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一个字符吐出,天地摇动,万千古符冲起,万道秩序齐现,在洛的双手间汇聚一堂,形成了一柄光矛!
它太可怕了,由万千规则组成,燃烧着秩序神焰,始一出现,就让宇宙中的大道颤动!
但下一刻,它被掷了出去,宛若一道离弦之箭,拖着时光古符,化成了一道永恒之光,快的难以想象,将一道披头散发的人影钉在了一座大山上!
鲜红的皇血顺着山壁流下,将大山都染红了,其内的皇道规则冲起,伴随着难以想象的杀伐之机,动荡天地。
“主人……”
一道无头的人影匍匐着向大山而去,但却没有人回应于他,那道残破的人影被钉在了大山上,生机全被搅灭,殷红的血不断滑落,淋漓在山壁上,惊心动魄。
石皇死了,从出世升华到结束,并没有持续太久,但他的死,却宣告了不死山的覆灭。
“早就说过了,因果循环,就算今日没有洛天帝,也会有其他天帝……”一道苍老的人影出现,他看着山体上的石皇,发出一声叹息。
“天帝,老朽已无寿元,可否放任老朽自生自灭。”老人抬头,看向天空中的人影,目露乞求。
这是一个老的不像话的至尊,不知活了多久,体表已经出现了一层化道之光,哪怕不杀,也活不过百年就会化道。
“当年虚空连斩至尊,不死山已经空了,但错在父辈,而非其后人。”老人的袖口中不时传出抽泣,有悲也有殇,都是不死山中的生灵,多为至尊后代。
洛天宸只是扫了一眼,就不再关注,他缓缓点头,这个老头是明白人,杀与不杀,没有意义。
“多谢天帝!”老人叹息一声,卷起无头骑士与一座带有洞穴的古山,毫不留恋的破空离去,但在那离开的刹那,却有一缕绿色仙光迸出。
仙泪绿金圣灵,洛天宸看的很清楚,但他并未理会,到了现在这种境界,追不上他的将永远追不上,他有这个气魄,也有这个信心。
洛天宸立在空中,眸光扫视四方,确定没有了至尊后,他才现身在外界。
然而,他刚一出现,远方的黑暗之城中,就响起了惊天呼啸,群灵沸腾,剧烈的呼喊,一波盖过一波拍打的天穹都碎了。
“从此世间不再有不死山!”
随着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整个北斗都震惊了。
但紧接着,就有数不清的念力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环绕在他的身旁。
“天帝!”
“天帝!”
“天帝!”
一道道呼喊,一片片呢喃,回荡在整个天地间,久久不息。
这是划时代的场景,或许以后的历史上,会有人遥望不死山,再次想起那道高大伟岸的身影。
天帝十年,杀至尊石皇,平定不死山!
但现在只是少数人心有所触,更多的人则是感慨天帝的伟力,他们没经历过真正的黑暗动乱,所了解的只有只言片语,根本不知道何为惨烈。
洛天宸立在不死山外,任由风吹起发丝,承众生共尊,理应做利苍生事。
平定禁区,只是第一步,在禁区之后,还有更重要的事等他去做。
至尊,并不是最大的祸源,古往今来真正的乱根在于仙。
有一句话说的好,古往今来众生走过的路,就是仙路,但这是一条充满了惨烈与伏尸的血路。
他不止要成仙,还要给世人一个希望,属于成仙的希望。
尽己所能,造福苍生,这才是真正的大帝古往今来所做的事,生有大无畏,死后有意志延续。
“还有五个禁区……仙路前,还是仙路后……”盖九幽来了,与他并肩而立。
“仙路后,彻底解决所有禁区。”洛天宸走了,重返不死中。
但天地间的呼啸仍在,久久难息。
很多老人眼泪纵横,多少年了,终于等到了这一世,“天帝……”
此时,不死山中,因大战余波毁去的山河在一股股伟力中开始了重塑,仙湖陈立,大山重凝,在一道道秩序之光中,万物开始重新生长。
但现在的不死山,其中的不死药被带走了一株,药王也少了些许,但那个老至尊并未过分,只带了不多的古药。
“有茶喝了,当年我也曾徘徊在外围,不进不是因为惧,而是不想打破平衡。”盖九幽望向一片净土,那里有一株老茶树被吓的一个哆嗦,但却不敢逃跑,甚至,它主动迈动着两条主根,向两人而来。
“前辈泡的茶,我倒是想品一品。”
“你现在为天帝,不能老是前辈前辈的,修道者,非长者为尊。”
“难道称前辈为盖兄?或九幽老弟?”洛天宸笑了,盖九幽也同样摇头失笑,大家都是洒脱之人,倒也不那么在意。
几日后,青帝也来了,只是相比以往,青帝却带来了一个人。
“我的后人,与你应是同代。”青帝指着身边的一个绝美的女子开口。
这确实是一个同时代的人。
多年不见,此女更加的飘逸出尘了,白衣飘飘,身影清丽若仙,不食一丝人间烟火,黑发披肩,根根晶莹,双眸如水,带着迷蒙着水雾,给人一种如梦似幻的美感,但她并不胆怯,而是落落大方的盈盈施礼。
“如玉见过洛帝!”
“见过盖帝!”
颜如玉开口,音如天籁,动听悦耳,但却有一缕颤音,直面两帝,显然她的内心也不平静。
尤其是如今三帝汇聚,哪怕都内敛了,依然有一种无形的压迫力,仿佛可以压崩诸天。
“听说你们以前有仇。”青帝在山巅前的玉桌前坐了下来,眸光中带着一缕洞察一切的睿智。
“都是陈年往事,说不上有怨。”洛天宸笑着开口,“倒茶。”
颜如玉紧抿嘴唇,款款上前,将茶壶接过,没有任何言语,也没有任何不满。
这个女子与瑶池圣女、紫霞太像了,都有一种先天性的淡泊物外,也无争强好胜之心,有的只是对道的纯粹,可惜,生在这天地间,本就是在渡,与天斗,与地争,与人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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