大皇子桓王姫骜一张脸是阴沉如雪,末了,见大理寺卿陶桠说的凄惨,还无奈之极的安慰起了大理寺卿陶桠。
“哎,叶真这厮,今天朝堂上与六位皇叔和丞相共同进退,连我父皇都只能让步,在你那里不跋扈才不正常。
让陶卿受委屈了!”
“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就是没有完成殿下交待的差事,臣这心里,难受的紧!”大理寺卿陶桠说的。
“无妨,此一时彼一时也!”
耐着性子,大皇子桓王姫骜安抚着哭诉着的大理寺卿陶桠,末了,还又厚赏了不少礼物,才送大理寺卿陶桠离开。
大理寺卿陶桠一离开,大皇子桓王姫骜猛地一掌拍下,将面前的张玉桌直接拍成了粉碎。
“陶桠误我!”
说完这四个字,大皇子桓王姫骜直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叶真这厮,如此轻易的就破了我们的定下的大计!这样一来,我们的商行商路,还如何恢复?
要是商行商路不能恢复,孤用不了多久,就要破产了!”
一直旁观着这一切的涂先生先是给桓王姫骜奉上了一杯茶,待桓王姫骜的怒火平息下来,这才轻声道,“殿下,是大理寺卿陶桠退缩了!
应该是这厮想从这场纷争中退出来,才让叶真轻易用军功救出了柳冶等人,还抹去了罪名。
要不然,大理寺是什么地方,连王爵都审过不少,还能怕了叶真!”
“嗯?”
大皇子桓王姫骜的眼睛一瞪,“你是说大理寺卿陶桠这厮害我?”
“也不是!”
涂长安摇了摇头,“殿下,我们事先也没有想到叶真这厮竟然如此厉害,丞相闻纲站在他身后,还可以理解。
六位议政亲王大人,竟然也站在了叶真身后,为叶真张目,这事,简直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大皇子桓王姫骜眉头也皱了起来,“是啊,确实很意外,就连我父皇也很意外。”
“殿下,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而且这个事情,还非常的重要!
可能与陛下的利益、叶真的利益、六位议政亲王的利益,还有丞相的利益有关,可能发生了天大的事情!”
闻言,大皇子桓王姫骜露出了一丝不爽之色,“先生,你要知道,商路再不开,用不了多久,孤的王府就撑不下去了。
孤不管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商路商行,就是孤这里的天!”
听到大皇子桓王姫骜的催促,涂长安反而笑了,“殿下放心,其实集中种种的蛛丝蚂迹,还有朝堂上发生的事情,臣已经有所猜测了。
若臣的猜测是对的,那么,或许就有了解决目前困境的方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