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张扬跟保安已经乒乒乓乓的干上了,以张大官人的武功本应该秒杀那名保安才对,可是真实的情况却非如此,他和那名保安就像两个贴身肉搏的莽夫,拳打脚踢全无章法,甚至可以说张大官人明显处于劣势,他打出一拳,那名保安往往会还击三拳,更何况这边一打,其他五名保安全都冲了上去,个人围着张扬一顿痛尅,连刚才被张扬推倒的史小明这会儿也围了上去,他出拳比任何人都要狠,有仇不报非君,现在抓到了机会,一定要一雪前耻。
张大官人开始还还击两拳,到最后根本就只剩下招架了,这厮主要是护脸,脸是一个人的门面,张大官人得护住这首要的部位,张扬不是傻,如果双拳难敌四手,他走人就行了,可是这厮压根没有走的意思,虽然丹田处疼痛,可是想走的话,谁也拦不住他,奇怪的是,对方的拳头落在他身上,让他感到非常的舒服,似乎每捱一拳,疼痛就减缓一分,说穿了,张大官人现在根本就是找挨揍。
张大官人在这儿舒坦着,几名打人的都累了,一旁赵瑞喜也冲上来劝阻,他怕闹出大事,这几人趁机住手,一个个站在那里喘着粗气。
张扬看到这帮人不打了,他反倒着急了,瞅准机会一把将赵瑞喜的头发给揪住了,可没想到赵瑞喜戴得是假发,这一把将假发抓了下来,露出光秃秃一个脑袋,目的并没有达到。
赵瑞喜又羞又恼,转身想跑,张大官人岂能让他跑了,张开臂膀就将他抱住压倒在地上。
那群保安已经累得够呛,本来是想住手算了,一看到社长又被张扬给制住了,一群人一哄而上。围着张扬再度揍了起来。
张大官人把脸埋在下面。后背躬起,这群人的多数攻击都落在他的后背上,蓬蓬蓬重击**的声音不绝于耳,张大官人感觉到丹田随着这拳打脚踢的攻击微微震动,震动的异常舒服,疼痛也似乎缓解了许多,只可惜这帮人的力量实在太小。
副总编刘光祥看得暗暗心惊,真要是打出人命来,这事儿可就大发了。他上前劝说道:“别打了,别打了,都是自己人……”要说这厮劝架都不会劝,什么叫自己人?自己人能闹成现在这出局面?
刘光祥的话显然没起到任何作用,这帮人仍然在那里缠斗。
此时外面已经围了一群人,这边的打闹声把报社的人几乎都吸引过来了,常海心也来了,她虽然在车内等着。可是看到不少人往楼上跑。就知道出事儿了,张扬今天过来就是兴师问罪的,以张扬的脾气保不齐就会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如果在平时常海心肯定不会担心,张扬强悍的战斗力她是清楚的,可今天不同,今天张扬身体状态不好,她担心张扬会吃亏。所以赶紧推开车门赶了过去。
社长办公室门口已经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几乎连插脚的空都没有,有好事者已经拨打110报警了。
常海心根本挤不进去,只有干跺脚的份儿,目前的情况下她也只能打电话,她给程焱东打电话,因为她知道张扬现在几乎成了北港公敌。这边的人不可能向着他,程焱东听说张扬在北港日报跟人家干起来了,真是哭笑不得,这厮都是市委书记了,怎么就不顾及身份呢?他让常海心不用害怕,自己马上就到。其实程焱东深知远水解不了近渴的道理,即便是现在他赶过去,也未必来得及救火。
最先赶到的还是北港警方,当地派出所的听说闹事的是滨海市委书记,赶紧给上头汇报,张扬在北港公安系统现在可是大大的有名,当初他带着滨海公安局的干警跨界办案,把北港警方弄得灰头土脸,想不到他居然敢只身打到北港日报社。
几名警察好不容易才把混战的双方分开,张大官人前所未有的狼狈,身上的衣服也被人扯烂了,鞋也被人拽掉了一只,还好他把脸护得不错,经历了这场混战,张大官人出了一身汗,气喘吁吁,不过身体倒是舒服多了。
北港日报社社长赵瑞喜比张扬更加狼狈,假发被张扬早就给抓掉了,脸上挨了几巴掌,手指印还没有褪去,刚才一群人混战的时候,他被压在最下面,差点没被压得闭过气去。
相比而言,那群保安倒没多少损失,就是体力透支,感到有些累,不过想起刚才把张扬痛揍了一顿,累点也值得。让他们奇怪的是,张扬虽然狼狈,可表情上没有任何的痛苦成分,事实上张扬经过这场混战比起刚才舒服多了,不过他还是想打喷嚏,站在那里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此时常海心从人群挤了进来,递给他一张纸巾,张大官人撮了撮鼻,常海心望着张扬的狼狈模样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张书记,你没事吧?”
张扬道:“没事!咳咳咳……”
外面警笛声阵阵,却是北港市公安局长袁孝工亲自赶到了,派出所把事情反映给分局,分局听说关系到张扬这位太岁爷,不敢擅自做主,又禀报了局长袁孝工,所以袁孝工亲自赶来了。
袁孝工让随同他前来的警察把那帮围观者驱散,当事人一个都没走,袁孝工看了看张扬,又看了看赵瑞喜,心暗自奇怪,以张扬强悍的战斗力,今儿怎么落得如此狼狈?他脸上的表情非常严肃,不苟言笑:“怎么回事?”
赵瑞喜气得脸色惨白:“他……他……他跑到报社闹事……还……”
张大官人用一个响亮的喷嚏将赵瑞喜的话打断,他冷笑道:“赵瑞喜啊赵瑞喜,我过来跟你好好谈话,你居然纠集一帮保安来打我,行啊!”
赵瑞喜辩白道:“我……我没让他们打你……”他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袁孝工明白了七八成,他浓眉一拧,怒吼道:“把他们给我抓起来!”抓得是那群保安,袁孝工做事非常的老到,你们两人怎么闹,回头有领导解决,可是这几名保安也太不开眼了,跟着闹什么?还他妈打人?你们吃了熊心豹胆,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身份。
几名保安叫起屈来,有人扯着嗓叫道:“我们只是执行命令……”
赵瑞喜的脸发青了,这他妈什么话,什么叫执行命令?我让你们把他赶出去,我可没让你们打人,他内心隐隐觉着这件事有些不对了,本来应该都是自己的理儿,可闹到现在自己反倒没了道理。
几名保安全部被带走,办公室内只剩下他们几个了,袁孝工叹了口气道:“赵社长、张书记,你们俩这是上演的哪一出啊?都是领导干部,也拿出点觉悟来,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谈?非得大打出手,让别人看笑话?我都替你们臊得慌!”袁孝工的这番话说得不偏不倚。
赵瑞喜道:“是他找到我这里闹事!”
张扬咳嗽了一声道:“我抽你的心都有!”事实上刚才混战他已经抽了赵瑞喜几个耳光。张扬指了指那份北港日报道:“赵瑞喜啊赵瑞喜,你丫安得什么心?虹光商场的火灾和焰火晚会有什么关系?调查结果还没出来,你就在这儿制造谣言,误导群众,还他妈把这次火灾跟福隆港火灾等同起来,你他妈憋着劲儿害我是不是?还说我的焰火是走私货,还他妈提议要追查到底,搞清楚我的焰火来源,我掘你们家祖坟了,你这么恨我?”
袁孝工听到张扬的这番话,马上明白这件事的由来了,他本来还想保持立,可想想那焰火是自己送给张扬的,赵瑞喜这么干等于把他们两人都坑进去了,袁孝工忍不住道:“赵社长,你这么干就不厚道了,新闻媒体说话也要负责人的,滨海火灾的事情已经有了初步的结果,是人为纵火,和焰火晚会没有任何的关系,北港日报是北港的喉舌,老百姓对你们的信任度很高,你不能误导群众啊,你这么做,影响是很坏的。给张书记造成的困扰是很大的,张书记找你谈都是客气,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已经构成了诽谤罪!
赵瑞喜没想到袁孝工也向着张扬说话,他张口结舌,一时间不知说什么了。
张扬道:“赵瑞喜,今天你让人围殴我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但是报纸上胡编乱造,诋毁我们滨海的名誉,我不能这么算了。”
赵瑞喜道:“你想怎么着?”听袁孝工说火灾和焰火晚会无关,赵瑞喜已经信了八成,但是事情已经这样了,他唯有死撑到底。
张扬道:“还我清白,还我们滨海领导层一个清白,在北港日报头版头条上刊登道歉声明,承认你们的那篇报道是胡编乱造,妖言惑众!”
赵瑞喜摇了摇头道:“不可能!”如果他真的这么干等于把北港日报多年积累的声誉彻底断送,以后谁还会相信他们的新闻报道,这是赵瑞喜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张大官人咳嗽了几声:“那好,我今儿把话撂在这里,我不是没给你机会,现在给了你机会你不要,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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