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堂~!”
“威……武…!”
一块惊堂木,一阵“威武”声,古往今来不知惊掉了多少牛鬼蛇神!
第二日清晨,辰时三刻,蓝田县的县衙已经被百姓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好几圈,随着戴冑一记惊堂木拍下,万众瞩目的公审大会终于开始!
话说今日大理寺少卿亲自主审,让百姓们都感受到了朝廷对此案的重视程度,心里都不由大松一口气。
“带人犯范统、范坚强上堂!”
公堂之上,戴冑作为主审官自然高坐首座,何县令次之,李泽轩作为“旁听”,则是坐在侧边第一ob位,当起了观众。戴冑再一拍惊堂木,大声喊道。
“带人犯范统、范坚强上堂!”
自然有人将他的话传出去老远,片刻之后,四个衙役,押送这范统、范坚强父子进入了公堂。
相比于前些时日的神采奕奕、趾高气昂,如今的范家父子早已神气不在,尤其是看见坐在公堂上首,穿着深绯色官服(代表四品官员)的戴冑之后,范统更是心凉了半截!
因为既然主审官是四品大员,那说明朝廷已经开始插手他的案子了啊!而他以前做的那些事,哪里经得起查?
“堂下之人,可是范统、范坚强?”
戴冑眸光一闪,沉声喝道。
掌管大理寺刑狱的戴冑,一身的气场可不是寻常的地方县令所能比拟的,这一声大喝,将范家父子给喝的心中惶惶。
“禀告上官,老朽正是范统!”
“……是!我…我就是范坚强!”
范统还算镇定,范坚强这一开场,就差点被戴冑的一身气势给吓尿了,说话都有些结巴。
“好!范统,本官问你,武德四年,你是否曾经连同八位粮商,囤积居奇,哄抬粮价?”
戴冑没有废话,直入正题道。
范统目光一闪,上前答道:“禀上官,范某做生意一向老实本分,决不曾做过此等囤积居奇的恶事!”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传人证——胡金华上堂!”
戴冑冷笑一声,吩咐道。
“喏!”
自有衙役去带人证,堂下的范统,听到“胡金华”这三个字后,面色却猛然一变。
片刻后,一个衙役带着一个一身素服的老者,戴冑问道:“堂下之人可是胡金华?”
素服老者拱手道:“回上官,某正是胡金华!”
“胡金华,本官问你,六年前,你是否伙同范统以及其他粮商,共同哄抬京城周边粮价?”
胡金华满脸痛苦道:“回上官,确有其事!当年范老爷找到胡某等人,说是趁着天旱与大唐、突厥之间的大战,囤积粮草,牟取暴利,当时京城周边粮价从三文钱一斗,飙升至十文钱一斗!没过多久,朝廷有所察觉,圣上一面令官府平抑粮价,一面下旨,令蓝田县令彻查哄抬粮价的商贾!
当时胡某与其他几人悉数被抓,充没了家产,并受到杖刑,唯有范统幸免于难,碍于沙县令权势,我等被放了之后,立马隐姓埋名,再也不敢从事商贾之事!”
“放屁!你……你胡说!老夫可不曾认识你!”
范统立马急眼了,他红着眼睛,恨不得要将胡金华给生吞活剥了!
“哼!胡某这里还有当时范老爷与我们共同收购粮食的账册,当时范老爷银钱不够,还是从胡某这儿借了一笔钱,账册、借条全都在这儿,胡某有没有胡说,上官一看便知!”
胡金华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了两件物什,道。
“快呈上来!”
戴冑连忙道。
衙役从胡金华手中接过证物,躬身交给了戴冑。
戴冑翻开一看,随即大怒道:“哼!大胆范统,公堂之上,竟敢欺瞒本官!如今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何话说?来人,先押下去,杖责二十!”
“是!”
两个衙役,顿时犹如饿狼一般,冲向范统。
范统亡魂皆冒,他养尊处优这么久,二十杖刑哪里能承受得住?打下去估计半条命都没了,于是他忙道:
“大人,范某认罪!范某知错!求大人开恩啊!”
戴冑冷冷道:“拖下去,打!”
对于有些人,这杖刑无异于杀威棒,不打一打,他就不会老实交代!
“嘭!”
“哎哟!大人,饶命啊!”
一时之间,县衙内全是棍棒入肉以及范统的哀求声,堂外的围观百姓,看的是大呼过瘾!
一刻钟后,范统犹如一只死狗般,又被带回了公堂,戴冑丝毫不给其喘息之机,又道:
“范统,今日本官问你的罪状,皆是人证物证俱全,若是你还敢隐瞒狡辩,就休怪本官不客气!”
范统脸色煞白,面对这么心狠手辣的一个朝廷大员,他的身心,皆是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此刻又听戴冑如此说,他颤声道:
“范某不敢了!范某不敢了!”
戴冑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本官再问你,武德五年,你勾连沙县令大肆侵吞他人田产、店铺,可否属实?”
“属实……范某认罪!”
“那本官再问你……”
“范某认罪……”
接下来的审判尤为顺利,范统接连认下了四条罪状,戴冑在上面说得都有些口渴了,这时,他抿了抿嘴,目光一凝,沉声道:
“武德六年,白星村被马匪袭击,遭遇了几桩灭门惨案,是不是跟你有关?是不是你害怕白小蝶案事发,请附近山贼帮你灭口?”
前面认罪认的很痛快的范统,此时却面色大变,急忙摇头否认道:“大……大人!此案与范某绝无任何关系!范某不过一介商贾,哪里认得什么山贼?大…大人明鉴!范某冤枉啊!”
别的罪他可以认,至多就是充没家产,受些刑罚而已,但这条罪,他是坚决不能认啊,因为若是认了,那他身家性命全都没了!
堂外的百姓们见范统拒不认罪,纷纷小声咒骂了起来。
戴冑面沉似水,他黑着脸,冷冷道:“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当真不认罪?”
范统满头大汗,道:“大人,范某冤枉…”
“哼!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传证人白岳、范师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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